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聽我說一句。”


    與此同時,看到兩人又僵持起來,任老急忙出來打圓場,有些遲疑不決道:“王觀,你這玉魚,應該價值不菲吧。”


    房冇中陽光充足,王觀手裏托著的玉魚,光芒清瑩如碧湖之水,讓人看了就覺得賞心悅目。哪怕是不懂行情的人,也知道這東西不會便宜。


    當然,對於王觀來說,這塊玉魚,也就是幾千塊的物品。至於讓玉魚重新恢複光彩亮澤的品相,也無非是耗費了他一些寶氣而已。


    這種損失,偶爾做一兩次,王觀也能夠承受。所以,明知道玉魚現在的價格已經爆漲,他也舍得拿出來送人。


    不過,別人不知道底細,在他們的眼中,王觀這種行為,已經稱得上是一擲千金了。


    馮老肯定不答應,才說著要送的,怎麽能改成換了。況且,他心裏可不糊塗,知道王觀手中玉魚的價值,比自己的內畫壺值錢多了。


    “既然這樣,那馮老您就不能再強迫我了。”王觀笑道,他剛才打開特殊能力看了下,對書桌上那些古玩內畫壺的年代,也有了大致的判斷。


    雖說,這些東西都是晚清民國時期的東西,但是每個都十分精美,按照市場價格來算,一個最少也要好幾萬。這樣貴重的禮物,王觀可不能隨便接受。畢竟,才是初次見麵,平時又沒有任何交情,就拿了人家的東西。要是讓馮老的家人知道了,不知道他們會怎麽想。


    反正,換位思考,王觀也感覺不妥,所以態度十分堅決,不能白拿,隻願意交換。


    “這樣交換,分明是你吃虧,讓我占了便宜啊。”馮老皺眉道,很不滿意。


    “那麽反過來,我也不能讓您老吃虧,自己占了便宜呀。”王觀笑著說道:“要不,這事就算了。您要是真覺得過意不去,我覺得剛才的西湖龍井不錯,你送我一盒就可以了。”


    “不行!”


    馮老決斷拒絕,隨後好像想起什麽,忽然說道:“交換可以,不過我拿別的東西和你換。大家稍等,我去去就迴。”


    說話之間,馮老出了書房,聽腳步聲,好像是上了二樓。


    這時,任老伸手道:“王觀,把玉魚拿來給我看看。”


    王觀當然不會拒絕,把玉魚遞了過去。


    “這個,好像是和田青玉。”


    任老把晶瑩剔透的玉魚拿在手中,仔細的觀察片刻,忍不住讚歎道:“玉色純淨,溫潤細膩,青白光澤很亮,已經到了澄潭級別了。”


    俞飛白一聽,頓時來了興致,這種專業術語,不是什麽人都能夠隨口說出來的。當下,他好奇問道:“任老,你也玩玉?”


    “人養玉,玉養人。年紀大了,也開始注重養生之道了。”任老微笑道:“怎麽,小哥你也喜歡玉?”


    “那是當然。”俞飛白興致勃勃道:“現在我的目標冇,就是收到一塊籽料的和田羊脂玉。可惜,找了好幾年,都沒有發現。”


    “小哥,你的心太大了。”任老搖頭道:“和田籽料,本來就十分稀少,更何況是羊脂玉。幾十年前,或者還能夠遇到。至於現在,有山料羊脂玉,就已經十分難能可貴了。”


    “沒事,我還年輕,慢慢找,總會有發現的。”俞飛白樂觀道。


    “這種心態要得。”


    任老眼上露出讚許之色,也有幾分羨慕,感歎道:“年輕,就是資本啊。我現在想找,恐怕也走不動了。”


    “任老,別泄氣。等我找到了,一定拿來給你觀賞。”俞飛白安慰道。


    “哈哈,那我就靜候佳音了。”任老開懷一笑,手指摩挲了下玉魚,看向了王觀,有些遲疑道:“小友,這塊玉魚,少說也值一百萬吧?”


    “一百萬!”


    刹那間,眾人驚愣,連王觀本人也不例外。


    “如果我沒有看錯,這玉魚應該是清代晚期的東西。”


    任老沉吟道:“從造型、刀工來看,好像是蘇杭一帶的風格。嗯,應該是揚州的師傅,采用最上好的青玉料,精心雕琢而成。”


    “玉魚掛件,光芒晶瑩如碧波之水。遠遠看去,仿佛能夠看到,一條小白魚在碧波之中徐徐遊動。無論是材質,還是品相,都是完美之極。更何況,晚清至今,已經超過一百年。”


    任老輕歎道:“所以,這塊玉魚也可以稱為傳世古玉。但是,大家都可以看到,玉魚全身上下,裏裏外外,沒有絲毫的雜質。可見,在這一百多年的時間之中,經過了數代人的精心盤養,才能夠散發出這樣通透清亮的光澤。”


    最後,任老以肯定的語氣道:“這樣精美的傳世古玉,如果出現在拍賣會上,哪怕是三五十萬起價,也能夠拍到一百萬以上。”


    “我還以為是新玉的……”俞飛白自語,忍不住悄聲問道:“王觀,這東西你是什麽時候買的,我怎麽不知道。”


    “你迴家的那幾天,在送仙橋買的。”王觀含糊道。


    “什麽一百萬以上?”


    這時,沒等俞飛白細問,馮老就迴到書房。不過,他的手裏,卻多出了一個錦盒。


    “你們在聊什麽呢。”


    馮老笑容滿麵,小心翼翼的捧著錦盒,走了過來。


    “我們在說,王觀真舍得,拿一百多萬的傳世古玉,換你的內畫壺。”任老笑道,點明了玉魚的價值。


    “什麽?”


    馮老也是一愣,雖然知道玉魚值錢,但是沒有想到,居然這麽值錢。不過,他馬上鎮定下來,王觀的東西玉魚雖好,但是他拿出來的禮物,也差不到哪裏去。


    此時,馮老心裏也有點兒得意,還好自己把這東西拿出來了,不然就該讓年輕人笑話了。


    “馮老,盒裏裝的是什麽?”俞飛白連忙問道。一百萬他還沒有放在眼裏,但是馮老知道玉魚價格之後,還能這樣從容不迫,就有些奇怪了。


    “寶貝!”


    馮老神秘一笑,把錦盒小心放在桌麵上,示意道:“你們自己看。”


    “好嘞!”


    俞飛白最心急,也沒有客氣,直接伸手把錦盒蓋子翻開。


    不過,低頭一看之後,他立馬愣住了。


    “水點桃huā!”


    半響,俞飛白才驚叫起來,聲音有些發顫。


    “真的假的?”


    王觀一怔,也在旁邊站不住了,急忙走了過來,仔細打量。隻見錦盒之中,側著擺放了一隻茶杯。杯子底色瓷白,晶瑩剔透,似嫩肌般溫潤可人。在杯身上,還有清新脫俗的桃huā紋樣,玻璃白水點huā瓣,十分的嬌嫩,絢爛。


    整個杯子看起來,線條流暢優雅,器形飽滿,古樸大方,有一種難以形容的韻美。


    “咦,你們兩個年輕人,也知道水點桃huā啊?”馮老看似驚訝,實際上眉目之中充滿了掩飾不住的得意之色。


    “大名鼎鼎的毛瓷啊,我們怎麽可能不知道。”俞飛白叫道,臉上也有幾分狂喜。


    “馮老弟,我從來不知道,你還有這樣的寶貝。”


    這時,任老也感到十分的驚詫,還有少許的抱怨。


    “任兄,你從來沒有問過我有沒有呀。”馮老笑道,眼中泛動狡黠之光。


    任老輕笑了下,也沒有繼續埋怨。


    畢竟,他們兩個也經曆了那段ji情燃冇燒的歲月,對於那個時期流傳下來的東西,多少冇有幾分顧慮。自己收藏就好,沒有必要大聲叫嚷,弄得滿城皆知。


    不過,馮老的年紀大了,也切身感受到社會風氣的變化,也漸漸的放開了顧慮。所以,才會主動把東西拿出來。


    與此同時,俞飛白急不可耐道:“馮老,能拿起來觀賞嗎?”


    “當然沒有問題。”馮老笑道:“東西很 bo,小心點兒就行。”


    俞飛白連忙點頭,雙手在衣服上抹了幾抹之後,才小心翼翼的把盒中的茶杯拿起來,放在光線充足的地方照射。頓時,在陽光的照射下,杯身竟然呈半透明的狀態。


    “果然是真的。”俞飛白見狀,格外ji動道:“傳說中的毛瓷,和宋代的五大名窯一樣,白如玉明如鏡、 bo如紙、聲如磬。”


    說話之間,俞飛白手指輕彈杯子,立即聽到清脆悅耳的聲音。


    反複打量之後,俞飛白突然抬頭,興冇奮道:“東西我要了,馮老你開個價吧。”


    “什麽呀。”


    馮老有些啼笑皆非道:“東西不賣,是要和王觀小哥交換的。”


    “馮老,你這杯子的價格,可是比王觀的玉魚高多了。交換的話,你就要吃大虧了。”俞飛白急忙勸道:“您老千萬不要一時衝動,將來後悔莫及。”


    “這不是在拆的我台麽……”


    王觀苦笑起來,不過也承認道:“馮老,他說得對,您這杯子,至少在兩百萬以上。比我的玉魚值錢多了。”


    揀漏,有很多種揀法。如果,是在商店之中,發現了這個毛瓷杯子,王觀可以毫不猶豫的和店主討價還價,爭取以最低廉的價格,把杯子拿下來。


    但是,馮老明顯對於古玩的行情不了解,又不是有心要變賣這個杯子。所以,王觀不能huā言巧語,或者順水推舟,拿玉魚交換。


    雖說,交換了,王觀肯定揀漏了。但是,這樣的揀漏,是非常不講道冇德的行為。王觀寧願辛苦一點,到古玩市場淘寶,也不願意做這種沒品的事情。


    王觀總是覺得,人品決定運氣,如果人品敗壞完了,運氣也該耗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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