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陳家警衛的女軍官看到那句東瀛劍客的屍體的時候,陳煜陽早已經出現在了陳淩峰的書房裏麵,是書房而不是臥室。如今夜已經深了,但是陳淩峰老人依舊沒有休息,書房的燈照著他的蒼老有力的眸子,不過似乎卻有些晃眼。


    看見陳煜陽的身形,依舊是那樣玩世不恭的笑意,依舊是那樣儒雅和俊逸,老人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道:“你迴來了?外麵的客人解決的怎麽樣了?”


    陳煜陽一攤手,似乎很無奈的說道:“這些個島國的人,真是。。。。。。。”


    不等陳煜陽說完,陳淩峰哈哈大笑了起來,翻著手中的老子五千言,道:“看來那個家夥隻能夠埋身東土,遠眺他的故土了,可憐,可歎。連自己是什麽人都不知道,連自己要刺殺的是什麽人都不知道,可憐啊!”


    “嗬嗬!”陳煜陽也淡淡的笑了一聲,不在說話。


    隻是看著陳淩峰老爺子手中的老子五千言,笑道:“老爺子什麽時候開始看老子了,老子道家無為之道,難道老爺子也喜歡?”


    陳淩峰搖了搖頭,然後合上這本珍貴的孤本,道:“不是很喜歡,但是百家之長也必須涉獵一些,畢竟春秋百家爭鳴,不是沒有道理的。老子所言,小國寡民不敢苟同,但是治國猶如烹小鮮之道,還是要提倡的!”


    說著,他慢慢的站了起來,道:“陽陽,知道嗎?如果放在二十年,或者十年以前,外麵那個家夥他早就死了,但是如今,我卻沒有動他,一直等你迴來,將這件事情交給你親自處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陳煜陽沉默了一會兒,點頭,歎息道:“明白!”


    “明白就好,太爺爺總是交給你,功夫總在詩外,勝負總不在棋中,你明白嗎?”陳淩峰再次問道。


    陳煜陽點頭,道:“明白,這個人隻不過是化外之人,他不是這盤棋局的核心,但是卻能夠代表著局棋的走向,代表小日本國和華夏的走向,他死了,那就代表,這場戰,打不起來,日本國會龜縮起來!”


    說著,陳淩峰指著陳煜陽,笑道:“你啊,說起來什麽都明白,但是做起來,卻不同。你殺了他,那你想要出兵東瀛的事情幾乎就沒有可能了!你的城府,你的心機,你的智慧到底在什麽地方?”


    陳煜陽知道,老爺子這是責怪自己,這樣的情況,自己應該能夠想到,他確實也想到了。老爺子一輩子在打日本人,如今如此絕佳的機會,卻從自己的手中溜走了,老爺子有些不忿,有些惋惜。


    重重的歎息了一聲,陳煜陽忽然笑了,陳淩峰再次問道:“你明白其中的原因了嗎?”


    陳煜陽點頭道:“明白,早就明白了!”


    老爺子一愣,神情坦然道:“那你還殺了他?你知道你這是多大的錯誤,這是錯誤!”


    陳淩峰有些歇斯底裏道,這還是陳淩峰第一次這樣和陳煜陽說話,陳煜陽能夠感受到老爺子的憤怒,同時更加能夠體會到老爺子對於日本國的痛恨,那已經到了一個頂點了,無以複加的仇恨。


    “陽陽,也許你現在還不能明白太爺爺的心情,但是我必須告訴你,這是一個錯誤。當年,當年,六十年,七十年前,老頭子我是親自經曆過那場慘絕人寰的戰爭的,親自得到過那慘目忍睹的消息的,三十萬貧民,三十萬,就這樣葬送在大火之中,你知道老頭子我為什麽不敢去南京嗎?那是傷心之地,傷心之地!”


    老爺子好像發狂一樣道:“第二次世界大戰,華夏,華夏的死亡人數就是全世界死亡人數的一半,你知道那是什麽概念,什麽概念嗎?近乎一億多人死在是日本人的鐵蹄之下,你知道那是何等樣子的悲痛嗎?”


    “你不知道,你還小,你不知道。老頭子我是眼睜睜看著那些戰友,那些同胞倒下的,你永遠也不能夠明白我們這一代人對於日本國的仇恨,每時每刻的都要攻進日本本土,本來這隻是夢想,但是現在已經有力量能夠實現了,但是卻被你親手打碎了!”


    陳淩峰楞楞的良久,手指抽搐了一下,神情好像老了十歲一般道:“老頭子沒有怪罪你的意思,但是老頭子要讓你明白,日本國是養不熟的白眼狼,你對他好,他反過來會咬你一口,大戰過去才多少年,七十年,才七十年,難道教訓你們都忘記了嗎?”


    說著,陳淩峰將自己手中的老子五千言嘩啦一聲給扔了出去,表示自己的憤怒:“無為而治,狗屁的無為而治,要真正能夠無為,那還要軍隊幹什麽,那豈不是等別人來宰割嗎?”


    陳煜陽終於忍不住開口了,他的神色十分冷峻道:“老子五千言,所謂的無為而治並不是不作為,太爺爺,您老人家理解錯了,老子何等聖人,怎麽可能不作為,就可能得到安定團結的局麵呢?”


    陳淩峰忽然笑了,道:“那你說說,什麽是無為而治!”


    “治國之道,自然是以整合,以奇勝,以無為治天下,所謂的無為不是不作為,而是順應天道自然法則,正所謂順天著逸,逆天者勞。老子所言的無為是不特別的去作為,順自然法則,該休養生息的時候要休養生息,該韜光養晦的時候要韜光養晦,該作戰的時候要作戰,一切按照自然軌跡而行,這樣就不會出錯!”陳煜陽默默道。


    “那你是想要無為嗎?”陳淩峰死死的盯著陳煜陽問道,言語之中十分不滿。


    陳煜陽默默的撿起地上的老子五千言,然後合起來,笑道:“我不是道家無為,也不是儒家仁愛,更不是墨家兼愛天下,同樣不是法家的嚴苛。”


    “那你將自己定義做哪一家?”陳淩峰饒有興趣的問道。


    陳煜陽重重的歎息了一聲,好像是鼓足了勇氣道:“我是兵家,逆天殺伐的兵家!”


    似乎重重點出了逆天兩字,外麵晴朗的天空之中,一陣晴天霹靂落了下來,哢嚓一聲,驚得老人一跳,再看看一臉笑意的陳煜陽,他此刻走到窗口,打開窗戶,單手指著天空道:“本座就是逆天,天道,你能奈本座若何?”


    一聲聲響,震動京都天空,於此同時,凸顯的雷聲消失了,整個天空迴歸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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