葉石錦親筆……


    不知何時初夏已悄然而至,那一絲絲帶著暖意的微風,輕輕拂過,那張不知皺了不知多少次的信紙,又不知被多少次輕輕撫平。.tw[]


    上頭那暗黃色的印記又不知是誰在深夜裏孤獨的淚水。


    一顆寂寞的心。


    石頭,那是他的石頭,但永遠也不屬於他。


    白刺站在窗前負手而立,輕聲一歎,解藥……他,哪裏來得解藥,那本是無解之毒,那一念之錯,本就是無可挽迴。


    那段已經幾乎被塵封的往事,如今即將要被一一挖出。


    眸光一寒。


    劉玥必須得死,不然日後這世間必亂。


    那年她嫁於他,聽說還懷了他的孩子,他知道後怎能不瘋。


    正在瘋狂暴怒之下,帶著仇恨遠赴大唐,正好路上與劉玥相遇。


    兩個帶著同樣怨憤的男女相遇,最終結局一拍即合,相互合作,而兩人同樣是一樣心機深重,同樣是內心陰寒,未達目的不擇手段。


    即相互合作,即又相互防範。


    那一年,那場暗殺,是因為她早已被氣瘋喪失了理智。


    而他那時卻不知劉玥已把靈魂賣給了邪王,邪王……也許世人不知,但那是南疆人民世世代代信奉的神靈。


    隻是至今為止他都不知,為何邪王會允許一個外疆女子的信奉。


    輕輕推開眼前的窗子,遠處冰雪漸漸融去,然而那處那處之上還是冰雪遍地的天地,唿嘯寒風終年不曾融化。


    那毒,也許隻有在那山脈中有吧!因為‘洛果’之毒,他知這是南疆從未有過的毒,但卻世人都認為那是南疆之毒。


    洛果。


    手中一緊,無從解釋。


    撫上深痛的眉心,也許,也許他堅持不到那麽遠了,很累非常累。


    幾聲低低壓抑的咳嗽,手心之上是幾滴殷虹的鮮血,白刺眸光一暗,漸漸悠遠他這一生還有太多未了的心願,不甘實在不甘。


    夢。


    深深的夢魔,那是多少年不曾做過的夢,如今又每到夜半之中悄然出現。


    臉上似有粗粒的指腹輕輕撫過,心狠狠的一跳,那是誰,誰的目光那般深邃,似溫暖卻是又帶著那般深深的仇恨。


    那一刹那又似重瞳閃過,何其熟悉,手腕被輕輕的執起,然後緊緊握住,帶著憤恨,那是深入骨髓的痛。


    誰。


    到底是誰。


    “阿錦……”


    扶桑一驚,從榻上坐起,額間滿是濕冷的汗水,錦被不知何時已被她踢落榻間,一陣鑽心的疼痛從手腕上傳來。


    趴在榻前,不知何時深睡的白百花,被扶桑睡夢中的一聲驚喚驚醒,抬眼便是看著她那般神色呆愣的做於榻間,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手腕之處,目光低垂長長的睫毛遮擋住了她所有的神色。


    而手腕那處,潔白如雪的肌膚之上一片青紫的握痕,看著觸目驚心。


    那是用了多大的力道才能傷得這般深。


    “你……還好吧!”


    聞聲,扶桑抬眼,才發現白百花一直伴在她床前守著她,而順著她的目光看向自己那一片觸目驚心青紫色的手腕,輕輕拉下衣袖遮住那處,眼神波瀾不驚:“是我不小心磕到的,不礙事!”


    白百花目光輕輕一頓:“看著你睡著不踏實,哥哥叫我過來守著你!”


    哥哥,扶桑一愣,轉瞬反應過來,她倒是差點忘了,他們可是雙生子。


    外頭一陣輕響,接著便是紫袖的聲音在外間響起,扶桑看著那一身紫衣寬大紫袖翩然,腳上是同色精致繡鞋的女子,難得微微一笑對白百花說到:“我喜歡紫袖這丫頭!”


    紫袖倒是臉上一白,有些害怕的看向扶桑。


    看著她這神情,扶桑心中也是明了,輕聲一歎不知是對著紫袖還是白百花說道:“沒想到我們大唐的姑娘,在你們南疆倒是生活得這般如意,不如讓白浮取了她可好!”


    白百花微微一笑:“隻要哥哥願意,我不反對!”


    兩人的話語很輕,當著紫袖的麵也無絲毫忌諱,話語句句如珠,落入她的心間,那拿著食盒的手輕輕一顫,差點握不穩手中那不重的食盒。


    不知該如何開口,垂眸輕輕的退了下去。


    她自己的身份她深知,怎配的上那如星辰般明亮的主子。


    何況她隻是擁有大唐血脈的一介女子,在南疆擁有大唐血脈是遭遇人嫌棄的,何況她隻是一個身份卑賤的女奴,哪能與大唐的明珠相比。


    和主子。


    她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她雖曾想過但從來不敢奢求會有這麽一天,有些失落,很是踉蹌的行與這幽靜的穀間小路。


    撞上一具溫熱的身體,周身都是刺鼻的烈酒之味,令她很是不喜,正要抬手推開,這時腰間一緊,嘴唇被一抹火熱的唇瓣狠狠覆上,一時之間口腔之內都是那濃烈的酒香,後腦勺被硬生生定住,唇舌被掠,力氣卻是她推也推不開的力道。


    紫袖狠狠掙紮,淚水不知何時落下,這時透過那不知何時露出一角的月色,眼前的人讓她狠狠一震。


    主子。


    那濃烈的酒香,遮去了他身上那往日一貫的清香,這時抬眼望去紫袖久久呆愣不能迴神,淚越發的洶湧而出。


    他把她當成了誰,扶桑嗎?那顆大唐最貴無比的明珠。


    感受到那鹹鹹的淚水,白浮似有所感,渾身上下的酒味看似暈醉無比,眼神卻是無比的清亮,粗糙的指腹輕柔抹去那臉上掛著的淚痕。


    紫袖顫抖著嘴唇,看向白浮對上她從未敢深視的雙眸:“我是誰!”


    白浮在那顫抖的唇瓣之上狠狠一咬:“紫袖,袖兒……”


    袖兒。


    紫袖先是一愣,接著似崩潰般抱著那具溫暖的身子嘶聲力竭的哭泣,用力的指尖早已發白,也渾然不知。


    那濃重熏人的酒味,此時是那般好聞,充滿了她整個口腔。


    白刺俯身,一個打橫抱起紫袖,轉身往那處走去,他的臥房。


    這時遠處緩緩一個身影從那頭走出,白百花。


    白百花深深一歎,這一夜對於紫袖來說不知是喜是悲。


    房簷之上,俯身就那般靜靜負手而立,看著遠處月色。


    仔細看去,這穀中的花花草草房屋布局竟與葉園竟是那般的相似,望著那月色抬手拂過一絲微風,那風間似乎還帶著他往日的溫暖。


    看著那晚間青紫的傷痕,扶桑笑了緩緩的笑了,不管你是誰,我都必須找出你來。


    當往事不能如風,思念早已泛濫成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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