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鳶以為自己已經成功躲掉了別人的視線,她將子彈上膛,注意到自己的指尖在微微發抖。


    而且抖得有些厲害。


    她的眼眶頓時紅了,深吸一口氣。


    沒什麽好發抖的,那個男人不該給她期待,不該殺了孩子。


    她要讓他為孩子償命。


    而屋內,king已經醒了,但五天沒吃東西,也沒喝一口水,身體十分的虛弱。


    他已經聽了一整晚的槍聲,應該是盛嵐在處置那些過來暗殺他的人。


    沒意思。


    池鳶都不在了,活著沒什麽意思,不如讓那些人一槍把他帶走,還能送給人家一個立功的機會。


    他畢竟是沙特的國王,想要殺他的人數不勝數。


    king聽到開門的聲音,壓根沒有睜眼,隻是淡淡的闔著眼睛。


    又來了。


    待會兒肯定會被盛嵐帶走。


    這些人的手段一點兒都不高明,真正的殺手,就該在距離這扇窗的百米之外,用現在最好的狙擊槍把他帶走。


    不過他知道,盛嵐那麽有能力,估計早就在每個最合適的狙擊位置放了自己的人。


    king歎了口氣,感覺到一把槍抵在自己的胸口。


    盛嵐怎麽還不來?


    他在心裏這麽想著,微微睜開眼睛。


    但是眼前出現的人卻讓他有一瞬間的恍惚。


    池鳶看著這個人,即使是被自己用槍抵著,也沒有任何的反抗。


    她皺眉,還以為他這是生病導致精神錯亂了,所以她將槍抵得更深了一些。


    king隻是看著她,甚至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


    槍口一直指著他的心髒,他連睫毛都未顫動一分。


    是幻覺吧?


    是別人故意整容成池鳶的樣子,來誘惑他的?


    不得不說,對方這次的手段高明了許多,至少這個人真的很像,讓他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心思。


    池鳶看著這個男人,他的眼底很清明,不像是精神錯亂的樣子。


    “king?”


    他以前就很喜歡她這麽叫他,特別是在床上的時候。


    池鳶這會兒眼眶猩紅,想到那個孩子,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我說過,我......”


    話還沒說完,手腕就被人抓住,連帶著那把槍都被移動了位置,這次不是心髒,是肩膀。


    “嘭!”


    池鳶嚇得臉色發白,想要往後退,卻被人強勢的一把拽過,抱進了懷裏。


    他似乎一點兒都感覺不到痛,而是驚喜的將人抱著。


    “我不是在做夢吧?”


    池鳶的指尖一直在抖,她竟然真的開槍了。


    之前他教她槍法的時候,她無數次想過要對準他開槍。


    血腥味兒在兩人的鼻尖蔓延,池鳶被按在他的懷裏動彈不得。


    她覺得冷,一時間也忘了自己剛剛到底有沒有瞄準他的心髒。


    如果是心髒的話,這會兒他應該已經死了。


    她的身體抖動得厲害,king這會兒放開人,把她一把拉到了床上來。


    緊接著他走到了床下,彎身仔仔細細的看著她。


    “池鳶?冷麽?怎麽在發抖,哪裏不舒服?”


    池鳶沒說話,看著他肩膀不停往下流的血,手中的槍頓時落在地上。


    而門外已經有人闖了進來,king眼裏的戾氣一閃。


    “滾出去。”


    走進去的人連忙退了出去,將門關得嚴嚴實實的。


    池鳶隻是沉默的拿起丟在床上的槍,抵住了他的額頭。


    他為什麽不躲?


    為什麽還要用這樣濃烈的眼神把她看著。


    她實在是不明白,怎麽能在做了那麽殘忍的事情之後,依舊用這種眼神看她。


    仿佛......仿佛還愛著她一樣。


    king隻是盯著她看,一點兒都沒有擔心額頭的槍口。


    他甚至微微偏頭,在槍口落下一吻。


    “你要殺我麽?”


    池鳶的指尖抖得越來越厲害,臉色也越來越慘白。


    不應該是這樣的。


    不是已經厭倦了她麽?


    “你要殺我的話,那就動手吧。”


    他眼底的開心是那麽的純粹,握著她的手,緩緩閉上了眼睛。


    “是不是花宴又把你催眠了?都是我的錯,我應該保護好你的。”


    花宴?


    池鳶皺眉,看到他的臉上竟然溢出一絲開心,“不過沒關係,你還活著就好。”


    花宴怎麽了?


    king壓根不知道,他的這句話恰好戳中了此刻池鳶在意的點。


    扳機遲遲沒被扣下,king也就睜開眼睛,將她手中的槍拿過,放在一旁。


    她坐在床邊,他就跪在她的麵前,攤開她的掌心,從掌心開始,一點一點的往上吻。


    “你忘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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