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辦公室。


    褚江行又一次對身邊的警衛員說道:“再去催催。”


    怎麽這麽慢?


    他歎了口氣,看向坐在沙發上的人。


    那人穿著一件白襯衣,領口的扣子開了兩個,隱隱露出鎖骨,他整個人斜靠在沙發上,指間夾了一根煙,他沒抽幾口,煙灰全落在了局長辦公室幹淨威嚴的地麵上。


    剛才見麵的時候,褚江行從霍祁嚴的身上聞到了淡淡的消毒水氣味,雖然味道不濃,但是對矜貴的霍三爺來說,已經是難得一見的狼狽了。


    褚江行本來今天定了要出差,結果剛收好了行李就接到了霍祁嚴的電話。


    電話的內容很簡短,褚江行卻驚的七上八下,當即改了行程立馬趕向警局。


    這通電話是這麽說的。


    “褚江行,你手底下哪個不長眼的把我的人帶走了?”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褚江行立刻出聲說道:“快進來。”


    何局長推開門,引著身後的顧念進來。


    褚江行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他有些疑惑,本以為被霍三爺看上的人,至少應該是個得體的大家千金,而眼前的人...


    寬鬆的襯衣在她的身上有些鬆鬆垮垮的,頭發亂糟糟的貼在臉上,看上去很不得體。


    不過她的個子很出挑,身材纖細,那張臉蛋就算是讓看過不少美女的褚江行來說都算頂尖的。


    霍祁嚴滅了煙,兩步走過去,抓著顧念的肩膀檢查她的情況。


    剛才在醫院,手術成功之後霍祁嚴難得的沒有把後續的工作交給下麵的人,而是親力親為的走完了所有的程序。


    天知道他多想出去看看那個倔強的人是不是還在逞強,可是他一直堅持到做完最後一項檢查工作才摘了手套。


    他知道,有人希望他這麽做。


    顧念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霍祁嚴,她眨了眨眼睛,語調難得的有一絲不穩:“奶奶怎麽樣?”


    霍祁嚴拉起她的手往外走:“你救了她。”


    何局長有點摸不著頭腦,他本以為是褚江行要見顧念,但是現在看來好像不是?


    憑借著他多年看人的經驗,剛才那個年輕人不簡單。


    褚江行背著手走到沙發上坐下來,斜了一眼何局長,語氣高深莫測:“等著吧,這事兒沒完。”


    醫院。


    夜有些深了,病房中隻亮了一盞小燈。


    病房的門被推開一條縫兒,消失了一整天的白鶴軒探了個頭進來。


    他看了一圈病房的情況,顧念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身上還披了件毯子,毯子有些長,顧念也不太在乎,下擺垂到了地上。


    這毯子貴的連水都不能沾,這下幾乎等於報廢,他看了一眼沒什麽反應的霍祁嚴,人家都不心疼他操心個什麽勁,


    白鶴軒的聲音壓得很低,有意的插科打諢:“念念今天是不是嚇壞了,來給哥哥抱抱,哥哥給你安慰。”


    他話還沒說完就挨了一腳,霍祁嚴冷冷的看他:“騷什麽。”


    白鶴軒笑了一聲,自己找了位置坐下來:“事情都辦妥了,要點獎勵都不行麽。”


    他一邊說著一邊往顧念那看,想逗她開心是真的,來醫院的路上他已經聽下麵的人說了今天發生的事,白鶴軒心疼顧念受了大委屈,一向護短的人心裏憋了一口氣,跟誰麵前囂張呢!


    h市居然還有人比他白鶴軒還拽?


    次日。


    h大啦啦隊校舍。


    今天擊劍隊結束的早,一幫男生商量著一起來看女生跳啦啦操。


    “有了唐昕之後感覺是不一樣了。”


    “那可不,前校花啊。”


    “話說,現校花兩天沒來學校了,她怎麽了?”


    許徹靠在休息區的台階座椅上,單手枕在腦後:“和隔壁t大的比還差得遠。”


    “你怎麽潑自己人冷水?”


    “就是!”


    幾個男生當時就不滿了,其中一個湊近了許徹,用肩膀撞了撞他:“你是不是故意想引起唐昕的注意啊?”


    許徹一把推開他:“我有那麽無聊?”


    雲司深不置可否,慢慢開口說道:“唐昕很好。”


    是是是,在你心裏可不是唐昕最好麽。


    許徹懶得搭理他。


    那些女生們早就看到了他們幾個,啦啦操訓練一結束就都跑了過來。


    許徹想起來自己來這兒的目的,叫了梁小冰的名字問她:“這兩天怎麽沒看見顧念?”


    梁小冰臉色也垮了,有些喪氣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啊,她的電話也打不通。”


    唐昕收起擦汗的手帕,語氣有幾分不解:“啊?你們不知道嗎?”


    “什麽?”梁小冰直覺有些不對,連著追問,“你知道念念去哪了嗎?”


    唐昕捂住嘴,表情中帶著幾分糟糕了的後悔,猶猶豫豫的不肯再說。


    許徹沒那麽多耐心:“有話就說!”


    周圍的同學被勾起了興趣,連雲司深都朝唐昕看了過來,像是在等她的下文。


    唐昕撥弄著頭發,有些為難的說著:“其實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隻是聽夏夏說,顧念好像殺人未遂,當場就被抓進了警局,這判刑得有十年八年吧。”


    在場的人都驚得深吸了一口氣。都還是單純的大學生,乍一聽到這種事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梁小冰第一個出聲反駁:“這種事不能胡說!”


    薑晨也小聲的說著:“是啊唐昕,這種坐牢的事沒憑沒據的可不能胡說。”


    這以後讓顧念怎麽做人啊。


    唐昕咬了咬下唇:“我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嗎?你要是不信現在就可以出去打聽打聽,顧念就在警察局關著呢!”


    她說的有板有眼,這下幾個人都說不出話來了,這要是真的......


    “嘿,你們在找我嗎?”


    懶洋洋的聲音傳來,他們下意識的抬頭去看。


    顧念懶洋洋的趴在階梯台階欄杆上,顯得腰身更細了,她的下巴放在交疊的雙手上,微微眯著眼,精致的臉蛋少了幾分冷意。


    唐昕腦袋一嗡:“顧念?”


    梁小冰驚喜的蹦起來:“念念你這兩天去哪了!”


    顧念單手一撐直接從欄杆處翻了下來,輕巧落地:“家裏人病了,請假。”


    周圍的同學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唐昕,剛才她還信誓旦旦的說顧念殺人未遂,要被關進警局出不來了,結果顧念不是好好地站在這兒嗎?


    而且人家家裏人生病了,她還造謠汙蔑別人......


    唐昕被眾人盯著,如果芒刺在背,她看向雲司深剛想說什麽,卻發現雲司深避開了她的眼神。


    許徹扔了一瓶水給顧念,問了兩句她家裏人的情況,又提高了聲音說道:“女人真是複雜,顧念,我們吃飯去”


    眾人嬉嬉鬧鬧的離開,顧念被他們捧在中間。


    唐昕用力握緊了雙手,下唇咬的發疼。


    兩天後,何雲芳清醒。


    同時,顧念的案子正式開庭。


    顧念坐在床邊握著何雲芳的手,不動聲色的把了脈,床的另一側,霍祁嚴收起了聽診器:“正常。”


    何雲芳的目光在他們兩個人中間轉了兩圈,布滿溝壑的臉上露出了個笑來:“和半年前一樣。”


    法庭門口。


    鄒白薇一家坐到陪審席,他們這邊的檢控官正在做資料檢查,之後對著鄒白薇微微點頭示意。


    陪審席的另一邊傅應深來迴張望著:“律師呢?律師怎麽還沒來?”


    鄒白薔看到了坐在第一排的傅應深和傅景鑫有些意外,看樣子傅應深對顧念還挺上心,唐昕最近在一向醫學研究上有了些成果,她迴去得讓唐昕拿去給傅應深看看。


    鄒白薇認定了顧念不可能找得到律師,她脊背挺得直直的,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他們這邊的監控官處理過無數的案子,在業內的名聲很響,幾乎沒有他定不了的罪。


    鄒白薔也沒把這次的庭審放在眼裏,在她看來這就是走個流程罷了,結果早已注定。


    幾乎是卡著開庭的時間,一個沉穩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


    來人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西裝,眼中透出幾絲精明,他在所有人的注視中走到辯方律師席,手上捧著整齊的案宗:“法官閣下,被告方律師已到場。”


    傅應深看的一愣一愣的:“他幹什麽?來搗亂的?”


    傅景鑫狠狠鬆了一口氣,這人真會卡時間!


    與此同時,被告席的鄒白薔深深皺起了眉,原本放鬆的坐姿也挺直了些。


    這個檢控官顯然是見慣了大場麵的,語氣很強勢。


    “法官大人,檢控方已上呈此次案件中的人證物證,據受害者何雲芳女士的主治醫院丁原的口述,被告的確在未經過檢查情況下給受害人吃了不明藥物,此後受害人出現了生病體征異常的情況。因救治及時才脫離了危險。”


    他的語氣抑揚頓挫,聲音鏗鏘有力:“因此,我方希望判處被告殺人未遂罪名成立,以顯示法庭的公正。”


    傅應深幾乎坐不住:“這人明顯是有備而來,我們現在換人還來不來得及?”


    傅景鑫揉揉眉心:“爸你安靜點。”


    被告席上,穿著西裝的男人微微躬身:“首先,請允許我為大家做一下自我介紹,我是本次案件中被告顧念小姐的辯護律師。


    他抬眼的瞬間,氣場壓製:“我叫傅景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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