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媽呀我快要不能唿吸了,我好緊張!”


    “顧神和唐昕誰能贏啊?”


    “雖然顧神贏了李僧,但是想贏唐昕,還是有點難的吧。”


    “我看不一定啊,當時唐昕贏李僧也不容易,但是顧神好像還挺容易的。”


    唐昕靠在後台,前排的討論聲她聽的清楚。


    現在顧念是“顧神”,而她隻是“唐昕”。


    她攥著自己的衣角,緊緊咬了牙。


    雲司深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了出來,拉迴了大家的注意力:“由於時間關係,接下來的比賽暫時停止,時間改到明天上午,地點不變。”


    “啊?暫停了?我還想繼續看。”


    “真是一盆冷水,我願意繼續看顧神和唐昕比賽,兩大學霸女神多好看。”


    “就是,幹嘛要改時間。”


    後台的學生會成員開始收拾東西,之前的那個女生對唐昕說道:“為什麽剛好卡在你要上場的時候啊,唐昕你肯定能贏,殺殺她的威風,今天他們文學院可風光了。”


    唐昕笑了笑,麵容秀靜,語氣輕輕的:“沒關係,明天也是一樣的。”


    她的笑意沒有到達眼底,剛才在聽到暫停比賽的時候,她甚至有一刻是輕鬆的。


    站在舞台側麵,唐昕正好麵對著雲司深,所以她清楚地看到了,在顧念迴答正確的時候,雲司深眼底的驚訝和讚賞。


    雲司深一直都隻看得見優秀的人,以前他向來隻用這種眼神看她的。


    唐昕咬緊了下唇,她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眼底的光慢慢沉下來,走到休息室,打開包,拿出了手機,然後發了條消息出去。


    “夏夏,今晚來家裏吃個飯?”


    比賽結束,學生們陸陸續續的往外走。


    白老起了身,目光越過了階梯座位,落在了文學院的方向,學生們圍成了一圈,興高采烈地正再說著什麽,每個人的眼裏都興奮的不行。


    在人群中間,顧念兩手伸在口袋裏,白色的絨毛帽子攏在脖頸處,輕輕掃在側臉處,唇色帶著些粉,麵色白皙,好看的惹眼,明明是乖巧的樣子,眉眼中卻藏著一絲不吝,挺不好惹。


    “比賽是明天上午九點吧?”白老突兀的開口。


    白鶴軒下意識的皺了眉:“你還要來?”


    他的印象裏,爺爺不是挺忙的麽?一年到頭在家裏都很少見到他,怎麽這麽有空,一連兩天都來看這個比賽?


    白老轉身往外走,外麵的日光被門分隔成了光束,白老走出去,身影被攏進了光暈中,他的聲音中藏著些興趣,遠遠的傳來:“嗯,來。”


    霍管家最近挺愁的。


    老爺打電話來的次數明顯比以前多了,話題的中心繞來繞去最後都會迴歸到顧小姐的身上來。


    老爺的語氣總是淡淡的,聽不出什麽情緒,但是霍管家卻不敢掉以輕心。


    少爺對顧小姐很上心,這點霍管家看在眼裏,可是老爺的態度讓他心驚膽戰的,而且即使老爺不說,他也很清楚地知道,顧小姐的出身背景,他們霍家怕是看不上的。


    尤其是今天,老爺子還問了一句顧小姐平時有沒有什麽興趣愛好,霍管家的腦袋上冒出了一層汗。


    顧小姐的興趣愛好?


    那可能是打遊戲吧。


    他絞盡腦汁想了半天,才勉強找了個說法,十分委婉的和老爺匯報:“顧小姐應該很喜歡計算機。”


    喜歡到有時間的時候就會和白少爺、向東開黑。


    老爺聽到他的迴答之後,沉吟了一會兒,然後像是自言自語的說著:“計算機倒是很好找工作,京城也合適,還有別的愛好嗎?”


    管家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迴答出來,然後試探性的抓了些畫畫什麽的迴了過去。


    老爺子那個年齡的人,思想多多少少都還有些傳統,大概畫畫音樂這些愛好在他們的眼裏才是正統。


    管家思考著,一定要在顧小姐和老爺見麵之前,讓她學會畫畫,還有練字,一定要提上日程,要是老爺看到了顧小姐的字,怕是要直接氣得吐血。


    還是先練練字吧,學學毛筆字,還有國畫什麽的,女孩子學學這個,底蘊氣質一下子就顯出來了,性子也能更文靜些。


    打定了主意,管家稍稍放了些心。


    晚上吃了飯。


    霍祁嚴上了樓去和陳一舟視頻通訊,顧念正準備和白鶴軒以及向東開黑。


    管家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過來,他笑眯眯的,看上去十分和善。


    白鶴軒和向東已經習慣了管家這副模樣,都好奇的看了過去,手上卻一刻不停地登陸了遊戲。


    管家走到顧念跟前,然後把托盤放了下來,眼角笑出了皺紋,帶著幾分誘拐的意味說道:“顧小姐,來看看有沒有你喜歡的?”


    顧念正抱著保溫杯在喝水,白皙的指節粉粉的,指甲圓潤幹淨,透著幾分乖巧,她隨意的瞥了一眼托盤,差點嗆了水。


    被顧念的反應吸引,向東和白鶴軒也看了過來,然後驚奇的睜大了眼,白鶴軒沒忍住,吐槽了一句:“霍管家你是在讓顧念念抓周麽?”


    那托盤上放了精致的微型鋼琴模型,小提琴模型,毛筆,金算盤,管家期待的看著顧念,眼睛放著光,不停地暗示,就差直接告訴顧念,讓她拿毛筆了。


    顧念無語了一會兒,順著他的意思拿起了毛筆。


    管家立刻興奮了,花白的頭發隨著他的動作一顫一顫的,他笑著馬上拿出了另一個托盤,上麵是幾張畫像,他繼續用著充滿期待的目光說道:“顧小姐,這幾張畫你喜歡哪個?”


    “這都是誰啊?”白鶴軒湊過來,好奇的翻了兩張。


    顧念順著白鶴軒的動作看了兩眼,雙手依舊抱著保溫杯,濃密的睫毛眨了眨,眼底純澈慵懶,在溫暖的房間裏,氤氳了些困倦,她淡淡的說道:“國畫大師李成德。”


    “這你都知道?”向東驚了,他憋了一下午了,就想問問顧小姐,“你還有什麽不知道的麽?”


    化學知道,物理學也知道,國畫也知道,下午的題目還有什麽地理學,什麽文學宗教,他們聽都沒聽說過的東西,但是顧小姐就是全都知道。


    她是個老妖精麽?


    其實已經活了兩百歲了。


    “這個我不知道。”顧念微微揚了下巴,示意了一下白鶴軒手上拿的畫像。


    向東好奇的看了過去,白鶴軒也正糾結的看著手裏的這張畫,臉色有點奇異。


    這是一幅人像畫,筆鋒大氣,落筆沉穩,但是這畫上的人也太醜了點。


    看上去這人大概已經是個五十歲的男子,中長發,頭發有些亂,居然還披到了肩上,長相有些尖嘴猴腮,眼睛部分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身上穿著一件馬褂,肩膀有點窄,身形顯得十分瘦小。


    “白少爺,你知道這人是誰嗎?”向東研究了半天也沒覺得自己的人生中曾經見過這中長相的人,要是見過,他絕對不會忘,這人既然是和毛筆有關的,那白鶴軒應該是認識的。


    白鶴軒又盯著那副畫看了半天,然後放棄了:“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是這人我真的不認識。”


    管家歎了口氣,微微搖了搖頭,現在的年輕人啊,真的還是該多多學習國粹。


    他這聲歎氣讓向東和白鶴軒都有些羞愧,不由得虛心了些,認真的說道:“管家,這位大師是?”


    管家直起了身體,十分認真的正色道:“這是國畫大師白石。”


    顧念被水嗆了,她咳了兩聲,然後十分難以理解的盯著那副畫,腦袋上冒出了好幾個問號:“這是誰?”


    “國畫大師白石。”管家把那副畫放到了顧念麵前,然後指著畫上的人,敬重的介紹,“這位是當代的國畫界第一人,也是封山之人,在他出現之後這近十年的時間裏,都沒能再來一人與他並肩,可以說,白石興,國畫興。”


    向東和白鶴軒是知道白石的,白鶴軒雖然有些抵觸國畫,但是對於這當今畫壇首席,他依舊十分敬重,於是他鄭重的對著畫鞠了一躬,認真的說道:“原來是白石先生,剛才後生無禮了。”


    顧念:“......”


    她對這畫麵有點接受不良。


    顧念兩指夾起那副畫,然後馬上被管家攔住了,管家皺著眉,認真的搶下了畫,再認認真真的鋪好:“顧小姐這樣不太禮貌。”


    “......這幅畫是誰畫的?”顧念移開了視線,低頭喝水,她不太能直視那副畫像。


    管家以為顧念終於有了興趣,於是連忙迴答說道:“是白老根據他曾經與白石先生的半麵之緣畫的肖像畫,畫完之後還給蘇越先生評鑒過。”


    白鶴軒沒想到這裏麵還有自家爺爺的事,不過這半麵之緣他是知道的,於是也解釋起來:“聽說爺爺去蘇越先生家裏的時候,有幸隔著屏風隱隱約約看到過白石先生,爺爺說,白石先生那樣的大師,隻需要半麵就足夠了。”


    顧念覺得腦袋有點疼,她伸手揉了揉額頭,有點無語的問道:“蘇越怎麽說?”


    管家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顧念問的是什麽,他皺了皺眉,顧小姐對蘇越先生的稱唿也有點太沒大沒小了。


    猶豫了一下,霍管家搖了搖頭,迴答的時候著重咬了“先生”二字:“蘇越先生好像說,白老的畫工著實精湛。”


    白鶴軒點點頭,讚同道:“不管怎麽說,爺爺的畫還是不錯的。”


    顧念:“......”


    蘇越那句話不是誇獎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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