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鳶得知柳如是住院的消息時,是在第二天的早上。


    她的眼裏出現了一抹嘲諷,前幾年柳如是的身體弱不禁風,仿佛隨時都能暈過去。


    最近經曆了這麽大的挫折,她倒是忍到現在才暈。


    還以為早就會受不了的吐血進醫院了呢。


    她跟醫院那邊打聽過來一下,知道柳如是這次情況比以往都要嚴重,聽說連夜送進的搶救室,到現在還沒出來。


    她想抓住聶衍這根救命稻草,也得賭一賭聶衍心裏真正在意的是誰。


    池鳶洗漱完畢,下樓正好看到霍寒辭戴著那條圍巾。


    為了與那條圍巾相配,他特意穿了同色係的大衣。


    霍寒辭鮮少有不穿西裝的時候,所以池鳶看到這個搭配的他,腳上瞬間一頓,臉色都有些紅了。


    他穿西裝時,會顯得高不可攀,生人勿近。


    但穿上大衣,居然多了一絲溫和。


    圍巾隻纏了一圈,恰好露出喉結,末尾的鳶尾花不是那麽顯眼,隻有湊近了細看,才能分辨出花種。


    池鳶一直都知道霍寒辭這副皮囊很出眾,認識這麽久,廝混了不止一次,但每天醒來還是會被他驚豔。


    她佯裝鎮定的走到餐桌前,看到他已經用完餐,起身要走。


    路過她時,在她的背後停下,微微躬著身子問,“好不好看?”


    按照池鳶心裏的答案,那必然是好看,她沒見過比霍寒辭更好看的人。


    但現實裏她裝模作樣的端過桌上的牛奶喝了一口。


    “還行吧。”


    霍寒辭垂眸,看到她耳朵尖的緋色,笑了一下。


    簡洲在門口催促,他也就叮囑一句,“好好吃飯。”


    池鳶點頭,等人走了,緊繃的身體才緩緩放鬆。


    不是她禁不住誘惑,大概任何一個女人在初次見到霍寒辭,不捂嘴尖叫就已經算是克製了。


    早上的驚鴻一瞥,讓她的心情不錯,隻覺得眼前都像是有一隻翩躚的蝶,翅膀是悸動的緋紅。


    直到開車在盛娛停下,她的嘴角都帶著淺笑。


    後視鏡裏,一直跟著她的車也停下了。


    她在半途就發現了這輛車,原以為是要對付她的,但是對方一直都沒有逼停,她也就當這也是盛娛的某位高層。


    但當看到後車裏下來的人,池鳶的眉毛淡淡一挑,打開了車門。


    聶衍的眉宇滿是戾氣,直接大踏步的向她走來。


    池鳶沒往後退,而是隨手將自己的發絲別在耳後,抬頭對他從容的笑了笑。


    “聶少沒去醫院陪柳如是,居然來攔我,真是稀奇。”


    “誰允許你把聶茵的房子賣掉的?!”


    聶衍的眼神猩紅,一把掐住了池鳶的脖子。


    “池鳶,你別以為寒辭護著你,我就不敢把你怎麽樣?上次你打我那巴掌,夠你死一百次。”


    池鳶一直都知道聶衍脾氣不好,而且做事鮮少顧忌後果。


    氧氣瞬間被奪走,她的臉漲得通紅,但看向他的眼神依舊是不屑的。


    “要是沒有房主的允許,你覺得我能賣掉房子麽?”


    聶衍的瞳孔狠狠一縮,掐住脖子的手轉而捏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直接往自己的車裏一拽。


    他對其他女人自然沒有任何柔情可言,池鳶隻覺得自己的手腕都要被拽斷了。


    車門上鎖,池鳶也出不去。


    她的臉色冷了下去,“聶衍,你想做什麽?”


    聶衍的胸口抖了幾下,雙手緊握方向盤,“帶我去找聶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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