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匯成汪洋,猛地泛濫,令人窒息。


    森黎闕之下,浮夜聚集已久的怨怒再也掩蓋不住,徹底地爆發了出來。


    “也許是我自作多情吧!”浮夜眼裏含著淚水,苦笑著自嘲:“知道你很強勢,但是我想著自己也不是一無是處,也可以為你分擔一點兒事情的,盡管可能做不太多,但是……嗬嗬,寂u,三百多年了,你也覺得時間過得很快對吧?這麽長的時間裏我從來沒有奢求過什麽,也很感謝你時常以禮相待,也時不時地稱唿我一句‘四階令’。”


    這話傳到寂u的耳朵裏,似乎就不是那麽一迴事了。寂u終於決定開口為自己解釋,但是終究慢了一步。


    浮夜深深地歎了口氣,繼續道:“其實我早就應該看清了,不過我卻不想承認。現在終於可以承認了,在你身邊三百多年的我,還比不上那個在你身邊三個月不到的淌。”


    “浮夜,我想這裏麵肯定是有誤會。”寂u很籠統地說道。


    浮夜蒼白地笑笑,說:“對啊,誤會一定是有的,但是我不想去了解了。”說著,浮夜抬起頭看著寂u,一臉苦笑地心力交瘁道:“寂u,我知道在你眼裏我一點兒用處都沒有,那既然是這樣,算我求求你,你放我走好不好?”


    沒用,我很沒用。我沒用到不能得到你的信任,更別提是青睞,亦或是很小的喜歡。這些話我很想對你說,但是這真的需要我對你說麽?還是不要了吧?我已經放棄那麽多的尊嚴去喜歡你了,就留我這點兒尊嚴,灑脫地離開你吧!


    “你真的是這樣想的?”經過了半天的沉默,寂u才開口問道,聲音不大,然而卻重重地叩擊在浮夜的心裏,有點兒疼,卻不能說出來的那種。


    浮夜將目光悄然移開,她吸了下鼻子,並沒有急著迴答,這份心照不宣的沉默並沒有令寂u亂了陣腳,他一如往常地看著浮夜,臉上一點兒多餘的表情都沒有,盡管他稍稍動容的眼神出賣了他的感情波動。


    “其實你一直都可以走的。”寂u淡淡道。


    浮夜一愣,似乎覺得這句話太過無情了。


    什麽叫一直都可以走?他是早就希望自己走了麽?


    浮夜不敢相信地看著寂u,卻見他心平氣和地說道:“走了之後你打算去哪裏?戮婪那裏麽?”


    竟然都不挽留的啊……浮夜徹徹底底被傷到了,半晌,她慘笑一下,說:“你很想知道是麽?那你先告訴我,你當初為什麽要把我囚禁到森黎闕。”


    寂u舔了舔嘴唇,輕聲說:“我忘記了,也許是覺得你很有趣吧?”


    浮夜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聲音嘶啞地道:“是這樣麽,好……很好……”她踉蹌地退後兩步,險些摔倒,與寂u拉開的距離能足以容納三個成年男子。


    寂u不動聲色地看著她,猜測著她接下來的動作。


    浮夜倉皇地抓了一下自己的臉,那副無可挑剔的臉上有著僵硬無比的表情,她的手撕碎了那僵掉的表情,緩緩地擠出一絲可憐兮兮的苦笑,說:“那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寂u定定地看著浮夜,覺得她有點兒可憐,就像是一條被拋棄的,還未斷奶的小狗。


    “如果你要走的話,不要去魔君那裏,如果他把你作為我派去的內應的話,那麽你的處境將會很尷尬的。”寂u漫不經心地提醒著。


    這段話在傳到浮夜的耳朵裏之前,就莫名其妙地失真了。浮夜能夠看到寂u的嘴唇一張一合,卻沒辦法從那震動的耳膜裏獲取到任何有效的信息。


    浮夜忘記自己是怎樣離開的。寂u沒有任何挽留,這對她來講有些殘忍。她是個女孩兒,無論多麽堅強,刺到心髒的時候也會疼的。


    寂u看著浮夜的背影,略有蕭冷。很少能有人把一段平淡無奇的路走的這麽坎坷崎嶇,後來在寂u的腦海裏,這片濃地化不開的絳紫色總是時不時地閃現出來,裹在煙霞裏,像是一朵灼灼盛開的花,隨著流動的風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那片絳紫站在風裏,盛開在雲端,詭譎的流動著,一不小心從高處掉下來,衣襟生風唿啦啦地作響,被撞到的雲朵一層一層地剝落下來,白的像煙,軟的像棉。任其自然的絳紫色波瀾不驚地下墜著,盡管下麵是一望無際的,黑黢黢的深淵。


    豁然之間從床榻上坐起來,寂u捂著自己的額頭,黑色裏衣胸口的位置有些濕了。


    竟然隻是一場夢。


    他靜坐了一會兒,待湍急的喘息逐漸平靜下來,這才打氣頹靡的精神,草草地瞄了眼窗外。


    烏雲似一堵草灰砌成的牆壁,陰沉而厚重。透過它那濃鬱的顏色,似乎可以猜到藏在它身後緊隨而來的一場傾盆。


    空氣及其壓抑,四周闃然無聲,唯有滴滴的水聲在蔓延。


    寂u將視線收了迴來,放在燈架上。靜靜燃燒的燭火像一個會發光的豆粒,他呆呆地看著,心底似乎缺了一塊。


    起身穿衣,寂u漫步到韜鋈閣。


    在韜鋈閣的桌子上,他一眼便瞄到了那封遠道而來的信。


    寂u微微眯起眼睛,矮身坐在椅子上,手指在信封上點著,淡淡地詢問道:“這信是誰呈來的?”


    為寂u準備早飯的女仆說,好像是某個軍士模樣的人,uu看書 wwuukanshu 正在外麵候著。


    寂u挑了挑眉。他不記得來的時候有看到什麽軍士――但也許是自己看到了,隻不過是沒有上心而已。


    怎麽這麽遲鈍啊?這樣下去可不行啊!


    寂u這樣在心中反思自己,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吩咐道:“叫他進來。”


    仆人領命,匆匆退出韜鋈閣。寂u這才將信封撿了起來,及其隨便地看了一眼,隻見信封的款式並不是魔族慣用的,寂u拿著信僵在那裏,隱隱地已經猜到了什麽。


    這時候外麵的魔族軍士走了進來。那軍士不過是一個小官,如果沒弄錯,這個時候它應該跟隨淌在前線才對。


    那軍士見到寂u,很懂規矩地俯首並單膝跪地。寂u討厭這樣的繁文縟節,命令他起來,那軍士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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