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衍的心頭梗了一下,他想起聶茵也是自己養著的女人,他雖然出手也闊綽,但真要闊綽到買地皮,還是沒有過。


    “我聽舟墨說,那套房子也是你買的?”


    “有問題麽?”


    霍寒辭迴答的雲淡風輕,下一句話卻差點兒氣死人,“錢在我眼裏隻是一串數據,如果她喜歡的話,給她就好了。”


    聶衍緊緊的捏著酒杯,甚至想抬手試探一下霍寒辭的額頭,到底有沒有發燒。


    這番話和昏君有什麽區別,難道他自己沒意識到麽?


    這還是他認識的霍寒辭嗎?


    聶衍的胸口有些悶,但一想到池鳶故意去招惹柳如是,便覺得咽不下這口氣。


    就算霍寒辭要保人,也得先讓池鳶在柳家吃點兒苦頭。


    大不了之後裝作自己什麽都不知道好了。


    所以他喝了口酒,並不打算告訴霍寒辭,池鳶被抓去了柳家。


    而是給柳家那邊發了消息,想折磨人可以,但留條命。


    但他不告訴,自然有其他人告訴。


    另一邊的霍氏酒店大廳,唐樓冷眼看著一次次湊上來的江敘錦。


    “池鳶剛把柳如是氣暈過去了,柳家會找她的麻煩,你既然是她的朋友,應該會想辦法的吧?”


    江敘錦臉上的笑意一僵,不敢置信的瞪圓眼睛,“柳如是?!”


    完了啊,她不是早告訴過池鳶,京城那些小姐們,最不能招惹的便是靳明月和柳如是嗎?


    唐樓見到她這樣,就知道她認識柳如是,而且很清楚得罪柳如是的下場。


    “嗯,就是柳如是,被池鳶氣暈了。”


    江敘錦急得額頭冒汗,一邊趁機抓住唐樓的手腕吃豆腐,一邊不忘了拿出手機給霍寒辭打電話。


    誰不知道柳如是是柳家的命疙瘩,這要是真出了事,池鳶九條命都不夠賠的!


    以柳家的作風,又怎會給她留活路?


    江敘錦等候接聽的每一秒都覺得折磨,無人接聽,她又趕緊給池鳶打了電話,先確定安全。


    但池鳶的手機直接是關機狀態,明明她才從這裏離開不久。


    江敘錦預感到可能出事了,火急火燎的又給霍寒辭撥了過去。


    霍寒辭此時還在靳舟墨家裏,眼看時間不早了,便想先迴去。


    但靳舟墨叫住了他,說是要去露台聊聊。


    霍寒辭此刻已經脫下了西裝外套,連同手機一起放在沙發上,跟著靳舟墨去了外麵。


    靳舟墨的指尖夾著一根煙,遞給了霍寒辭一根。


    他們兩人都是極少抽煙的人,不過也不會拒絕去抽。


    霍寒辭點燃,眉宇很淡,“聊什麽?”


    靳舟墨的襯衣袖子撩了一截上去,露出清秀白皙的手腕。


    “寒辭,明月給我打了電話,過不了多久就會迴來訂婚,如果你還沒想好,我勸你早點兒做準備,別到時候鬧得兩家都不高興。”


    霍寒辭的指尖頓住,“我早就跟明月說得很清楚,如果我有喜歡的人,我會隨時終止兩家的談判。”


    靳舟墨笑了一下,在霍寒辭的眼裏,這是兩家的利益聯姻,但在靳明月看來,卻是自己得償所願。


    她已經將霍寒辭視作自己的所有物,誰想瓜分都必將付出代價。


    靳舟墨的目光透過落地窗,看到聶衍在動霍寒辭的手機,眉心皺了皺,本想提醒霍寒辭,卻又什麽都沒說。


    而霍寒辭壓根不知道,隻是指尖淡淡的夾著煙,“如果我確定了自己的心意,會跟明月說清楚。”


    “怎麽確定心意?”


    一個不知道什麽是愛的男人,怎麽會突然明白愛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霍寒辭的眼裏果然出現了一絲苦惱,讓他去商業談判,讓他去外匯當頂尖操盤手,他必定遊刃有餘。


    可讓他去弄懂對一個女人的心意,他首次覺得無措。


    而屋內,聶衍已經按了接聽鍵,裏麵是江敘錦的聲音。


    “小舅舅,你快給池鳶打個電話,我打她的沒人接,聽說她把柳如是氣暈了,如果是真的,柳家肯定不會放過她的,聶衍那個賤人也不會放過她的,你趕緊行動起來呀。”


    聶衍那個賤人?


    江敘錦私底下是這麽稱唿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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