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句話說完,好像看到顧念的麵上閃過了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他有些不太理解這表情的意思,大家不是都這麽訓練的嗎?


    “你想不想看看,真正的強者?”顧念轉過頭,清冷的眉眼中閃過了一道倨傲的寒芒。


    向東愣了:“我現在不是在做?”


    他看到了顧念眼裏仿佛在看傻逼的目光,也看到了老貓兒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表情,他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傻逼了。


    黑色的車子沿著中心大道一路向前開,大概半個小時之後,道路兩邊的風景就變了,高樓慢慢變矮,牆體上不再有精致的裝潢,而是變成了各種暗色的痕跡。


    向東定定的望著窗外,他從來不知道,就三十分鍾路程之外,還有這樣一個地方,就像是城市的陰影處一般黑暗。


    道路越來越窄,他們下了車,向東被眼前的一切深深地震撼著。


    兩邊是一些破舊的民居,窄小的窗口就像一個個鴿子籠,路邊的人身上穿的破破爛爛,還有些骨瘦如柴,隻剩下一雙眼睛格外突兀。


    那些人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向東感覺自己和周遭的環境格格不入。


    “之前有個警察不小心闖了進來,你猜怎麽著?”老貓兒陰鷙的聲線在這種環境中格外詭異,向東頓時脊背發涼。


    “怎麽著?”他無意識的重複著。


    “人沒了,直接被打成了篩子。”老貓兒很有興趣的看著他的表情,甚至故意更壓低了聲音。


    向東打了個寒顫。


    在走到一個暗色的大門附近的時候,裏麵傳來的嘈雜聲讓向東皺緊了眉頭:“顧小姐,這兒可能有危險。”


    但是在說完這句話的同時,向東就怔住了,顧念一臉平靜,那雙眼睛裏沒有半點波瀾,就像對這種環境習以為常。


    明明顧念的身上還穿著白淨高級的棉服,她的皮膚白皙,一雙眉眼精致絕色,怎麽看都應該和這貧民窟格格不入,但是偏偏,當她的眼睛看過來的時候,向東又覺得,她是適合這裏的。


    這種詭異的契合感。


    他們的麵前是一棟破舊的建築,外牆上有許多黑色的斑塊。


    顧念走上前,推開了麵前的門,老貓兒緊跟著走了進去。


    向東連忙跟上,在踏進去的時候,嘈雜的歡唿聲就夾著怒罵聲撲麵而來。


    這是一個真正的地下格鬥館。


    壓抑卻又興奮,鮮血和活力,矛盾的結合體。


    看台上的人已經瘋狂了,他們衝著台上正在搏鬥的兩人尖叫著:“打死他!打死他!”


    在顧念慢慢從後麵走下看台的時候,有不少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有些人甚至警惕的握緊了拳頭,另外還有一些人,臉上閃過了不明的貪婪。


    這麽一個年輕絕色的小女生,出現在這格鬥館中的時候,就像是嫩羊掉進了餓狼窩,還是眼睛泛著綠光的那種餓狼。


    向東都想勸顧念離開了。


    顧念卻像是完全沒注意到周圍的目光一樣,伸出了一隻手,白嫩的指尖點向那個格鬥台,說出的話和她的外表一點都不搭:“你敢不敢上去?”


    向東怔愣的看了過去,台上的裁判正在衝著倒地的人大吼,倒地的人滿口鮮血,身體抽搐著想要站起來,而那個站著的人同樣滿臉是血,腳步虛浮,目光卻真的像狼一樣狠狠咬住了地上的人。


    在裁判的最後一秒,地上的人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猛地起了身,衝著對麵的人猛地撲了上去。


    他好像終於明白了顧小姐之前說的,不死不休是什麽意思了。


    這裏的人每次站在台上,他們唯一的目標,就是活著走下來,隻有這一條路。


    所以他們會拚盡了全力去贏,用盡各種方法,耗盡自己的最後一絲力氣,活下去。


    他們沒什麽招式,沒什麽進攻的方法,但是招招狠厲,都是生死場上練出來的殺招。


    跟他們比起來,玄武堂訓練顯得格外仁慈。


    “我敢。”向東清楚地知道,如果是幾個月之前,他真的不敢。


    但是現在,他經曆過了兩輪真實的槍戰,在會所的訓練場被打趴下了好幾次,還從老貓兒的手底下爬了起來。


    他好像真的覺得,他可以。


    裁判臨時宣布換人,重新下注。


    格鬥台上的燈光很暗,但是向東卻覺得眼睛都被刺的睜不開了。


    顧念和老貓兒就坐在第一排,這個位置能把台上的情況看的清清楚楚。


    一個穿著粗布衣服小孩兒端著托盤走了過來,讓他們兩個下注。


    老貓兒不屑的嗬了一聲,他們這些人是怎麽迴事兒?沒看到他們和向東是一起來的?賭誰還用說?就算是知道對麵那個格瓦斯是個鐵皮大塊頭,他也會壓向東贏。


    老貓兒看向顧念,正要跟她吐槽的時候,就看到顧念拿了一把砝碼,然後全部扔在了格瓦斯的名字下。


    老貓兒:“......”


    周圍的人在看到顧念壓了格瓦斯之後,也都立刻叫著要把砝碼翻倍,那個新來的人一看就是個弱雞,他的朋友都知道他贏不了,這結果不就注定了?


    老貓兒悄悄地往旁邊坐了一點,目光正經的看向格鬥台上,裝作根本沒看到他們老大也覺得那些人說的有道理,然後又追加了一把砝碼。


    顧念翹著一條腿,歪著身體坐在那簡陋的椅子上,毛茸茸的帽子都沒能再挽迴一丁點兒乖巧,明明還是那眉眼,卻莫名的多了幾分倨傲和漫不經心。


    裁判宣布開始。


    向東幾乎毫無還手之力。


    對麵的每一拳都重如泰山,他打中對麵的時候,就好像不痛不癢,向東跟向南學過的那幾招毫無用武之地。


    他再次被打趴在地。


    他甚至以為自己要死在這兒。


    “不死不休。”


    顧念清冷的聲音在向東耳邊迴響,甚至壓過了周圍的歡唿和罵聲。


    他狠狠咬住了牙,不曉得哪來的力氣,在對麵一圈打過來的時候用力抱住了他的拳頭,他的腦袋裏一片空白,忘記了平時那些花架子,大吼著一拳拳迴擊了過去。


    台下,顧念看到這一幕,眼裏閃過了一絲意外,心情不錯的吹了一聲口哨。


    老貓兒:“......”


    老大對這種環境適應的比他還好。


    邊境。


    醫學組織。


    墨子染的習慣一向是寧願拿錯不能放過。


    他對照著顧念的清單挨個兒找著藥劑,有些不確定的他猶豫都不猶豫一下也全都收了。


    “你能不能給我留一點!”查爾斯怒了,他就該把那些藥都藏起來!


    墨子染聽到他的話,眼皮都沒抬一下,直接伸了手,一根銀針懟到了查爾斯的眼皮底下。


    查爾斯:“......”


    墨子染對他的反應很滿意,把他手裏的那瓶藥搶了迴來:“我以前拿東西都是偷偷摸摸的,這還是第一次光明正大的掃蕩,從小偷兒翻身做了土匪,爽!”


    查爾斯敢怒不敢言,他一個國際一號賞金獵人,居然把自己叫做小偷?


    但是想想那根銀針,查爾斯又委委屈屈的說道:“你跟我說說,那丫頭現在在哪。”


    “她不讓說。”墨子染環視了一下這間實驗室,能拿的他差不多都拿了,這件實驗室空空蕩蕩的挺幹淨。


    “為什麽不讓說?她有什麽好不讓說的!一消失就是一年,連個消息都沒傳迴來,我們幾個老頭子沒了她都不知道!”查爾斯念念叨叨的,越說越生氣,一年沒消息,一有消息就是來洗劫實驗室的,她自己不會做是怎麽的?


    墨子染好像很清楚他在想什麽,想了想說道:“她說,她忙,沒時間。”


    查爾斯:“.......”


    他真是要氣死了。


    霧都。


    玄武堂訓練室。


    鄒潔還沒進門就被乒乒乓乓的聲音吸引了,裏麵已經圍了不少人,都集中在門口的位置。


    “怎麽了?”鄒潔好奇的問道。


    程陽看到是她,語氣很好的說道:“安裝新設備,好像挺好玩的,能同時測試速度和力量。”


    “這麽神奇?”鄒潔往前走了兩步,在訓練室的裏側,圍著一片很大的空地,已經搭建起了格鬥台,周圍還有一些類似於柱子一樣的東西,不知道是做什麽的。


    安裝結束之後,他們都圍了上去,長宇繞著格鬥台走了一圈:“這個台子倒是好理解,就是不知道周圍這些是做什麽的。”


    冀北也是第一次見,他盯著開關處的按鈕,猶豫著不知道要不要按。


    “已經安裝好了?”向南的聲音從後麵傳了過來,旁白的人連忙給他讓了路。


    “向南,這個怎麽玩啊。”鄒潔一手撐著台子,漂亮的翻了上去。


    向南頓了頓,這東西他也是第一次見啊,他想了想:“我去問問顧小姐。”


    鄒潔的笑容瞬間消失了,她麵無表情的從台子上翻了下來,站在一邊不說話了。


    長宇一聽到是顧念,整個人都精神了:“是顧小姐介紹的?”


    如果是顧小姐用的,那他們用了會不會也像顧小姐那麽厲害?


    向南點了點頭,摸著下巴說道:“先生說外麵冷。”


    長宇:“?”


    這是什麽意思?


    在場的左右看了看,怎麽又突然扯到先生了?


    主堡。


    書房中,陳一舟和向北抱了個大箱子進來。


    向南剛向顧念請教了訓練室的那些器材怎麽用,看到他們抱的東西有些好奇:“這是什麽?”


    這個箱子看上去還挺大,但是又好像不太重。


    陳一舟的表情有些奇怪:“是先生要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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