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霍寒辭所說的那樣,池鳶現在陷入了一種死胡同,她太想保護這個孩子,所以連她自己都未意識到,她對不認識的每一個人,都充滿了警惕。


    連做噩夢都將手死死的放在肚子上,呈保護的姿態。


    她自己不清楚,但身邊人霍寒辭卻看得明明白白。


    花敬酒的視線看向池鳶的瞳孔,語氣很輕。


    “我跟叔叔打聽過你的愛好,沒聽說過你這麽怕生人,是我長得太醜了麽?”


    他這麽開玩笑,整個人都是放鬆的姿態。


    “沒有,隻是劉叔走了,多少有些不習慣。”


    池鳶的手下意識的就要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但是想到這裏有外人,也就中途停止,手轉了個圈,撐住了沙發。


    隻問了四五個問題,池鳶就明顯的有些焦躁了,時不時的看向花園內在打電話的霍寒辭,希望他趕緊結束電話,過來她身邊。


    其實這是花敬酒和霍寒辭一開始就商量好的,霍寒辭待在池鳶能看到的地方,放鬆她的警惕,花敬酒則趁機詢問她問題。


    他將身體往後靠,這是給霍寒辭的信號,他可以迴來了。


    池鳶並未注意到兩人之間的小動作,看到霍寒辭結束了電話,坐迴她的身邊,她鬆了口氣,臉上浮起一絲笑容,忍不住抬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有霍寒辭和沒有霍寒辭時,她的狀態完全不一樣。


    在整個自然界,大多數的雌性懷孕之後,就會對自己的雄性配偶有依賴,這是自然規律,而人類作為高級物種,女性在懷孕時候麵臨的心理壓力更大。


    “怎麽了?餓了?”


    霍寒辭抓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溫柔哄著。


    池鳶徹底放鬆下來,麵對花敬酒時,也沒那麽緊張了。


    花敬酒盡職盡責的扮演管家的角色,吩咐廚房先把飯菜端上來。


    三個人坐在一起吃飯,氣氛還算和諧。


    池鳶吃完,又有些犯困,也就去了樓上。


    她一走,花敬酒放下手中的茶,眉心擰緊。


    “霍先生,池小姐的警惕性很強,對孩子的在意程度很高,必須進行深度催眠才行,這一點你考慮過麽?”


    霍寒辭點頭,眉眼淡涼。


    但花敬酒從這種淡涼裏,讀出了難過。


    霍寒辭的聲音變得沙啞,看著麵前的杯子。


    “什麽時候開始?”


    “下周,池小姐現在對我還不太熟悉,隻要你不在,他對我就有極強的警惕性,我必須留在這裏,多和她接觸接觸,等她放下戒備,我才能催眠她。”


    花敬酒想到什麽,忍不住又問。


    “我堂哥為何不願意接診池小姐?堂哥與那位女醫生是好朋友,此前女醫生也給他介紹過幾個單子,他看在朋友的麵子上,都接待了的,除非涉及到他所簽的保密協議的內容,他才會拒絕,所以我在開始之前,還是希望霍先生能調查清楚,你對池小姐的過去是不是已經了解得一清二楚,如果池小姐曾經經曆過一次催眠,那我再進行深度催眠的話,對她的精神將是一種巨大的傷害。”


    他垂下睫毛,她身上最大的意外,大概就是霍見空讓人給她投放避孕藥的事兒。


    睫毛顫了一下,還有避孕環。


    池鳶本人這麽想要孩子,說明避孕環並不是她自己弄的,那會是誰?


    還是霍見空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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