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楚在外圍,聞睹此景,隔此近百米,雖然並不是十分真切,但一懵懂少年,正值血氣方剛,心中也是突突大跳,雙頰刷刷一紅,心潮暗湧,鼻息間熱氣蒸騰,一陣熱癢,他下意識地捂了捂鼻端,背過身去,撓撓頭,卻是罵了一句:“他娘的,口味真重!”


    噓噓從他懷裏跳出來,撲閃著星月一般明淨的眼睛,隻是看了一眼,便是一臉脹著通紅。伸出小爪子捂住雙眼,說了幾聲“壞人!壞人!”就快速地又躲了進去。


    “嘿嘿!裝什麽裝!”黃毛嘴裏不歇閑,一曲盡,數曲又起:“莫太狂,從今後,鵝黃褪盡,嫩蕊盡賦小情郎;休忘卻山盟海誓,莫誤了月漫花窗;依舊是剪聲為號,滅燭無光,暗渡入陳倉。鴛衾鳳枕,願與郎,夜夜相親共廝傍。”


    “春風生綺帳,月色照蘭房,鸞鳳輕跨郎,光瑩可人腸。力怯巫雲散,嬌軀魂斷陽台上,情郎上馬再舉槍,高唐雲雨夢,渤海美羔羊,輕將白綾拭海棠,個中滋味更匆忙,雙雙誰癲狂?”


    巫山雲雨如此之類,老油子簧腔不斷,心定如蕭楚都是難於平靜,心潮呯呯直跳;而骨鳥並非一死物,通靈曉人事,被巫山鸞鳳箭射中,已是**焚身,又經這般春宮靡靡之音撩撥,如烈火澆油,**熊熊燃燒,全身都是通紅如鐵水般,映照得四周魔氣都如火燒雲,熱氣冒煙,雲蒸霞蔚一般。


    骨鳥心房處“呯呯”跳動如雷鼓,急喘狂鳴,如異獸怪嘶。突然引吭巨震,口中就噴出如煙火般的血氣,將空氣都欲燒得“嗞嗞”作響,跳動著紅焰血花一般的絕豔塵煙。


    “哈哈哈!**果然是夠烈!想必這個死撮鳥生前沒少花柳雨雲!哈哈哈!活該!讓**來得更猛烈些吧!宴罷成空,魂迷春夢,一時三刻間,春宵可謂苦短……”黃毛飛掠一旁,也是揶揄邪笑得癲狂。


    轟,就在這時,骨鳥全身骨翅轟出陣陣通紅的紅色光霧漣漪,“劈裏啪啦”骨節如炸開般劇顫,骨翼遽然伸展如紅色孔雀開屏一般,閃出萬道赤豔光芒,身姿卓越,雄豔得美倫美奐。


    之前石化般緊閉的雙眼就突然睜出,射出兩道璀璨的火烈精光,眸中盡是**,就向四周掃視而來,所到之處,**焚生,如流沙滾滾。


    “啊!額的神呢!不好!上火衝頂,瞎子都複明!**焚生!小子,快閃!”黃毛一見不對頭,一溜煙就飛迴蕭楚體內。


    未等黃毛落音,蕭楚已在第一時間掠出幾道光幕,將熱浪般的流沙氣流抵擋在外,與此同時,將驚鴻掠至數百丈之外。


    而骨鳥這時全身通紅如鐵水,如火鳳般,嘹亮戾鳴,在空中已是飛了數圈,來來迴迴,眼神犀利,又欲光閃爍,像是尋找著獵物一般。


    “嘻嘻,我知道了,他是在迫不急待地獵豔求偶!離死期不遠了!哈哈哈!”黃毛的聲音傳出。


    “你的意思,他是迴光返照?”


    “沒錯!被巫山鸞鳳箭射中心房,**一生,一時三刻找不到雌鳥相交,必被體內**焚燒至死!”


    “你可真夠陰的!”


    “臭小子!你不也一樣!那把箭可是你射出去的!”


    “那些簧腔和春宮可是你的傑作!”


    “為防止狗急跳牆,我這麽做,也是保險起見,加速他**的滋長!沒辦法啊!誰叫你這麽不禁打,萬一陰溝了翻了船怎麽辦?”黃毛陰了人,還說得很癟屈的樣子。


    “既然被鸞鳳箭射中,必然**焚身,你搞的那些動作、豔詞春宮什麽之類的,簡直就是多此一舉!嘿嘿,本性難改,也不是什麽好鳥!咻!”蕭楚鄙視了一眼。


    “小螺絲!壞人!壞人!”呀呀冒了個頭,無端端地插了一句。


    聽到這句話,蕭楚有些苦笑不得;黃毛卻頭大,鬱悶道:“小屁屎,滾!一邊呆著去!”


    唿唿,層層熱浪風起唿嘯,空氣中都蒸騰起幹裂的火氣塵煙,泛動著熱氣漣漪,劃過一道赤烈的火影,骨鳥這時已是通體紅透,如燒紅的烙鐵般,口中熱氣火煙直冒,引吭怪鳴,已成幹裂嘶啞之聲。


    劃過一道豔麗的弧線,他突然掉頭一轉,眼中變得熾熱,射出狂熱的異樣精光,直勾勾地就盯向蕭楚這邊。


    被他火熱異樣的眼光光這麽一盯,蕭楚當時就哆嗦了一下,全身雞皮疙瘩就如痘疹般暴了出來,因為,他看到的全是骨鳥眼中癲狂的**。


    “啊!不得了啦!”黃鳥明顯也感覺到了骨鳥的異樣,在蕭楚體內就怪叫一聲,“小子,快閃,有多遠躲多遠!快!不得了!都亂套了!什麽都通吃!”


    “通吃?什麽意思?”蕭楚疑惑道,一邊手中掠出光符,驚鴻乘風破浪,瞬間已至百丈之外。


    “小子,別停下,繼續閃!快!”


    “不對啊!”見黃毛如此驚慌失措,蕭楚道:“他不是都快被燒死了嗎!看把你嚇成這樣!什麽通吃?你倒是說清楚!”


    “小子別問那麽多,趕緊跑路就是!這個死撮鳥,為了解脫活命,啥都可以!難不成還找個公的!哎喲!快閃!”


    拚命的逃亡,黃毛在蕭楚體內連接不斷輸送超量元力,連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驚鴻之舟的速度也如離弦之箭,轉睛間已掠至幾百丈之外,在驚濤駭浪的河圖之上,出奇般地暢通無阻。


    在這過程中,蕭楚有些奇怪,他見黃鳥失驚打怪,驚慌失色已麵如死灰,明顯是方寸大亂,此時對骨鳥的恐懼程度都遠遠超出了他。


    他在心裏忖道:“有必要這麽恐慌嗎!”


    “通吃?”蕭楚眼珠轉了幾圈,“難道說…哈哈哈哈,原來他的目標是你而不是我!”


    “臭小子,你說什麽?你你你……”黃毛方寸已亂,不敢後想,嘴角都哆嗦了起來。


    “哈哈哈!你不也是一隻鳥嗎?找不到雌鳥,骨鳥隻能暴你菊羅!嘿嘿!”


    “啊啊啊!不要!”黃毛神情痛苦,幾乎要崩潰,驚鴻的速度雖然極快,但骨鳥**發狂,更是快過閃電,不到一會兒,就趕超而來,眼中神色熾熱如一團火般。


    眼看是無法逃脫,蕭楚心想,驚鴻船載他們在河麵航行,速度畢竟是打了折扣,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隻得道:“他的目的是你,我就不摻合了!”他突然身體一振,就把黃毛給振了出來。


    “啊!臭小子!不是人!你妹的落井下石!”黃毛沒想到蕭楚這個時候會把他振出來,嚇得亡魂皆冒,臭罵一句。


    但見骨鳥見他出來,如獵豔般,就將火熱的目光轉移到他,黃毛刷的一下就鳥毛倒豎,麵色如紙,屁滾尿流地飛起,發了狂了向另一邊拚命逃去,一邊逃一邊嘴裏不幹淨臭罵一通,將蕭楚祖宗十八代都通罵了千遍又萬遍,連想死的心都有。


    刷刷刷,骨鳥見黃毛一跑路,一隻**焚身發了情的狂鳥,展開赤紅的骨翼,生猛瘋狂得一塌糊塗,在黃毛身後一陣猛追。


    兩隻鳥在空中都是疾速飛騰,將速度發揮到極至,一個瘋狂地追,一個亡命地逃,一個極其碩大,一個無比弱小,強烈的對比,顯然曖昧又滑稽。大骨鳥狂嘶啉咻,興奮癲狂,小麻雀尖聲驚叫,心如死灰……


    “啊!”蕭楚立於驚鴻之上,吃驚地漲大了嘴,下巴都掉了下來,“額的神呢!真夠瘋狂的!從來都不吃虧,這一次黃毛卻失算了,惹火上身,夠慘!如果真被他暴了,那還不如立即自殺算了!我很同情你!黃毛!嘿嘿!”


    這時,噓噓不知什麽時候冒出頭,突然飆出一句:“顛鸞倒鳳,東風兩鳥春工!”


    聽到這句,蕭楚哭笑不得,給了他一指爆栗,把他強行塞了迴去;悲摧!黃毛這次可是虧大了,他卻是什麽也幫不了,隻得靜觀其變,心中默默祈禱,不要太慘就好。可這種事,誰說得好,天曉得會搞成什麽樣!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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