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子,你可要聽好了!”


    “老朽事先卜過一卦,那祁陽仙本就有著反水可能,而且在三十息之後,便會將妖神的一絲本源請來,而不單單是神念,並且請來本源之後,所有的正道修士都會在一瞬間被擊垮。”


    “在此關鍵時機,傳說中的青林道人會再次出世,拿著你手中的那柄異寶將祁陽仙殺死,隨後將眼前的所有妖魔通通擊殺掉,拯救整個北境之內。”


    “唯一可惜的就是青林道人不能露麵,露麵的是你這個小娃子。”


    “當然這一切不是沒有好處,等事成之後,由於解救整個北境之內,天朝殘存的氣運便會朝你湧來,天降福澤,屆時會將這顆珠子中上萬青林虎魔念衝刷幹淨,同時洗去老朽一身業力與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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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了之後,這顆珠子便會破體而出,前往一個名叫巫靈村的地方。”


    “那裏藏有老朽今世的轉世之身,等這個珠子入體之後,青林一脈大開。”


    “不知小娃子,你聽得可還明白?”


    易安生聽著對方的解釋,臉色難看至極,咬著牙道:“真是好算計!”


    一番解釋過後,易安生腦中已全然明白,他這是將眼前的各方勢力都算了個幹淨。


    如今北境之內的局勢十分混亂,人們都忽略或者說忘記還有一個這樣的老怪物的執念存活於世間。


    誰能想到,一個幕後黑手早已張開了牢籠,等到關鍵時刻開始收網。


    等一切都落下帷幕之後,祁陽仙掌握整個北境之內,必定會疏於防範,到時候景令炎操縱著易安生出手,解決這妖魔為禍的局勢,霸占這天朝氣運。


    在景令炎的眼中,這一切都會唾手可得,誰會認為煉氣境界的小修士有著驚天謀劃,誰又能知曉這一切。


    “該死,好處都是他的,壞事都落在了我頭上,如今喜喪鬼王被青靈虎眾吞吃個幹淨,隻要我一露頭,必定會認為是我幹的,而且還得罪了整個妖靈界的魔佛寺,再加上襲殺祁陽仙,用的是妖神賜予白靈靈的異寶,這相當於直接將妖神給得罪了。”


    “景令炎最後事了拂衣去,因果完全落在了自己頭上,難不成真就是個冤大頭的命?”


    “這景老匹夫算無側漏,要做成這一切,必須有我這個有緣中間人才行!”


    “隻是這景令炎隻是宮廷的畫師而已,為何如此精通算計,此等做派為何偏偏要加入靈劍教?”


    腦中隨即又產生幾個疑問,易安生也不再扭捏直接問道。


    但是他依舊低估了景令炎的不要臉,對方毫不避讓,直接開口道:


    “小娃子,老朽也不是這麽厲害。”


    “看在你如此上道的份上,老朽教一個修行界深藏的道理。”


    “修行一途,猶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但一切都要看行舟之人。”


    “常人總覺得正道都是好人,妖魔都是壞人,世間萬物都以善惡平分,以陰陽化為界限。”


    “但總有一些人或者妖遊走於界限之間,搞得亦正亦邪,不失方寸。”


    “如那得到的高僧,那些掌權的高人、皇帝,哪怕是素昧平生的世俗之人,隻要觸及長生、修仙,都會不顧一切的去爭奪,去搶奪。”


    “高僧會為了功德,暗地屠殺善良之輩,嘴上說著放下屠刀。皇帝為了紅粉骷髏而征戰四方,嘴裏卻念叨著韃虜必屠。世俗之人會為了一鬥糧食夜裏行兇,白晝哭喪。”


    “所有的一切都是爭搶來到,沒有血性,你還指望著天上掉餡餅嗎?”


    說完幾句話之後,景令炎身上又冒出一絲絲黑色的煙霧,隨即便不再談論,而是盯著戰火紛飛的戰場,等待著某個最佳時刻的到來。


    而此刻的易安生則陷入了沉默之中。


    臉上雖沒有異色,但是腦中思緒飛速地運轉起來。


    “景令炎說的沒錯的話,等到天朝氣運將青林虎的魔念衝刷之後,就會破體而出,前往巫靈村。”


    “但是按照對方所說,為何還要加入靈劍教,要是自己沒有猜錯的話,這老東西還影藏了其他信息。”


    “如今的景令炎身為一縷殘存的執念,天朝氣運會洗去魔念,衝刷業果,最後變成一顆充滿靈性的珠子,但是讓人產生疑惑的是,沒有物理牽引,這顆珠子又怎麽可能前往巫靈村?”


    “隻能說明在最後關頭,這景令炎必定後手,附著於那個青林珠上。”


    “那魔念消散,執念消散,那僅存的又會是什麽?”


    隨著念頭的不斷湧現,易安生眼底浮現一抹亮光。


    也就在此刻,羅盤之外的戰爭終於到達了尾聲,最終的戰役終於徹底來了。


    付出傷亡慘重的代價,妖兵最深處傳出一道猙獰的狂笑,伴隨著讓人顫栗的感覺緩緩出現在眾人麵前。


    祁陽仙!


    此時的他早已經沒有那種意氣風發的狀態,而是全身布滿了鮮血,散發著濃重的血腥氣。


    此刻的他慢慢走向一個由屍體搭建的古怪祭壇之上,不知從哪裏取出一件骨白的物件,一唿一吸間清楚的能夠看到那件東西有著生命力。


    隻見一道不祥的血色之氣直衝雲霄。


    接著整個戰場包括被羅盤覆蓋的易安生等人,都聽到一股慎人的呢喃聲。


    而且伴隨著時間推移,易安生明顯感覺到那股呢喃感越來越明顯起來。


    甚至有種感覺,那就是在聽到呢喃聲時,不由自主地往祭壇中湧起。


    凡是接近祭壇的妖魔乃至修士,下一秒軀體就會開始被腐蝕,大量的血肉被腐蝕,演化出墮落的狀態。


    隻要一直下去,祁陽仙說不定直接能將整個戰場的所有人統統異化掉。


    但是對方明顯不是做著這樣的打算,因為那些正道修士見狀,無不瞠目結舌,瘋一般地向前攻來。


    但依舊沒能來得及。


    祁陽仙見狀,抽起手中的物件,朝著自己心髒紮去,隻聽一聲痛苦的嘶吼聲傳來,接著就聽見卡擦卡擦的聲音將祁陽仙整個人包裹了進去。


    緊接著,戰場中的所有屍體在這一刻朝著他匯集而


    來,開始相互糅雜,將所有血肉、骨頭匯聚成一團。


    剛然人感到驚悚的是,每過一息的時間,那些肉 團就會縮小一分。


    眨眼間,那些血肉在極致的縮小之下,變成一個血點。


    伴隨著這顆血點的出現,天地仿佛也隨之黯然失色起來,所有人眼中隻有這一點鮮紅。


    “哈哈哈,這就是妖神本源,數百萬生命的精血、血肉才能凝聚成這麽指甲蓋一點,果然厲害,果然美妙。”


    “咕嚕!”


    隻見祁陽仙大嘴一張直接將其吞了下去,霎那間北陵縣郊外直接改變了天地。


    無論是平原還是丘陵,又或者是高山還是虎皮,一切都充滿了血色,就連天空中的烏雲都變得粘稠起來。


    天地在這一刻,直接化為血色的囚籠,將所有人囚禁了起來。


    而在囚籠的最中央,那詭異的祭壇之上,突然出現一道身影。


    赫然是祁陽仙,此刻的他高如齊天,完全就是一尊魔神。


    尖嘴獠牙,血煞衝天,散發出陣陣魔音。


    伴隨著大地的掙紮聲傳出,祁陽仙大嘴一張,唿出一道妖風,霎那間,戰場中的剩餘的百萬陣容直接墮入妖魔行列。


    這股妖風似乎是專門為此戰準備的一般,無論是世俗百姓還是修行者,在接觸妖風的瞬間朝著妖魔轉變。


    其中最為明顯的便是那些妖魔妖兵們,在接觸到妖風的瞬間,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壯碩起來,直接碾壓那些正道修士。


    北陵縣的百姓也隨即發生了變化,身軀開始皸裂,四肢發生異化,無論事男女老少臉上都布滿著憎恨、厭惡之情。


    甚至那神機閣閣主也在此刻發生了不小的變化,由於駐軍的接連的異變,那閣主直接被人族氣運反噬,不僅是血肉,就連神魂此刻都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祁陽仙見狀,臉上出現一絲獰笑,瞬移到神機閣閣主麵前,巨嘴一張,直接將異化途中的神機閣閣主吞了進去。


    “哢嚓哢嚓!”的聲音響起,隻見祁陽仙嘴中充滿異香。


    祁陽仙此刻張狂地笑著,那率領數百萬之眾的閣主,就這麽消失在世間,當著世俗之人,被祁陽仙咀嚼吞下。


    神機閣閣主一死,整個人族的支柱徹底崩壞。


    縱然還有類似靈劍教教主等正道修士的頑強抵擋,但是在此刻看來,似乎已經失去了意義。


    整個北境之內,世俗之人銳減,仿佛又是一座妖城的誕生。


    此時此刻,喜喪鬼王腹中的景令炎看著戰場的慘烈狀況,不由的歎息道:


    “妖神本源,果然名不虛傳。”


    話音剛落,就見景令炎詭秘地一笑道:“小娃子,該你上場了!”


    “雖說一切因果皆有你來承擔,也算是毀掉了你的道途所在,但是想必接下來的事情你不做也不行。”


    說完景令炎便開始耐心等待。


    易安生看著似笑非笑的景令炎,眼中充滿了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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