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們沒有這個打算。”霍祁嚴說完就準備掛斷電話。


    “等一下,這位家長,你的年紀應該不大吧,顧念同學家裏有沒有別的長輩,你們在考慮一下,這機會難得,”湯主任說到這裏的時候突然停頓了一下,恍然想到了什麽,難道是他們是怕贏不了比賽?


    有些家長不讓孩子去參加太多競賽,有一個原因就是又贏不了,又浪費學習的時間。


    “其實就算最後沒有出國也沒關係,”湯主任循循善誘,語重心長的說道,“顧念同學好像學分還差了些,最不濟,至少能得幾個學分吧?我知道重修對顧念同學來說也不難,但是她這幾年的時間這麽關鍵,難道真的要浪費時間在.......”


    “能得幾個學分?”霍祁嚴突然開了口問道。


    湯主任一愣,有些不確定的試探道:“顧念同學差幾個?”


    不會吧?


    他們不會真的連哈佛都不動心,結果就在意這幾個學分吧?


    霍祁嚴拿開了聽筒,轉頭問顧念:“你還差幾個學分?”


    顧念眨了眨眼,她有點不太確定,好像之前聽梁小冰說是9個?


    “9個。”顧念緩緩道。


    霍祁嚴重新拿迴了聽筒,然後對那邊說道:“還差10個。”


    顧念:“......”


    霍管家:“......”


    傅應深:“.......”


    十個學分對學校來說真的不算難事,比起獎學金什麽的,這根本就是幾個數字,湯主任大手一揮,十分豪氣的說道:“顧念同學參加這次比賽,贏了之後就有十個學分。”


    霍祁嚴權衡了一下,然後再次轉頭,然後問著顧念的意見:“比賽有10個學分,參加?”


    顧念有些意外,怎麽突然變成10個了?


    如果是10個學分,那就意味著她不用重修了。


    這比買賣很劃得來。


    顧念點點頭,眉眼間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兒,輕聲道:“好。”


    管家站在一旁,把這一切盡收眼底,他沉著目光望著顧小姐,思考了一會兒,拿出手機找出了那幾個家教的微信,然後追問著他們退錢的原因。


    一個家教被問的沒辦法,有些破罐子破摔的說道:“霍老先生,我們還想問問你,你到底是讓我們去教顧小姐,還是覺得我們的能力不太夠,專程給我們找了個上課的老師?”


    霍管家隱約覺得自己接近真相了,他緩緩發過去了一個問號,然後屏息等待著他們的迴答。


    家教的信息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他悶悶地崩潰:“老先生您告訴我們這課怎麽教,我給顧小姐講世界史,顧小姐能把蘇聯的原子彈的公式原理,研發編號都給我科普一遍。”


    “我給顧小姐上計算機課,她順手給我電腦清理了兩個隱形病毒,還跟我說我的程序運行邏輯不順暢,直接給我修好了,我開機比原來快了15s。”


    “我給顧小姐上英語課,她連續糾正了我的三次語法,說我這是教育式英語,當地人不這麽用,我帶來一個外教,想提起顧小姐的興趣,顧小姐和外教聊起了宗教曆史,詞匯專業的我一個字都沒聽懂,我仿佛聽了一節外教課,這還怎麽教?饒了我吧!”


    管家定定的望著那幾行信息,半晌之後揉了揉眉心,有些緩不過神來。


    那邊霍祁嚴已經掛斷了電話,迴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然後十分自然的伸手摸了摸顧念的碗邊,大概估計她碗裏的菜已經涼了,然後又重新拿了一個碗,給她盛了一碗湯:“喝完這個。”


    終於可以結束了。


    顧念鬆了一口氣,兩手抱著碗,慢慢的喝起了湯。


    傅應深端著那杯酒已經許久了。


    從聽到電話開始,他就沒再動過筷子。


    念念的監護人。


    他長歎了一口氣。


    “叔叔,老師說希望顧念去參加學校的比賽。”霍祁嚴微微抬眼,側臉精致貴氣,嗓音沉雋。


    傅應深意識到霍祁嚴是在和他解釋,先是一愣,然後心底忽然鬆了,眼圈不自覺的有些發紅:“什麽比賽不比賽的,要是念念不想參加,咱們就不參加。”


    顧念撩了眉眼看他,清冷的麵容攏了些不太真實的光,她輕輕的“嗯”了一聲。


    傅應深高興地很,連連說了幾個“好”,然後拿過了霍祁嚴的酒杯給他又倒滿了酒:“小霍,叔叔今天高興,喝!”


    霍管家有些意外,傅應深對顧念的態度好像和他預想的不太一樣。


    一般家長不是會非常關心孩子的成績嗎?


    如果是接到了學校老師打來的想讓學生參加比賽的電話,隻怕會高興地出去炫耀個遍,逢人就要說兩句,但是傅應深的卻好像並不在意。


    比起老師說的那個比賽,他更在意少爺說的那句“監護人”。


    好像在傅應深的眼裏,這個女兒的成績是好是壞都不重要。


    這不是說他不在乎女兒的未來,恰恰相反,這是一種底氣。


    他可以為自己的女兒鋪好未來的路。


    霍管家覺得,他要重新和老爺匯報了。


    次日。


    學校公布了參加“一站到底”的學生的名單。有些學院已經為自己院的參賽學生做起了加油手卡和橫幅,還有些人張羅著要換學院的牆繪。


    文學院三班的興致缺缺,三五人聚在一起閑聊,都沒有去看名單的意思。


    他們學院有參加的人,但是基本上也就是去掙那1個參與學分的,等到正式比賽也隻能陪跑,那些學生自己都強烈要求不讓學院的人為自己加油,他們想默默的上去比賽,再默默的輸了下來,根本不想成為眾人的焦點。


    梁小冰小聲的歎了口氣,看了旁邊正在看書的顧念一眼,又歎了一口氣。


    她就是覺得挺可惜的。


    丁老師踩著鈴聲進來,有些意外班上的氣氛,他環視了一圈,奇怪的問道:“你們怎麽都坐著?沒準備加油橫幅?”


    他剛才一路走來,其他班上都熱鬧的很,討論的討論,做手工的做手工,十分欣欣向榮,按照道理說,他們文學院的凝聚力也是全校數一數二的吧,怎麽個個都像霜打的茄子?


    梁小冰可算找到歎氣的機會了,她這聲歎氣直接把班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她雙手趴在桌上,十分鬱悶的說道:“我們文學院沒人啊。”


    那些人上場就等於下場,他們還費那個勁兒做手幅幹什麽?


    “怎麽沒人?”丁老師語氣批評著,但是卻沒有多認真,“梁小冰同學,你是在說顧念同學會輸嗎?”


    “嗯?!”梁小冰眼睛一亮,整個人瞬間坐直了身體,“老大參賽了?”


    班上的人都齊齊的看向了丁老師,眼睛一個比一個亮。


    丁老師忍住了笑,看了一眼角落裏帶著耳機看書的顧念,溫聲說道:“顧念同學將代表我們文學院參加這次比賽,大家可一定要為她加油啊。”


    “萬歲!”梁小冰和薑晨幾人歡唿起來,全班一片沸騰,瞬間興奮的炸開了鍋。


    “我要去準備手幅!”


    “我來畫畫!”


    “我來寫字!”


    “我去準備牆繪!”


    所有人高舉著手,爭相搶了任務。


    顧念被他們吵的頭疼,她一手撐著側臉,一手纏繞著摘下來的耳機線,眉眼清淡,緩緩問道:“那我做什麽?”


    “啊?”梁小冰和薑晨幾人正在分工,聽到她的話,兩人對視一眼,然後齊聲說道,“老大你繼續看書。”


    顧念頓了一下,然後點點頭,又戴上了耳機,繼續看書了。


    丁老師的眼中是滿滿的欣慰,多麽團結有愛的班級啊。


    校醫室。


    顧念抱著一本原文書走進來,沙發上,霍祁嚴正倚著扶手,在看一本古籍,顧念走到沙發前,自然的在沙發的另一半坐了下來。


    “你說什麽?我爺爺連這種事都要湊熱鬧?”白鶴軒打著電話走進來,語氣有些暴躁,他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顧念,先停頓了一下,和她打了個招唿,然後又繼續對電話那邊說道,“人家學生比賽,他一個老人家瞎參和什麽?誰看得上他那些畫?”


    電話那邊的人說了什麽,白鶴軒有些心累的擺了擺手:“好好,他老人家願意去就去,反正我不去。”


    白鶴軒說完這句話,就直接按了掛斷。


    他長歎一口氣,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水,直接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


    “顧念念,我剛才進學校的時候遇到你們班上的那幾個同學,他們說你要參加‘一站到底’的比賽,正在準備給你應援?”白鶴軒在高背椅上坐了下來,長腿一伸,向後攤倒靠著椅背。


    顧念淡淡的應了一聲,眉眼清淡,目光幽靜:“嗯。”


    “你加油,要是能去國外比賽,我給你包m國中心街的戶外大屏!”白鶴軒眨了眨眼,拋出了一個wink。


    顧念:“......不必。”


    “要的要的。”白鶴軒向後枕在椅背上,抬眼看向天花板,語氣越說越興奮,“正好我爺爺要把他的藏畫拿出來當這次比賽的獎勵,你好好表現,把那副畫贏過來,然後再對他說一次你那天跟我說的話!讓他知道一下摩托車有多好!”


    “我沒打算出國。”顧念抬眼看他,依舊是清清冷冷的樣子,語氣卻還挺認真的解釋,“我隻是補個學分。”


    “啊?”白鶴軒挺遺憾的,他不甘心的又勸道,“顧念念你真的不想要我爺爺的藏畫?他私人收藏的,據說那個白石的畫都已經拍到一億八千萬了。”


    顧念抬眼,眼中神色複雜:“......誰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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