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周。


    此刻,王寧安正坐在床上,用唯一能抬起來的左手,拿著個削好了皮的蘋果,啃得津津有味。


    王寧安是在一周左右完全蘇醒了過來的,到現在基本上可以坐起來活動活動了,但還是下不了床,腳還打著厚厚的石膏,高高吊著呢。


    “寧總削的蘋果吃起來可真甜啊。”


    經曆過這次車禍事件,再加上寧桃枝幾乎天天在醫院,王寧安跟寧桃枝經過這些時日相處也相對熟悉了,王寧安打趣著寧桃枝道。


    門外的西裝男們聽到王寧安說這話,一個個的手裏都捏了把汗,這可是他們這麽久以來,第一次看到一直都是女強人姿態的寧桃枝,竟然給人削了個蘋果。這小子還敢這麽打趣,都生怕最近有些暴躁易怒的寧總突然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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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桃枝翻了個白眼並沒有理會王寧安。


    王寧安下巴朝門外麵點了點,說道:


    “寧總,我看他們一個個都叫你寧總,我知道你生意肯定做得很大,到底做的什麽生意啊?”


    “我看你的另一隻手也不想用了是吧?!”寧桃枝把水果刀往病床上一扔,語氣不善的說道。


    王寧安雖然沒有什麽致命傷,頭部和髒器之類的也沒有太大損傷,但是四肢可就遭重了。


    右掌掌骨骨折,左小腿部位脛骨骨折,右腳踝軟組織嚴重挫傷,等於渾身上下,也就左手受了點皮外傷,還能正常活動之外,其餘的四肢幾乎不能動彈,要麽打著厚厚的石膏,要麽高高掛起。


    王寧安用唯一能用的左手,拿著啃了一半的蘋果,嘴裏還嚼著果肉,一臉無辜的喊道:


    “你慢點,別紮著我,我是認真地問的!”


    “我做什麽的你不用管。


    還有,你別叫我寧總,叫我名字就行,”


    語氣依然不善。


    寧桃枝收起了扔在床上的水果刀,隨後又略帶歉意的看向王寧安說道:


    “這次把你牽扯進來,還沒有保護好你的安全,是我疏忽了,不好意思。”


    “別,你別說不好意思。我答應參與進這次事情,也是有我自己的目的,你不欠我什麽的。”


    王寧安連擺著唯一能動的左手,示意著寧桃枝別道歉。


    “不過可惜了西裝大叔,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


    西裝大叔坐在主駕駛位上,遭受到了嚴重的正麵撞擊,堪堪撿迴了一條命,不過由於頭部受創,有嚴重的腦挫裂傷,雖然已經做了手術,但是至今還未蘇醒,醫生說是如果醒不過來的話,有很大可能一輩子就這樣了,會成為植物人。


    “他叫陳洪,單耳陳,洪水猛獸的洪。他是公司的老人了,信得過的人,才安排來你身邊。沒想到....”


    寧桃枝頷首沉默了會,才歎了口氣說道。


    “我已經安排給他家屬一筆豐厚的撫恤金,他的家人,公司的弟兄會能幫就幫,保他妻女後半輩子平安,衣食不愁。”


    “這是目前,我能做的。”寧桃枝柳微垂,眉眼間都透露著哀傷。


    ‘啪’的一聲響。


    王寧安捏碎了左手握著的蘋果核,重重錘在了旁邊的桌子上。


    “這個仇,我會報的!”


    雖然和西裝大叔陳洪相處時間不久,但人非常實在,是真心對他好。陳洪平日裏扣扣嗖嗖的,是要存錢給她女兒上大學用的,平時買菜都會跟老大媽講價扯上半天,到超市去買個白背心還隻買便宜的。


    但就這麽節省的一個人,平時做飯還老做大魚大肉給王寧安吃,總說“年輕人長身體,多吃點肉”“以後多做飯,少點外賣”之類的話。


    西裝大叔做飯很好吃,平日在家裏也一定是經常做飯給妻女吃的。


    這樣一個對家人對朋友都很好,工作也兢兢業業的大叔,可能以後都會躺在病床上,醒不過來了。


    王寧安用力握拳,此刻心裏也如刀絞般難過。


    “你知道這場車禍背後的人是誰嗎?”寧桃枝也難掩心裏的難過,看向王寧安問道。


    “能猜到。”


    “那兩個肇事者隻是棋子,是一把槍,開槍的另有其人。”


    寧桃枝拿出包濕巾,抽出幾張遞給王寧安,盯著他說道:


    “那你知道開槍的人是誰了?”


    王寧安接過濕巾,單手在上麵蹭了蹭後,躺迴了枕頭上。


    “上次聽六爺說過,北門有一老鬼,同樣喜愛收藏古玩古董,也參與了這次麻將對決。我和老喬幫六爺出戰,爭奪那對彩繪天王俑。


    這老鬼也想得到這物件,老喬天天在六爺那他不敢動,那如若我這個無名之輩出事了,誰獲益最大,那無疑是這北門老鬼了,那天我也正好在北邊附近。”


    “在這個時間段,你為什麽會去到北邊?”


    寧桃枝眼中精光一閃而過,盯著王寧安,皺著眉頭不解的問道。


    “唉。”王寧安自責的歎了口氣,苦笑了聲。


    “我那天去找一個人,去尋一個對付三法和尚的辦法,讓對決更有把握一些。同時也當順便去看望一下這個人。


    隻是沒想到,那個老鬼真的會對我動手。”


    “這個‘人’,是誰?”寧桃枝的繡眉皺在一起,並沒有舒展開,不依不饒的追問道。


    她需要對陳洪負責,需要對公司負責,必須要知道和掌握這些情況。


    “他......是一個,孤寡的老人。”王寧安停頓了下接著說道。


    “他也是一個教我本事的老人,不過現在已經殘疾,不會也不可能再出手參與江湖中的牌局。”


    王寧安這些話也是為了斷了寧桃枝再去打擾老楊頭,再請他出山的想法。


    既然老楊頭自願窩起來,不再過問江湖事,那就盡量如了老楊頭的願,看來自己以後也要盡量少去打擾他。


    免得再起波瀾,牽扯到他人。


    寧桃枝像是領會了王寧安的意思一般,沒有在老楊頭身上過多追問。


    “那你尋到什麽法子了嗎?”


    “開了眼,也對三法和尚的手段更了解了些。”


    王寧安微微頷首,迴答道。


    寧桃枝也不多問了,她已經知道了她想知道的,和她需要知道的。


    問了這段時間一直想問的話,寧桃枝心裏的石頭也落了地。


    王寧安,他並不是兩麵三刀、陽奉陰違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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