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麒麟穀到涵江不過是片刻的功夫,有了通天蚓一切遙遠都不再遙遠。


    到了涵江,孫思竹和梁幀都迫切地等著他倆,還沒有歇息,兩個人見到見鳳長鳴和何憐月平安歸來才如釋重負。


    梁幀很在意何憐月這次出行究竟是賠了還是賺了,畢竟這個主意是他給她出的,如果幫了倒忙就傷天害理了,於是他倍加注意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何憐月還好,臉上沒什麽表情,沒什麽表情就是她的一貫表情,初步判斷這次去肯定沒有賠,而鳳長鳴表情就不怎麽好了,眼神淒苦悶悶不樂,連話也不願意多說。梁幀想這有可能是因為訣別,他心情不太好,這應該與何憐月扯不上什麽關係,說不定何憐月此去正好撞見了他不開心,順便哄了哄他,由此可見何憐月此行大大的賺到了,想罷頓時心安。


    鳳長鳴與何憐月被梁幀和孫思竹簇擁著向裏麵走,還沒有走到涵江內部,孫本通便帶著兩個手下急忙趕出來迎接。鳳長鳴與何憐月借助麒麟神的力量聯手擊退了天妖大軍,保護了涵江上下的子民,作為涵江之首,孫本通感激的五體投地,就差磕頭謝恩了。這叫鳳長鳴與何憐月臉上十分掛不住,且不說這場戰鬥的中流砥柱是麒麟神,單是何憐月,她的最初目的隻是放心不下鳳長鳴,並不像孫本通所說的什麽具有大義之人。這其中的原委大概隻是他聽聞梁幀的片麵說辭,再加上主觀臆想而成,實在是郢書燕說了。鳳長鳴不敢居功,作揖謙和道:“孫幫主,這件事情您委實高看我了。此次天妖來犯,八成是衝著我和麒麟神來的,是我們連累了雛蘿島上的百姓,你們不把我五馬分屍已經是最大的寬容了,實在是不宜再這樣抬舉我。倒是赤月教主何憐月何姑娘,此事與她無關,她卻能不顧性命地與天妖作戰,實在是彪炳千古。所以晚輩鬥膽在這裏講個不情之請,就是希望兩派能夠曆此劫難,各讓一步,永修和睦。”醉心張節


    自古以來挑撥離間的人都不招人喜歡,而主張和平的人卻能叫人大為欣賞。孫本通是個明事理的人,他不是好戰分子,深知兩派之爭對雙方的百姓都是一種折磨,致使很多鰥寡孤獨,如今鳳長鳴出麵講了此事,何憐月也就在他的對麵,他正好順坡下驢,點頭道:“鳳兄弟所說甚是,此次涵江之劫,何教主自是功不可沒。想來涵江與赤月分少浮山而立兩派,鬥爭甚久,勞民傷財積怨攢懟,實為禍事一件。如今何教主在此,借鳳兄弟之言,我派自當是極力希望促成好事,至於前些日子的鴛鴦木,盡數歸於赤月罷了,隻望何教主能夠不計前嫌,永修同好。”


    何憐月沒想到鳳長鳴臨了會說出這麽一句,原本就挺詫異地,沒想到孫本通迴答地又是這麽地幹脆,簡直就像是串通好的一樣,她簡直都快懷疑人生了。孫思竹眼珠轉了轉,從孫本通身邊幾步跑到何憐月旁邊,拉了她蔥段般地手討好道:“憐月姐,你就答應了,要不然我以後都沒辦法去赤月找你玩兒啦,你那幫手下知道我是涵江的,肯定還沒等我近的你的身就把我亂箭射成馬蜂窩了。”


    孫思竹楚楚可憐,軟著嗓子央求,何憐月低頭看了她一會兒,兩個人目光相對,女人之間的特殊交流已經在微不可查的目光變換中進行地有條不紊。


    完畢,何憐月抬頭,先是瞟了鳳長鳴一眼,又不著痕跡地快速移開目光向孫本通,孫本通正一副十分期待地樣子看著自己,她目光平靜如水,微微頷首道:“既然孫幫主這樣說了,這等互惠之事,我定是不好拒絕,不過同好這兩個字並不是你我兩個人一句話就可以達成的,還需要日後慢慢協調,不過這件事我本人倒是很樂意。”


    通常為了彰顯自己的身份,謀求自己的麵子,人們喜歡選擇欲擒故縱的做法,即使是很占便宜的事情也要裝作拿捏不定。就好像一個男孩兒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子,之後處處維護她,講她的好,終有一天這個男孩的死黨會調笑加慫恿地對你說:“誒,你是不是喜歡人家啊”這個時候的他的內心是無比激動的,就差拿著喇叭到處承認他喜歡她了,可是為了擺譜,他還是一副正義凜然坐懷不亂,即是空空即是的模樣板起臉孔矢口否認說:“胡說,我和她是普通的朋友關係”之後他就可以借這件事把謠言擴散到各個角落,最起碼要擴散到她的耳朵裏,等她稍稍起了戒心的時他就可以靠近其,對其說:“你看,大家都這麽讚同我們在一起,要不然我們就在一起”


    這樣子麵子也有了,妹子也有了,不可謂不高明。這件事用到其他事上也無比合適,比如現在何憐月明明很想答應卻一副人為教主身不由己的樣子,這種含糊的迴答方式這是為了不讓自己喪失談判的主動權,日後有談判的資格提一些要求,實在不行談判破裂,自己也有推辭。


    倒是個很狡猾的說話方式。


    孫本通對這樣的伎倆早就見怪不怪,於是笑了笑,道:“這樣也好,如今天不早,不如就在涵江委屈一晚,明早我再派人送何教主迴赤月。”


    何憐月搖搖頭,輕聲道:“那倒不必了,我離開赤月也有一陣子了,教中大事多由齊叔掌管,雖然不會出什麽大亂子,但是我怕他們擔心我,所以我想今夜還是趕迴去,免得他老人家掛念。”


    說完看了看鳳長鳴,鳳長鳴一臉的坦然。


    孫本通愣了愣,有些疑惑地道:“可是這夜,著實是太晚了些。”


    何憐月寬慰他:“沒事的。”說完又看了看鳳長鳴,鳳長鳴依舊臉坦然,不為所動。


    孫思竹在一旁插嘴道:“憐月姐,你就陪我住一夜,你看這麽晚了,我不放心你啊。”


    何憐月摸了摸她的頭,笑目道:“有什麽好擔心的,又不會有什麽強盜,再說天妖都已經走了不是。”


    她說完,大大方方地在次看向鳳長鳴,鳳長鳴微微皺起眉頭來,不知道她想幹什麽,這已經是第三次看向他了。梁幀人小卻是心如明鏡,她這是明擺著要鳳長鳴送她嘛,他居然反應這麽慢,還傻愣愣,也不知道表示一下。


    果不其然,何憐月下一步就是伸出手來,手指捏住他的袖子,心不嬌氣不燥,有理有據十分正經地道:“我要走了,你送我迴去。”


    孫本通:“”


    孫思竹:“”


    梁幀:“。u看書 .uukansh ”


    鳳長鳴心裏驀地抽了一下。從這個角度,他能看到她眼裏微微泛出一絲狡黠的笑意,他不知道那是不是他的錯覺,那笑意是如此魔性,竟然叫他看的呆了,好半天才悠悠轉醒,卻發現她正無辜地看著他,什麽所謂的魔性笑意,根本一丁點兒都看不見。也許真是自己產生錯覺了,他抱歉的點點頭,吞吐道:“好,好啊。”


    何憐月嗯了一聲,轉頭對孫本通道:“那好,我就不打擾了,告辭。”


    說罷瀟灑地轉身而去,潔白的衣裙出單純的美,鳳長鳴有些不好意思,對孫本通道:“那,我也告辭了。”


    孫本通急忙與之寒暄道別,梁幀和孫思竹都覺得不該打擾這兩個人的好事,於是選擇閉嘴,隻是遞給鳳長鳴一個意味深長地眼神。一下“元域鎮妖師”第一時間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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