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分,贏高的體力恢複不少,便將韓談召集的書房,吩咐他去準備車架,說自己要去一趟雲陽國獄。贏高之所以這麽急著要去雲陽國獄,就是想盡早的從雲陽國獄放出韓談所說的這五名犯人,免得節外生枝被趙高捷足先登。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雲陽國獄屬於鹹陽令管轄,是大秦關押重刑犯的地方,裏麵守衛森嚴,管理更是無懈可擊。想要從中釋放囚犯,這比登天還難。現在胡亥剛登基稱帝,朝堂局勢混亂不堪,人生惶惶不安,在這種情況去雲陽國獄提人要比過幾天朝堂局勢穩定之後提人要輕鬆很多。


    白薇知道贏高要去雲陽國獄那種關押死囚犯的陰森潮濕的地方,心裏非常的不悅,可還是沒有說什麽,隻是在贏高出府時多叮囑了白傷幾句,讓他照顧好贏高。


    雲陽國獄位於鹹陽東麵,是修建在地下的一座四層石木建築,贏高的車架到了門口,他發現國獄門口隻有四名守衛,守衛看到贏高的車架,立馬上前詢問來意,看到白傷遞過去的太尉府腰牌,守門衛士沒有問太多問題就立馬放行。


    贏高的車架直接駛進了雲陽國獄。


    從外麵看雲陽國獄沒有什麽奇特的地方,可到了裏麵贏高才發現這裏的守衛森嚴,即便是像自己這樣的高手,要想硬闖出去也很困難。國獄裏麵的四層樓閣依照不同等級劃分,囚犯級別和能力越高,他所在的牢房的位置越下最下麵。關押在第四層犯人有一部分是始皇帝欽點的重犯,守衛就更加森嚴。所以,這些人想要越獄就閉上要殺上四層才能逃過,而外麵的人想要入獄解救重犯也要衝入第四層才能找到他們。


    所以,雲陽國獄建立至今還沒有逃脫過一名重刑犯,也沒有救走過一名犯人。


    贏高來到雲陽國獄的第一層,國獄令已經得到了通知等候他多時了,見到贏高,年方五十的國獄令急忙上前施禮,贏高微微點頭。


    “不知道君上來雲陽國獄所為何事?”國獄令見禮完畢,立馬開口問道。


    贏高示意韓談將他所需要的五個人的名單遞給了國獄令,這才問道,“這五個人還活著嗎?”


    “迴君上,他們都是大秦重犯,被關押在第四層,都還活著。”國獄令迴答。


    “你前麵帶路,我們去看看。”贏高命令道。


    “君上,他們可都是重犯,君上這樣貿然下去,這恐怕不妥吧?”國獄令猶豫道。


    “難道本君沒有這個資格嗎?”贏高冷冷的質問道。


    “啟稟君上,屬下不是這個意思,隻是這些重犯都身懷絕技,君上貿然下去,屬生怕他們對君上不利。”國獄令低聲說道。


    怎麽說贏高都是皇室貴公子,國獄令常年任職在雲陽國獄,對外麵的消息知道的不多,對贏高也很陌生,不清楚贏高的武藝和他身邊侍衛的能力,才會這麽說。


    “你隻管帶路就行,即便出了什麽事,也不用你負責。”贏高冷冷的說道。


    見贏高的態度這麽強硬,國獄令也沒有辦法,隻能領著贏高來到了大獄的第四層。果然,到了大獄的第四層,贏高發現這裏麵的牢房同上麵的三層相比更加結實,屋子的材料不是木頭而是全部由石塊砌成,地牢的門也是用生鐵打造,而且每一間牢房除了留出一個送飯用的小窗口之外,沒有一處縫隙。


    國獄令將贏高領導最外麵的一間牢房,躬身對贏高道,“君上,這裏就的關押伍忠的囚室。”


    “開門!”贏高命令道。


    “諾!”國獄令答應一聲,他命令身邊的獄吏將燈籠移到牢門的鑰匙口,小心的從自己身上掏出了一大串鑰匙,仔細辨認了片刻,費了半天勁,才將牢門打開。


    “哐當――”一聲,地牢的門一打開,就從裏麵撲出一股子陰冷的殺氣,讓門前的眾人不寒而栗,甚至一名獄吏受不了這股子殺氣,雙手一抖將手中的燈籠給扔到了地上。


    由此可見,這裏麵關押的囚犯伍忠身上的殺氣有多麽的強烈。


    贏高沒有說話,他隻是淡淡的看了韓談一眼,韓談會意,上前撿起了這名獄吏丟下的燈籠,第一個走進了囚室,國獄令跟在韓談後麵也走進了囚室,白傷給贏高打著燈籠,兩人一同走進了囚室。


    贏高走進囚室,囚室裏已經不像剛打開門時那麽的漆黑,他能從微弱的兩盞燈籠的黃色光芒中看清囚室內的一切。囚室內空無一物,隻有一個身高九尺,雙手和雙腳同時被鐵鏈鎖住的大漢在怒視自己一行人。他的脖頸處也套上了鐵鏈,這條鐵鏈又固定在了後麵的石牆上。所以,他雖然能移動,但隻能在鐵鏈固定的長度範圍移動,距離自己將近有兩米的距離。


    “君上,他就是鐵匠伍忠!”韓談向贏高說道。


    贏高沒有說話,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這時,伍忠將目光也隨之移到贏高的身上,他靜靜的盯著贏高,良久都沒有開口說話,隻是眼中多了一份懾人的殺機。贏高毫不畏懼的迎上了伍忠充滿殺機的目光,冷冷的凝視著這個在囚室裏還這麽囂張的鐵匠。


    韓談看到伍忠對贏高的不善,語氣冰冷的說道,“伍忠,這是大秦太尉武信君贏高。”


    “哼――”伍忠在聽到韓談報出贏高的官職和名違時冷哼一聲,雙目中是殺機更加濃烈,依舊是目不轉睛的盯著贏高。


    “你知道君上為什麽專程來看你嗎?”韓談繼續問道。


    伍忠依然沒有說話,雙目依舊緊緊的盯著贏高。


    “憤怒,並不會使你變強。”贏高開口說道,“既然你是一個使劍的人,就該知道自己要遠離的就是感情,這裏麵包括喜怒哀樂。”


    伍忠還是沒有說話,依舊怒視著贏高。


    贏高淡淡一笑道,“剛才聽到本君的名字,你是不是很憤怒?是不是因為我是贏氏子弟,你就想證明給我看你很強?”


    伍忠依然沒有說話,依舊怒視著贏高。


    贏高繼續說道,“你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對於以劍為生的人,殺戮永遠不是變強的理由。你若想以打敗別人而證明自己2c那你就已經輸了。”說到這裏,贏高突然問道,“想不想知道為什麽?”


    “你有答案?”突然開口問道,他說話的時聲音生硬而有蒼勁有力,就像他身上的殺氣一樣淩厲。


    “跟著本君,你就能知道問題的答案,同時你還會知道,自己手中的劍是為了什麽而揮動的。”贏高一字一句的說道。


    伍忠沒有迴答贏高,贏高也沒有再開口說話,兩人就這麽相互對視著。


    良久,伍忠眼中的殺機消失殆盡,隻聽他聲音低沉的說道,“我希望你會給我答案!”


    贏高淡淡一笑,道,“會有這麽一天,隻要你一直跟著本君。”繼而,贏高又對身邊的國獄令道,“放了他,他已經是太尉府的人了。”


    “君上……”國獄令還要爭辯,可看到贏高眼中是殺機,他卻沒有說出後邊那句,低聲答道,“諾!”


    出了伍忠的囚室,贏高一行人便來到了筆仙的囚室,看到已經是六十多歲,身體瘦弱不堪的筆仙時,贏高自己都懷疑他還能不能寫字。筆仙的牢房有一個石製的床,他也沒有像伍忠那樣用沉重的鐵鏈給鎖著,隻是雙腳上有一副腳鐐而已。


    當聽到來人時大秦太尉武信君贏高,筆仙急忙起身向贏高施禮。


    贏高也不多說話,遞給筆仙一支筆和一塊羊皮紙,又給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字,讓他模仿一遍。筆仙領命,沉吟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沒幾下就在羊皮紙上寫出了一行字交給贏高。贏高接過羊皮紙,發現上麵的字就像自己寫的一樣,他又仔細的辨認了片刻,依然看不出是別人模仿自己的字寫的,這才相信了筆仙的能力。


    贏高將羊皮紙遞到燈籠前,將它燒了之後這才開口問筆仙,問他願不願意道自己麾下效力,筆仙沒有急著迴答贏高,而是反問贏高能不能讓自己報仇。贏高沒有詢問筆仙的仇家是誰?想要怎麽報仇,就一口答應能。筆仙這才躬身答應到贏高麾下效力。


    贏高讓國獄令放了筆仙,有了伍忠的第一次,國獄令也就不再跟贏高辯解,爽快的解開了筆仙的腳鐐。


    就這樣,跟著國獄令,贏高去了其他三人的囚室,通過答應他們要求或者他們許以重諾,贏高順利的將端木盜、申屠和班輸術收到了自己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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