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在警察局枯坐了一下午,自己的手機響了起來,她對著一旁的警察說道:“我希望有人能監聽我的手機。”


    目前她是受害者,警察隻好按照她說的辦。


    李秀確定自己的電話被監聽,這才按了接聽鍵。


    那邊傳來一道陰沉的聲音。


    “現在正是用輿論壓死池鳶的時候,你在做什麽?不想給你的老公報仇了麽?”


    正在監聽電話的警察抬頭,驚訝的看了李秀一眼。


    李秀卻無動於衷,而是懦弱開口。


    “可就算池鳶死了,我老公也迴不來了。”


    “至少你可以讓罪魁禍首付出代價,不是麽?我已經給過你建議,隻要你自殺,將一切都推到池鳶頭上,池鳶就別想從這件事上脫身,現在正是最好的時候。”


    男人那邊似乎有點吵,接著電話掛斷了。


    男人的臉上有些惱怒,扭頭看著氣定神閑坐在一旁的霍鬆年。


    “爸,如果李秀不在這個節骨眼上指認池鳶,那咱們是不是前功盡棄了?”


    霍鬆年的手裏端著咖啡,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不用著急,我已經讓人去調取了醫院的監控,隻要池鳶在付田死亡期間在附近,那麽就算付田不是她撞死的,在大眾看來,也和她逃脫不了幹係。”


    霍鬆年的眉目是抑製不住的得意,去調查的人應該馬上就迴來了。


    隻要拿到監控......


    正這麽想著,客廳的門就被人打開,保鏢恭敬的走了進來。


    霍鬆年看到保鏢的臉色不對,擰眉,“監控呢?”


    保鏢慌忙低頭,“我們已經在那裏探查過了監控,並沒有發現池小姐當時出現在醫院裏麵,也沒出現在周圍。”


    “怎麽可能!”


    霍鬆年直接捏碎了手中的杯子。


    有人在今天早上跟他告密,他才知道池鳶當時在醫院,隻能說池鳶的運氣不好,竟然撞上了付田的死亡現場,隻要把監控公開,池鳶無論做什麽都無濟於事,她必定會被公眾釘在恥辱柱上一輩子。


    可現在,保鏢竟然說沒有發現池鳶的蹤跡。


    難道告密的人給了錯誤的消息?


    他的眼裏劃過冷獰,“確定監控是完整的麽?”


    保鏢接受過專業訓練,一直從事的便是這方麵的工作,此刻搖頭,“監控被人為刪減過。”


    霍鬆年氣得臉色發白,是他去晚了一步,竟然有人捷足先登。


    是霍寒辭?


    霍鬆年頓時覺得一陣羞辱,仿佛自己做什麽都被對方完全掌控。


    他深深的唿吸了幾口,看向一旁的年輕男人。


    “繼續煽動李秀那邊,我要她將霍氏徹底拉下水!”


    該死的,他就不信自己永遠鬥不過霍寒辭!


    而另一邊,李秀看著被掛斷的電話,緩緩抬頭。


    “我懷疑我的女兒是他殺,然後被偽裝成了自殺的模樣,我希望警方重新調查,順便查查這個給我打電話的人。從一開始,就是這個人在不停的誘導我老公,並且給我們打了一千萬,這筆錢是有記錄的,不過那邊也許是一個海外賬號,種種事情都表明,這次不是一個普通事件。”


    一千萬,這確實不是普通人能拿出來的。


    警察不敢怠慢,連忙詢問,“你老公的手機上有轉賬信息麽?”


    李秀點頭,“我可以提供。”


    警察的動作很快,拿到這份轉賬依據之後,就對大眾重新發了一個聲明。


    大概意思便是,死者家屬李秀希望警方重啟調查,並且聲稱自己遭到了威脅,而她與死者付田一開始會去霍氏找麻煩,純粹是因為付田欠了八百萬的高利貸,背後的人給了他們一千萬,希望他們將霍氏拖下水。


    並且警方給出了詳細的匯款記錄。


    因為付田昨天與李秀在醫院的對話已經被直播出去了,大家都知道他欠了八百萬,但是那一千萬,卻被人忽略了。


    能將一千萬打給付田,這背後之人是抱著什麽樣的心思?


    難道是霍氏的競爭對手?


    大眾對於池鳶的憤怒逐漸停息,矛盾瞬間被轉移,這不是普通的上級欺壓下級致人死亡的案件,這也許是霍氏的商業競爭對手故意弄出來的事情。


    普通人家誰能動輒匯款一千萬呢,何況李秀本人還說她遭遇到了死亡威脅,對方希望她將霍氏拉下水,不然不會放過她。


    大家都在猜,李秀大概是尋求到了警方的庇護,才敢將真話說出來。


    而警方也不負眾望的給出了剛剛的電話錄音,證實了內容的真實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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