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內行麵前炫技是最有價值的。


    在場的人除了劉漫和江詩語,都是已在娛樂圈摸爬滾打多年的老鳥,有人在背後說:“今晚真是見證曆史的時刻。”


    這是曆史性的時刻嗎?


    恐怕是。


    楊樹自彈自唱一曲終了,琴室中叫好聲、掌聲持續了半分鍾。


    “這種創作能力的歌手已經很多年沒出現了,我以為流行樂壇周董之後就沒人了。”


    “現在生態改變了,多年來創作型歌手日漸凋零,今年倒是崛起了一個李容浩,不過看作品品質恐怕很難和楊導一較高下,今天真是見證曆史的時刻!”


    楊樹的情緒一時還沒從剛才歌曲的意境裏調整過來,這麽熱烈的氣氛反而有點不好意思。


    不過他也沒覺得過譽,譜本上的作品薈聚了十幾位頂尖音樂人在未來幾年內的代表作,都是傳唱一時的精品,不可能合起來也幹不過周董或者李容浩,再腦殘粉也不敢說這種話。


    既然如此那就替這十幾個音樂人笑納了,沒道理假謙虛。


    該唱的唱了,該聽的聽了,濤姐和秦姐對楊樹都讚譽有加。


    “楊導加油,你有很高的藝術天賦,隻要努力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就憑你的這些歌,隻要運營得當,很快就能崛起為歌壇巨星。”


    楊樹否定了這種期待:“我不太會唱歌,還是更喜歡影視,我寫歌也是為了幫助影視作品發展。”


    濤姐卻無所謂:“誰說歌星就得會唱歌,周董不也唱得亂七八糟,你恐怕還沒有意識到這些歌的價值,其實已經夠你吃一輩子了。”


    言下之意何必還去搞影視,簡直舍近求遠。


    大家聊得投機,說得最多的一個詞就是“合作”。


    至於未來如何合作,也不是立馬就進入操作,涉及的版權以及製作問題,最終還得工作人員負責協調。


    濤姐終於送上了祝福:“你們的工作室開端不錯,已經看得到前程似錦。”


    她如果認定十幾首個能吃一輩子,的確已經前程似錦。


    明天還得繼續拍戲,聊到九點時楊樹就告辭了。


    三人迴家一路都很高興,江詩語家樓下有一條歐風的小路,路過一個路燈時,楊樹笑著問兩個女孩:“你們見過人旗嗎?”


    劉漫不明所以:“什麽人旗?”


    江詩語日常練瑜伽,還懂一些:“就是人體旗幟,一種像體操的動作,依靠兩臂的力量讓自己橫在杆子上,像旗一樣。”


    “那一定很難,得有足夠的力量。”


    “用兩臂其實是小兒科,”楊樹今晚興致很高:“你們看我的。”


    說著他輕鬆躍起,兩腳踏上了路燈的柱子。


    而後一隻腳踩著,另一隻腳勾住柱子,整個人就橫著站在了燈柱上,看上去非常輕鬆,似乎地心引力已經不存在。


    兩個女孩興奮地鼓掌:“哇,好厲害。”


    楊樹展開了雙臂:“牛頓棺材板要壓不住了,哪天我飛給你們看。”


    人生不能輸在起跑線上這種說法,經常被各種盈利機構拿來用,通常情況下也真的很管用,不少人相信。


    這話聽起來挺有道理,其實是屁話一句,典型的販賣焦慮。


    事實上隻有在短跑比賽中,起跑線才有較大的意義,而人生通常是一場馬拉鬆長跑。


    長跑當然也不能在起跑時吃虧,問題是如果這條起跑線是每個人的出身,那就不是能不能輸的問題,實際上誰也改變不了,絕大多數人一出生就已經被甩了十萬八千裏。


    淡泊名利就不會被焦慮割韭菜,一壺漿一簞食平淡一生,同樣是許多人的人生信條。


    然而這不過是墮入另一套話術,絕大多數人其實也做不到,於是早上勵誌晚上淡泊,被搞得挺分裂。


    最要命的還不是形形色色同一個賽道上的選手,也不是形形色色販賣裝備的騙子,而是楊樹這樣橫空出世在天上飛的,根本不陪大家玩。


    楊樹現在就真正意識到了自己是可以飛的,沒必要陪著在地上跑。


    這就像《黑客帝國》裏的尼奧,隻有在堅信自己能飛之後,才能飛起來。


    然而他畢竟是被世俗教育出來的,也曾經在兩種焦慮裏糾結,甚至長期沒有真正意識到自己是天上飛的,優勢絕不僅僅是抄幾個劇本或者幾首歌。


    這不僅僅是在地上跑,而且還跑了彎路。


    就在剛才濤姐鼓勵他努力的時候,楊樹終於有了這個感悟,真正意識到他是這個世界的例外。


    每個穿越、重生、獲得係統等等開掛的人都應該有這個覺悟,最初應該想的不是利用這些優勢能做些什麽,能得到多少好處,而是要多想想為什麽。


    這就像入職一家新公司就得到了老板的特別賞識,首先要做的不是埋頭苦幹,而是要弄明白老板的意圖。


    “我為什麽被賞識?老板到底想讓我做什麽?”


    楊樹當初就沒想太多,直接開始幹活了。


    一個被命運特別眷顧的人,沒道理不相信命運,那麽就應該相信命運既然為你開了掛,就不是為了讓你像個牛似的努力幹活。


    所以命運是一道光,該做應該是成為一名追光者,追隨著這道光。


    楊樹覺得自己現在開始看到了那道光,所以告別時他已經把對濤姐的歉疚、感傷拋在了腦後。


    “她老大不小還孤家寡人是光的意思,又不是我造成的,我能做的是像奧特曼似的追著光,不能再選錯方向飛入黑暗。”


    楊樹記得濤姐說過,她打算和秦姐一起拍一部戲,叫《做自己的光》,已經在籌備劇本,聽起來像是命運的暗示。


    這些當然都隻是楊樹的理解,或許根本就是自以為是,地心引力不可能消失,看到的命運之光或許隻是眼神不好有點散光。


    記得以前寧淞說過,根本就不存在賢者時間,那都是對自身能力的不自信,隻要不自我設限,相信自己能行,那就一定能一次接一次地行。


    這話聽起來也挺誘人,但想要相信,真不知該提升智商還是降低智商。


    見麵的第二天開始拍攝《美人稅》,劉漫導演江詩語主演,按照楊樹寫好的分鏡拍,做得不錯。


    二十分鍾的戲,預計三天能夠拍完,而後開拍《奶奶》。


    這兩天江詩語一直在聯絡各院校索要學生資料,已經去兩所院校看過不少,沒有楊樹滿意的。


    東方藝術學院管檔案的老師迴來了,已經約了傍晚過去看資料。


    如果再選不出合適的,就隻能降低選擇標準,從之前備選的演員裏硬選一個。


    拍一天戲雖然很累了,三人還是按約定的時間,趕過去東方藝術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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