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壹號院內,霍寒辭踏進客廳,手肘間還掛著西裝外套。


    傭人接過他手裏的東西,掛在一旁的衣帽架上。


    老爺子就在沙發上正襟危坐,雙眸炯炯有神,“怎麽這麽晚才迴來。”


    霍寒辭將手腕間的袖扣解下,隨手拋給了傭人,接著走向沙發,“與聶衍在外麵喝酒。”


    他的身上確實帶著酒味兒,而茶幾上擺著幾張照片,正是霍鬆年手裏的那幾張。


    霍寒辭也不著急,指尖拿過照片,仔細端詳了片刻,才評價了一句,“拍得不錯。”


    “荒唐!”


    兩個字一出來,周圍的傭人瞬間低下頭,神色驚慌的退了出去。


    “照片上的人是池鳶?”


    霍寒辭輕笑,在一旁坐下,“從哪裏看出來是池鳶?”


    霍老爺子也有些不確定,又看到他神色如此鎮定,眉宇皺緊。


    “那是誰?這些照片要是傳到靳家去,你讓你靳伯伯怎麽想,寒辭,你別學你二哥那一套,他在外麵有多少女人我不管,但你不行。”


    “你的未來妻子是明月,那丫頭也是認定你的,現在靳家和霍家隻差沒有對外公布這件事了,其實我們心裏都是默認的,你明白的吧?”


    知道這個人不是池鳶後,霍老爺子的語氣沒有那麽嚴肅了。


    “寒辭,你母親那裏......”


    霍老爺子說著,歎了口氣,“她的情況一直都不好,也希望你早點定下來,明月那丫頭每個月都會給她打電話,我不希望你們之間出差錯。”


    霍家的情況複雜,霍寒辭這個最小的兒子,與老爺子的其他子女並不是同一個母親。


    在老爺子那個年代,民法上依舊采用大清律例,可以納妾。


    霍寒辭的母親是最後一任正妻,但一直都沒在祖屋,而是在國外養病,所在的療養機構距離靳明月的研究院很近。


    霍老爺子浪蕩了一輩子,在最後這一位正妻的身上算是傾注了全部的感情。


    就連對方生的兒子霍寒辭,也是他最得意的兒子。


    可惜生下霍寒辭之後,因為一場大病,精神狀態不太好。


    “父親,母親那裏我一直都有派人照料,至於照片上的女人,就算是池鳶,又如何呢。”


    他從小做事就有主張,哪怕不是出身在霍家,也能依靠自己踏進權貴階層。


    沒人能左右他的想法。


    霍老爺子被這句話氣得心頭一梗,也就隻有霍寒辭敢在他的麵前這麽說,偏偏他還無法反駁。


    是池鳶又如何?


    他這是什麽意思?


    霍老爺子對霍家其他人都狠,唯獨不敢太過壓迫這個小兒子。


    如今霍寒辭的手上有霍氏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又不知道這些年在國外狂攬了多少國外資本。


    除開霍氏財產,他到底還有沒有其他公司,沒人清楚。


    霍老爺子當年能用霍氏去壓江壇良,卻不敢用霍氏來壓霍寒辭。


    老爺子隻覺得腦袋當頭一棒,許久都沒說話。


    倒是霍寒辭給他端了一杯茶,“父親,喝茶。”


    霍老爺子氣得渾身哆嗦,許久才咬牙,“所以照片真是你,女方是池鳶?你們什麽時候......”


    霍寒辭輕笑,“我說的是,就算是池鳶又如何,我有挑選妻子的權利不是麽?沒有喜歡的人之前,我與誰結婚都無所謂,可若有了喜歡的人,我就非她莫屬。”


    老爺子鬆了口氣,氣惱的接過茶,“你真是要氣死我。”


    他喝了幾口茶降火,試探的問,“所以你現在有喜歡的人麽?”


    霍寒辭的指尖一頓,眉心皺緊,“我不知道喜歡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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