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操場本就靠近h大東門,在救護車和警車還沒有達到的時候,幾個學校最為資深的教授從醫學樓趕來,十多個較為年輕的主任導師跟在他們後麵,或是扛著或是抱著一堆器材。


    在老師同學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校醫室的兩個助理已經走到了他們旁邊,他們拿了一個話筒大聲說道:“大家請立刻退出操場,重複一遍,大家請立刻退出操場。”


    平常他們去醫務室一般都是這兩個助理給他們治病,而主治醫師基本上就在辦公室裏基本上不會出現。


    隻是平時和藹可親的助理們這會兒表情嚴肅行動幹淨利落,帶著指揮的聲音透過話筒傳到了操場上的角落裏。


    醫學院的教授導師都已經趕到了操場上,大聲吼開了近處的學生。


    喬玉芳帶著學生們後退,但是這會兒要完全退出操場也來不及了,隻能各自往後跑,把中間的位置空了出來。


    梁小冰和薑晨從地上爬起來,拖著擔架退到了看台上的顧念旁邊,臉上都是驚疑不定:“念念,這也是演習嗎?”


    在操場中央空出來的位置,那些教授和老師們快速把帶來的設備操場上,動作迅速地搭建起來。


    “應該是臨時急救帳篷。”顧念從聽到警笛聲開始就有些隱隱的不安。


    醫院能把病人送到這兒來,當然是因為這裏有霍祁嚴,但是能讓霍祁嚴出手醫治的人,真的不多。


    隨著警車和救護車的駛進,保安也已經有序在操場上組織學生離開場地,而另一邊,隨著幾聲驚唿,眾人的目光被齊唰唰的吸引了過去。


    霍祁嚴穿著白大褂,帶著幾位醫生從入口快步走了進來,身上的白大褂迎風而動,完美的俊臉卻冷若寒霜,帶著強大的氣場從眾人目光中走過。


    “你們幾個同學,先離開操場。”保安遠遠地指著顧念幾人催促他們離開,薑晨和梁小冰都點了點頭示意自己馬上就走。


    老教授和導師們很快將帳篷搭建起來,醫生們從救護車上下來把醫療設備和消毒裝置都搬運進了帳篷。


    顧念站在看台上,風揚起了額前的碎發,眼底有著隱隱的憂色。


    魏江河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眸子裏多了些看不清的東西。


    梁小冰看了看場上嚴峻的形勢,忙拉了兩下顧念:“念念,我們快走吧,別給人家添亂了。”


    沒有迴答這句話,顧念的目光牢牢鎖在最前麵的那輛警車上。


    霍祁嚴帶著醫生走向帳篷,準備進行手術。


    另一邊,幾個醫生抬著擔架一路小跑到了警車前,大聲喊著什麽。


    隨後經車門被大力拉開,先從車上跳下來的是個高大的身影,顧念在看到他的時候心裏猛地鬆了一口氣。


    但是下一秒目光卻落在了傅景鑫胳膊上滲出了血的繃帶上。


    警車旁,傅景鑫幫著幾個隊友把受傷的人抬到擔架上,帳篷裏的醫生也出來接住擔架。


    喬玉芳因為是醫學院的老師,於是可以幫忙一起運送治療設備,她一眼看到了還站在原地沒動的唐昕,於是拉了她一把對要進帳篷的霍祁嚴說道:“有沒有唐昕同學能幫忙的地方?”


    唐昕的身上還帶著話筒,所以這會兒喬玉芳的聲音透過話筒非常清楚地傳了出來,那些還沒有離開的實習生和醫院的醫生們都看了過來。


    “霍醫生,我們剛好沒有麻醉師出來,唐昕同學剛才示範的時候手法不錯。”孫主任抓緊時機說道。


    霍祁嚴停下了腳步,看了一眼唐昕:“去洗手,準備麻醉。”


    唐昕的心髒跳得極快,連忙應了跟在霍祁嚴的身後走了進去。


    在一旁幫忙搬設備的實習生們都看到了這一幕,眼裏浮現了或是羨慕,或是嫉妒的神色。


    哪有新來的實習生這麽快就能跟手術台的,而且還是霍醫生的手術台,就算唐昕隻是跟著去遞個手術刀,以後她的經驗和地位都跟他們大不相同了。


    擔架送進了帳篷,傅景鑫停了下來,揉揉眉心,這才覺得有些頭暈起來,他緩了一會兒,抬眼卻看到了站在看台旁邊的顧念。


    微微一愣,傅景鑫招了招手讓顧念過來。


    梁小冰他們也認出了傅景鑫,對要攔住他們的保安說道:“那是念念的哥哥!”


    保安迴頭,在確認了傅景鑫的手勢之後放了顧念入場。


    “念念,怎麽不先迴去?”傅景鑫在顧念走進之後微微側身背了手,想要擋住自己的胳膊,但是那傷口實在明顯,根本擋不住。


    顧念從他的臉色就能看出這是失血過多,胳膊上的布隻是胡亂的纏著,傷口還在不停滲血,應該是他剛才在幫忙抬擔架的時候掙開了傷口。


    “我幫你包紮。”


    顧念推著他要進帳篷,但是門口的喬玉芳卻眼疾手快的攔住了她:“這是什麽地方你都敢進?人命關天能不能別添亂?快走!”


    雲司深抱著一台設備往裏走,也看到了她們在門口對峙的畫麵,有些不讚同的搖了搖頭:“顧念,別在這兒鬧。”


    旁邊來來往往的除了醫學院的資深教授,還有不少醫學院學生以及各校的實習生被安排著處理一些瑣碎的安裝工作,他們幾個擋在門口實在太過顯眼,幾個實習生不滿的怒斥顧念礙事,氣衝衝的從她旁邊大力闖過去。


    那些老教授也開了口趕人:“你是哪個學院的,去外邊等著。”


    圍觀的學生都幸災樂禍的盯著顧念,眼中露出了嘲諷的神色來:“她以為她是唐昕?急救帳篷也敢跟進去,人家唐昕可是經過了中心醫院的實習期,經過霍醫生親自認證的。”


    傅景鑫跟他們道了歉,拉著顧念要讓開:“念念,我沒事,別擔心,等迴去再包紮。”


    “顧小姐?”一位一直跟著霍祁嚴的助手醫生,穿著正在穿手術服出來查看門口的吵鬧聲,在看到鬧事的人是顧念的時候有些頭大,連忙揮手隔開了門口這些人,“顧小姐跟我進來吧,外傷藥這裏有不少。”


    這位醫生是霍祁嚴的跟台醫生祁列,他們不少人都見過,他雖然名義上是個助手,但是自己也是聖索醫院本身資深的年輕教授,隻是自願給霍祁嚴當助手罷了。


    這會兒見他發了話,他們雖然還有疑慮,但是也沒有再攔。


    喬玉芳臉色很差,對他的話很不滿意:“手術室是隨便什麽人都能進的嗎?她什麽都不會,進去害人嗎?”


    祁列的臉上露出了幾分不解幾分好笑,他們知不知道市中心醫院是霍三爺買來幹什麽的?又知不知道醫院裏日以繼夜研究的那個藥方到底出自誰手?


    祁列把手術服穿好,帶著不容置疑的口吻:“有什麽事霍醫生會擔待,不用你操心。”


    “有沒有麻醉?!這個學生不行,有沒有別的麻醉!”帳篷裏傳出了幾聲焦急的喊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門口圍著的人也急忙趕了進去。


    手術台被簾子圍了起來,傅景鑫聽到了陳隊的痛苦的低吼,擔心的衝了上去,顧念下意識的跟上去攔住了他。


    手術台前,陳隊的胸口插著一把匕首,一隻手穩穩的扶在上麵,霍祁嚴穿著綠色的手術服,帶著口罩,一雙眸子沉如寒冰。


    對麵的唐昕拿著設備不敢靠近,臉色慘白,渾身都在抖。


    祁列上前一把推開了她:“你到底會不會!”


    唐昕被推的整個身體一歪,手上的托盤即將落地的時候,顧念一步上前穩穩的托住了底部,同時另一隻手抓住了即將掉落的藥劑。


    顧念直起身子,清冷好聽的嗓音帶著令人心安的沉穩:“慌什麽。”


    所有人都是一愣。


    眼前的女生看上去還沒有十八歲,她穿著粉色的線衣,臉色在手術燈光裏呈現幾乎透明的冷白色,一雙眼睛清冷無比,柔韌的腰身和小臂的線條卻投出了力量感,很穩,而在她抬眼的瞬間,眸子裏的冰涼更震懾人心。


    顧念把托盤放下,然後快速走到一邊去洗了手,之後一手拿起了掛在牆上的手術服,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動作利落的穿上。


    對上霍祁嚴看過來的沉沉的目光,她走到他身邊站定,一手穩住了陳隊胸口的匕首:“開始吧。”


    霍祁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下一秒直接放了手。


    身旁同時傳來了尖叫:“霍醫生!”


    但是下一秒,眾人卻目瞪口呆。


    顧念的手很穩。


    那把匕首絲毫沒有移位。


    雲司深站在手術區外,望著顧念沉穩站在手術台前的身影,眼底是深深地震撼。


    霍祁嚴快速的給陳隊上了麻醉:“準備開胸。”


    “注射呢?”祁列操作著儀器迴頭大聲喊道。


    唐昕渾身一個激靈,這才反應過來注射針在她手上,她眼圈通紅,滿臉發白,盯著手術台上的血跡抖的不成樣子。


    在祁列的怒吼聲中,她抖了好幾秒才緩緩用雙手抱著注射器,不停地背著教材上的手法,一邊往手術台靠近。


    祁列簡直想罵人:“你隻會死背書麽!”


    喬玉芳咬緊了牙,恨不得上前推她一把,怎麽這麽上不得台麵!


    “雲司深同學你行不行!”她抱著希望問雲司深,他們醫學院不能在這兒丟人。


    雲司深沉默著緩緩搖了搖頭。


    他們隻在模型上做過實驗,根本沒有真的上過手術台,這會兒病人渾身都是血,他們根本不可能找準位置。


    唐昕走到手術台前,顫抖著舉起手,腦中一片空白,眼看著就要紮偏。


    祁列的心髒幾乎停止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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