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白發男子的麵前,寂u識趣地停住腳步,深深地看著椅子上萎靡不振的白發男子,用威嚴而又不令人反感的語氣道:“既然聽到了我和戮婪的對話,應該知道我把你送到九幽之後你會麵臨什麽樣的後果吧?”停了停,他彎下腰來看他,炯炯的目光帶著一絲期待,續道:“不過我並不會那樣做。”說著又直起身子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白發男子:“雖然你無法說話,但是耳朵還很管用吧?我不會放你走,也不會殺你。”


    白發男子似乎做了一個抬頭的動作,兩側的頭發緩緩打開,將他的五官模糊地呈現出來。


    在他的麵貌徹底出現的前一刻,寂u忽而道:“和我一塊幹吧,淌。”


    一道驚閃劃空,猶如一把利劍割破層層的天幕。


    相隔萬裏的墜影虛,天氣甚好,緩緩流動的空氣中飄蕩著沁人心脾的馥鬱香氣。陰沉的鎖鏈牽製著高聳的圓台,覆蓋紅泥輕薄毯子上麵,身穿藍色裙子的阿離正趴在矮桌上睡得酣然。睡夢之中,阿離的五官得到了最大限度地放鬆,無論是鼻子,嘴唇,或是眼睫,甚至連一縷調皮的秀發,都美得無可挑剔。


    而就在這看似平靜的外表下,阿離的眉毛忽然猛地皺了一下,像被蚊子叮了一口。


    及其快速地一下,但卻再也沒有鬆開。每樣緊皺的眉,仿佛預示著她作了一場有關天崩地裂的噩夢,噩夢終會醒來,可是當噩夢與現實連為一體,那麽整個世界都將變成深不見底的黑洞,任何看似強有力的掙紮都將化為泡影。


    淬血壁上空的月亮大而圓,在極高的一處山頂,石頭被削砍成斷崖的模樣,稍帶些內凹的崖壁切麵在頂端擠出一個鷹嘴狀鋒利的石崖,圓盤似得皎潔月亮就掛在那鷹嘴的斜上方不遠處,這隻鷹隻要張開嘴一個猛衝便能輕而易舉地將這隻碩大的圓盤給啄下來。


    在銀色皓月的大背景下,穿著黑色的披風的冷叛坐到鷹嘴之上,一隻腳自然地順著石崖懸空,另一隻腳踩在崖麵,身後黑色的鬥篷被夜風吹得卷了邊,他抬頭仰望著月亮出神,麵具之下的眼睛包裹著的情緒平靜而又惆悵。


    沒有戰事,這個世界安靜地像是一個熟睡中的嬰兒。然此時沒有戰事不代表以後也不會有,最起碼,在處理好和戮婪的關係後,妖界定然會對人界發起最後的猛攻。


    這個時候戰爭仍會繼續。隻不過眼下鎮妖師已死,這場所謂的戰爭不過是一場實力懸殊的決鬥罷了,沒有神族的護佑,人族的力量弱的簡直不值一提。


    筆墨轉折,且說重襄山。


    九月的重襄山已經開始催黃樹葉,著手進入秋季。葉子不甘心就這樣死去,於是拚了命地反抗,不顧命令的自顧自地堅持綠著,結果就被一陣冷颼颼的風吹離樹枝,飄啊飄啊地便落在地上,再想迴去都是不能了。


    從此之後老長的一段時間裏,這一幕在重襄山不可勝數的樹枝身上會不厭其煩地屢屢發生,有時是綠色的葉子,有時候是枯黃的葉子。秋風變本加厲,靠自己的淫威四處破壞,今天剛將一塊地皮吹得發白,明日便把一棵忍著寒冷銜出兩片苦澀葉子的樹木洗劫一空。如此的不近人情,小動物們滿心地抗議無處發泄,隻好認慫地減少出行次數,互相爭奪糧食儲存在自己溫暖的洞穴裏,預備過冬。


    一條不起眼的小溪上落了兩片火紅的楓葉,巴掌似得兩片,被水黏在一起,永生永世地不願分開。曆經數道轉折,高地起伏,風的挑撥,泥沙的阻攔,這兩片葉子居然還能緊緊地挨在一起,這樣的精神難能可貴。


    然不幸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隨著路程的增加,數條小溪的水流都匯集在一起,你爭我搶地,險些就要將兩片葉子衝散,然兩葉緊緊挨著,終於突破層層的阻力如初地在一起。然還沒有結束,在經過一條萬丈高的瀑布時,兩人被凸起的石頭撞了一下,暈頭轉向之中又被後來的水流砸進底層的河流中。這一下子可沒那麽好運了,劇烈的衝撞令兩片葉子分道揚鑣,一隻粘在凸起的碩大石頭上,像一個紅色的血手印,另一隻則順著不息的河流去遠方遨遊了。


    沒有同情的心的瀑布將其後的河水從高處一股腦地扔下來,砸到石頭上的水都變成了點水花,嘩啦啦地向四周濺射出去。


    清淩淩的水,常駐在瀑布最底層――那些曾經棱角分明的石頭早已被俯衝下來的流水磨得光滑,一顆一顆地緊緊地擠在一處,仿佛一座堅實的城牆不斷地接受著水流的進攻。仿佛可以預料到,在很久很久的以後,這些石頭將被水流給蠶食地丁點兒不剩。


    但最起碼現在,u看書uukansh.co 這些石頭還可以享受到這大好的秋日時光,在脆生生的風裏洗一個清涼的澡,渾身上下都倍感舒暢。


    那片被石頭黏住的楓葉正兀自感傷,隻聽見旁邊傳來及其隨意的哼唱聲,雖然聲音不大,也聽不清哼的是什麽,但是曲調和嗓音都是無可挑剔的好,聽上去十分悅耳。


    距離這塊石頭大約二十步遠的地方,那裏的岸邊有一塊相對平坦的石頭,這石頭的大半個身子都浸泡在水裏,也許是這層原因它的顏色極淡,像洗地掉了色,淺的幾乎要化掉。在這塊大石頭上,一個身穿紅色衣裙的漂亮女子紮著頭發,將紅色的護臂仍在背後的碎石灘上,一手像握著硬鞭似的握著棒槌,另一隻手正死死地將一件白色的衣服按在淺色的石頭上,雙腿岔開坐在另一塊相對較高的石頭上,那如臨大敵的嚴肅表情頗有一番武鬆打虎的意思。


    棒槌當當當地砸在白色的衣服上,同時也令不堪重負的石頭發出一聲聲的悲號。白色的衣服剛剛喝了點水,轉眼便被一棒槌壓榨幹淨,緊緊地貼附在上麵,不規則的褶痕嚴重地仿佛永遠也不會複原了。小說最全,更新速度最快,請大家記得我們的網站:!如果忘記本站網址,可以百度一下:,即刻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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