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成一邊說著,一邊還把自己腳上的布鞋脫了下來,從裏麵倒出了些許的泥沙,儼然就是一個普通農夫的模樣,哪裏還有稱霸一方諸侯的形象啊。


    沈傲看了之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自己和徐天成相交起來的話,還是被世俗的羈絆所桎梏,或者說是因為沈傲沒有徐天成這樣的勇氣吧。


    “你就打算一輩子都這樣?”沈傲坐在藤椅上往後靠了靠,似乎是想要體驗一下徐天成所說的那種悠閑愜意的生活。


    “嘿,有什麽不好的啊。說句實話,你和我差不多你也完全可以來體驗一下就當是換一種活法嘛,說不定還能煥發第二春。在大都市裏麵,人人見了我都是徐老板長,徐老板短的,年輕的時候覺得是一種榮耀,現在看來那就是一種炫耀。


    還是在這裏鄉親們一口一個老徐聽起來讓人覺得踏實。這裏遠離了燈紅酒綠紫醉金迷,有的隻不過是蟲鳴蛙叫,偶爾山裏的蚊子給你身上盯兩個包你還覺得是一種享受。”


    看得出來,徐天成這段時間的變化確確實實非常大,至少從他的話語之中再也沒有想要迴去那個追功逐利社會的想法,當看透了之後就會明白,之前一直所追求的東西,實際上真的有那麽重要嗎?或許並沒有。


    沈傲點了點頭,這是他難得的一次對徐天成的觀點沒有任何一點點反駁的意思。要知道就在一年前,兩個人還是水火不相容,見了麵準掐起來的死對頭,誰又會想到,現在兩個人能夠坐在這農家小院裏麵,喝著茶相談甚歡呢。


    不過沈傲和徐天成有所不同,因為沈傲那可是有燃眉之急的。


    “唉,我又何曾不想像你一樣的生活呢,隻不過現在海東會這事兒吧,我是真的放心不下啊。”說完之後的沈傲又一次的搖了搖頭。


    不過徐天成倒是顯得豁達不少:“嘿嘿,我說你啊,算了一兩句話也跟你說不清楚。海東會的事情我也多多少少聽說了。我這麽給你說吧,你覺得從現在開始你失去了海東會,你會變成什麽模樣?頂多不也就是和我一樣嘛,變成一個土裏土氣的鄉巴佬,反而沒有了煩惱活得輕鬆自在不是。


    人啊,有時候當你覺得你失無所失的時候,你才會真正的發現生命中最重要的究竟是什麽。是生活,而不是拚搏。再說了,海東會你今後是不是得交到沈欣悅的手中嘛。


    然而欣悅遲早都是我兒媳婦兒,以後那還不是他們兩個的,兒孫自有兒孫福,你管那麽多幹嘛啊,而且這不還有蘇先生在嗎,你這些擔憂純粹就是多餘的。”


    徐天成分析的頭頭是道,其實這些道理沈傲也並不是沒有想過隻不過,有的時候道理大家都懂,但是真正的落到每個人的身上實際的情況卻有完全不同了,這也就是所謂的關心則亂的道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穿著圍裙的中年婦女從廚房裏麵端著一大盤子的燒雞走了出來:“老徐,趕緊的吃飯了。”


    “好嘞!”徐天成站起身拍了拍沈傲的肩膀說道:“我的沈會長,趕緊洗手吃飯,這可是鄉下土生土長的雞,香著呢。要不是你們今天會過來我都不舍得殺。”


    ……


    另外這邊的鄭先和,本來是想要和沈傲聊聊的,畢竟在他看來分出一部分的利潤給海東會,平息碼頭的事情也不是什麽壞事兒。因為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直接一口吞下海東會,搞不好還會消化不良。就好像現在碼頭這些事情一樣。


    可是本來已經想好的說辭,卻因為沈欣悅的出現而變成了無的放矢。


    “碼頭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了啊?”鄭先和輕輕揉了揉自己太陽穴,看著麵前的袁培問道。


    “我已經找到了慫恿滋事的人,是一個叫做何宏偉的家夥,也是碼頭上的一個船老大,隻不過這個人可能有些特別。之前他所有的出貨都沒有經過海東會的渠道,算得上是ag公司和雨露投資集團的專屬貨輪,所以在碼頭上有一定的號召力。給我們製造了不少的麻煩。”


    袁培點了點頭將自己了解到的情況簡單的說了一遍。


    “你不用告訴我這麽多,你隻需要告訴我事情解決了沒有?”剛剛在沈欣悅的手上吃了憋屈的鄭先和,這個時候肚子裏麵滿是邪火找不到地方發泄。


    “還……還沒有解決,不過我會盡快想辦法的。”袁培也是被鄭先和給嚇了一跳。


    要知道平時的鄭先和還算得上是和顏悅色,甚至於很少能夠從他的表情看出心情上的變化。可是今天卻突然雷霆大怒,看得出來,應該是對碼頭的事情非常的上心。


    袁培退出去之後就第一時間找到了之前的那個光頭男子。


    “調查的情況怎麽樣?”


    光頭男子將手裏麵的資料拿了出來:“這個就是我前前後後調查到的情況。包括何宏偉這個人以及他的船隻的所有信息全都在這裏,您看看。”


    袁培接了過來隨意的翻開看了看,當他看見那艘船隻的注冊情況的時候,頓時被嚇得腳跟發軟,後背也是在一瞬之間起了一層的寒霜。


    “你……你這個沒有搞錯?”袁培指著資料上的信息問道。


    “肯定沒有錯,我是托了好多關係才打聽到的。”這艘船的注冊情況根本就不是商業用船,而是軍事儲備用船。


    雖然說都是在海上跑的,可是二者之間確實有天差地別,軍事儲備的船隻能夠配備現代化的彈藥武器,能夠在很多地方享受免檢特權,其他的船隻能有這樣的待遇嗎?


    這些當然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還是這樣的船可不是什麽人隨隨便便就能夠擁有的,如果不是有著強大的軍區背景的話,誰敢再海上跑這樣的船?


    而這艘船,之前就是單本青送給白眼瞎子的,所以說注冊的時候當然就是軍事儲備船隻。


    當看到這一信息的時候,袁培就不得不在心裏麵好好的掂量一下了,之前他先禮後兵的計劃,禮算得上是已經送出去了,畢竟已經跟何宏偉示好過了。至於這個兵嘛,他卻說什麽也不敢再有這樣的心思。


    ……


    “喂,宏偉老弟啊,什麽事兒嘛?”碼頭上出了這麽大的事情,身為船主人的白眼瞎子至少也應該有個知情權吧。


    加上今天的建安集團負責人親自找到了何宏偉,所以說何宏偉覺得不管怎麽樣還是應該把這邊的事情告訴白眼瞎子,至於接下來究竟應該怎麽做,就看白眼瞎子怎麽決定了。


    “老哥哥,碼頭這邊出了點兒事情,我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兒……”隨後何宏偉就簡單大概的把這邊的事情告訴了白眼瞎子。


    你說這麽長時間白眼瞎子都沒有怎麽過問過碼頭的事情,現在突然來了這麽一個電話,已經在路上準備前往草坪寨的白眼瞎子才沒有什麽閑工夫去管這些,在他眼中是雞毛蒜皮的小事。畢竟和這些相比較起來的話,冰鏡湖下麵的好東西對於他來說才更加的具有吸引力。


    “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呢,反正我們的出貨也不需要他們的同意,你就別先吃蘿卜淡操心了,他們愛怎麽樣就怎麽樣。還有啊,都給你說多少遍了,碼頭的事情呢,我已經全權交給你來處理了嘛,你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隻要是沒有人往我船上扔炸彈,一切就是你說了算。”


    首先現在的白眼瞎子確實是沒有什麽心思去管船的事情,再則他好長時間都不在海上,所以說碼頭的事情自然是沒有何宏偉清楚。


    白眼瞎子這樣說那是對何宏偉絕對的信任。


    “白叔,你看看我們這些東西準備得怎麽樣了啊?”掛斷電話之後,地裏蹦嘴裏麵叼著煙看著滿滿一車的貨物問道。


    為了這一次重新迴去草坪寨,他們這一群人可以說是做足了準備,僅僅就是給山裏麵的鄉親們準備的禮物,就足足有一卡車之多。


    白眼瞎子也明白,再怎麽說自己這一幫子人也算是在別人的地盤兒上撈寶貝,所以說自然是要給別人一定的好處。


    就上一次去草坪寨的經驗看來看的話,白眼瞎子了解到,山裏麵稀缺的東西,就是他們平常生活的消耗品。尤其是一些棉衣棉被,還有就是油米鹽巴茶葉等等。


    這些東西也值不了幾個錢,所以白眼瞎子決定帶上一車,去給鄉親們分分,肯定能增加自己在當地人心中的好感度。


    “誒,我看差不多了嘛。肥仔啊,你去叫上大家夥兒的,我們即刻就準備出發。”白眼瞎子看著準備得也差不多了,於是大手一揮這就要拔錨起航。


    ……


    三天以後,濱海人民醫院,躺在病床上的李大腳突然皺了皺眉頭:“小琳,趕緊的扶我一把,我想上廁所。”


    這句在任何時候聽上去都再平常不過的話,卻讓小琳愣了愣,好半天都沒有迴過神來。


    “你……你說什麽啊?”小琳好像是沒有聽清楚一樣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李大腳問道。


    “嗨呀,我說讓你扶我一把,我要上廁所,快憋不住了。”李大腳十分焦急的在病床上拍了拍。


    “好好好!”小琳趕緊上前,同時臉上露出了抑製不住的喜悅之情。


    因為這李大腳已經好多年大小便失禁了,原因就在於他的下半身早就已經失去了知覺,現在突然說自己想要上廁所,就算是不懂醫的小琳也能夠看得出來,這是病情有所好轉的前奏。


    不多一會兒的時間,蕭雪妮的辦公室內,單本青拄著拐杖靜靜的看著正在看手中檢查報告的蕭雪妮,一臉期待的模樣。


    過了一會兒,蕭雪妮放下了手中的檢查報告,單本青迫不及待的開口道:“蕭醫生,這怎麽樣啊?”


    蕭雪妮笑了笑迴答道:“單老將軍,通過檢查的結果來看的話,他的神經正在恢複的過程之中,所以他今天才會有所知覺。證明我們的治療是收到了一定的成效,接下來這段時間的話需要堅持。


    同時也要給你們提個醒,在未來的幾天時間,具體是多長時間我也說不太準,可能病人會感覺到異常的疼痛,或者是麻木,但是這些都是正常的反應,你們需要給病人一些安慰。”


    雖然說蕭雪妮從來都沒有經受過這樣的病例,但是根絕自己推測來看的話,這些情況或多或少的都會發生。


    因為病人的神經正在不斷的恢複之中,換句話說他會在未來的一段時間裏麵逐漸的恢複知覺。如此一來他就會感受到一些疼痛的感覺也實屬正常,隻要提前有一個心理準備就行了。


    聽了蕭雪妮的話之後,單本青高興的將手中的拐杖使勁兒的在地上跺了跺:“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蕭醫生謝謝你啊。”


    “單老將軍不用客氣,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而且要說謝謝的話,應該是我給你們說謝謝才對。”蕭雪妮笑了笑,給單本青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一起前往了李大腳的病房。


    如果不是因為有這麽一個特殊病例的話,蕭雪妮還不一定有這樣時間的機會,所以說蕭雪妮才會說應該是她說謝謝才對。


    “老東西,醫生都已經說了,你這把老骨頭算是保住了。”走進病房之後,單本青走到了病床邊兒上輕輕拍了拍李大腳的手。


    “嗨呀,你別說了,我現在正難受著呢。醫生啊,我這腳究竟是怎麽迴事兒啊?一會兒酸,一會兒麻,有時候又像是有什麽東西在裏麵鑽一樣,那種感覺別提有多難受了。”李大腳現在已經感覺到了自己下半身的變化,對此表示有些疑惑。


    “您就放心吧,這是您的神經纖維正在不斷愈合的結果,可能感覺會有些強烈,但是為了更好的治療,還希望你能夠忍耐一下。”


    對於這種情況,醫院裏麵通常在病人無法忍受的時候會選擇麻藥鎮定,但是李大腳的這種情況,蕭雪妮卻並不準備這樣做。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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