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眼前出現的赤月教教徒鳳長鳴並沒顯得多懼怕,而是戚戚然感歎人心不古,叛變與反背叛常態化,這讓他有些傷心。那五個赤月教徒有了靠山無比興奮,又是叫又是跳爭取以給夥伴最大的目標好讓他們及時趕到給他們撐腰。梁幀知道鳳長鳴的厲害,但是並不確定鳳長鳴有能力單挑這麽一眾人,本來想問他:師傅你能打過這些人嗎?要不然咱跑吧?!可是這樣顯得梁幀太小看他,很容易到頭來隻賺來兩個栗暴,有些不劃算,於是換了一種句式,相對委婉地:“你們這些人能打過我師傅麽,要不然你們收手吧!”


    果然,這樣一說句子的含義大變,但是仍將擔心的事情說了出來,算是差強人意。


    孫思竹也覺得不妥,正所謂好虎難敵群狼,而且保不齊這些人裏有與鳳長鳴匹敵的高手,於是很緊張的拉拉鳳長鳴的衣角,明明很害怕卻還頗具氣勢地:“量他們再來兩倍也不怕他們。不過我們並不欺負弱者,走長鳴大哥,我們不和他們一幫人見識。”


    說著扯了一下鳳長鳴的衣服,沒拉動,她訝異地抬頭卻看見他驕傲的表情。鳳長鳴受不得捧,越說他越較勁,很得意地笑笑:“無妨,我可以免費為他們做一下武術指導。”


    孫思竹難以置信地看著他,覺得沒什麽實際意義於是又看向梁幀。梁幀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抱著小包子轉身向那塊大石頭走過去,撇下一句:“加油啊師父。”


    鳳長鳴捋著鬢發,意氣風發地:“還用你說,你師父我啊可是打遍天下無敵手。”


    孫思竹嚴重懷疑這裏麵吹噓的成分太多,可是又不好當中拆穿,她兀自思忖了一會兒,一抬頭那些赤月教徒們已經近在咫尺,她默默地誒呦一聲,迅速轉身溜到了梁幀旁邊和他一塊坐在石頭上,惴惴不安地看著眼前的胸有成竹的鳳長鳴。


    那一幫人風塵仆仆地趕來,仿佛是視察一般,帶隊的中年的慈祥領導親切地和五個基層長暢談,談到一半陡然發現居然是被一個弱冠不到的少年攔住了去路,臉色頓時不快,冷目掃了一眼鳳長鳴,鳳長鳴微笑地點頭迴他,他沒答話,又轉而看向石頭上老老實實坐著的孫思竹。孫思竹低著頭但是能感受到他針一樣刺來的目光,於是緊張地朝遠離他的方向挪了挪,然而還是能清晰地感覺到,於是又再次挪了挪。


    最後那刺骨得目光被鳳長鳴的身子攔了下來她才如釋重負地喘了口氣,她癡癡地看著鳳長鳴的背影忽然感覺鳳長鳴此時的背影乃是這個天下裏她見過最帥最有魅力的背影,頓時不由得有些心旌蕩漾。


    由於事先被擋住,所以那個帶隊領導沒辦法再次用眼神對孫思竹造成傷害,於是轉而對鳳長鳴施壓。鳳長鳴微笑地注視著他的眼睛,用一股如水一般無型的威懾力將他投射過來犀利的目光一寸一寸地壓了下去,就好像一盆水兜頭澆到了火焰上。眼看著對方的火勢將要被遏製住,鳳長鳴忽然笑出聲:“你們是赤月教的嗎?不知道此次大動幹戈是為何故?”


    那個領導慌忙把敗局已成的目光收迴來,認真地看著鳳長鳴:“你是涵江的?”


    鳳長鳴否決:“當然不是。”


    他又質疑問:“那你是靈樞府的?”


    鳳長鳴出於本能:“當然不是。”


    梁幀納悶,轉念一想,是了,他要去赤月教執行任務當然不能提前暴露身份,所以才說自己不是靈樞府的人。


    那人有些奇怪:“既然都不是那又為何與我赤月教為敵?”


    鳳長鳴伸出食指搖了搖:“此言差矣,我並未是和你們赤月教為敵,隻是看到你們欺負一個小姑娘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罷了。”孫思竹聞言,很配合地從他的背後露出半個腦袋,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那個人快速看過啦,她又閃電般的縮迴去。


    說出這句話的感覺真爽,原來行俠仗義的滋味這麽棒。鳳長鳴的欲望被滿足了,所以分外開心,然而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他的台詞還差一句話。於是他穩定穩定情緒,一副即認真又高深的樣子:“不要問我是誰,我叫……”


    “你愛誰誰!我們問你了嘛!”


    原本用來耍帥的台詞被打斷,鳳長鳴一臉黑線幾欲暴走,在眾人裏一搜索原來是剛才那五個人中的一個。都說是狗仗人勢,原來現在連人也學會了這一招,而且能夠發揮地淋漓盡致,想到此鳳長鳴不禁很是佩服。於是作為獎勵鳳長鳴猛然抬腳,隻聽得嗖的一聲,一塊石頭應聲飛出直挺挺朝那個人的鼻子打過來,他躲閃不及被打了個正著,當時鮮血淋漓不能自持。鳳長鳴佯裝抱歉:“呀,方向沒拿捏好,本想幫你堵上嘴的,真是罪過罪過。”


    當領導的豈能看著自己的手下被人欺負?還是當著自己的麵兒,這分明是做給他這個領導看的嘛!


    領導來的時候帶了一幫人,都隨身帶著佩刀。領導覺得臉麵掛不住忽然一聲令下:“兄弟們,抄家夥!”


    此話一出,眾弟子異口同聲:“是!”然後嗆啷啷一通亂響,頃刻間數把刀麵反射著太陽的光芒投射過來,鳳長鳴微微眯了眼睛。領導以為他是害怕了,於是非常倨傲地看著他道:“看你年紀輕輕,如若老老實實做人將來必成一番事業,想不到你卻誤入歧途與我等作對,屢次三番勸你悔改然而你卻冥頑不靈,如此就怪不得我劉某人下手狠毒了。”


    鳳長鳴苦笑不得看著他,想著這番話說得實在沒有什麽根據,可是一想領導不都這樣嘛,於是很理解地點點頭表示接受。


    劉領導十分驕傲地看著眼前的年輕人,那仿佛視之如螻蟻一般的目光著實傷人。鳳長鳴覺得這樣僵持下去沒什麽意思,一群酒囊飯袋就算是打勝了也沒什麽成就感,頓時失去了興致,無奈道:“那什麽,請問您還有事沒有,如果沒事那我就先走了。”


    如此的低三下四劉領導很滿意,於是拿腔作調地:“嗯,你先去忙吧!”


    鳳長鳴哦了一聲,轉身走到石頭旁,孫思竹餘驚未平:“怎麽樣,這就完事了?”


    鳳長鳴點頭:“對,完事了,走吧,我送你會涵江。”


    孫思竹異常高興,得意地從石頭上蹦下來,拍了拍裙子上的灰,明明很歡快卻硬是要裝成很失落的樣子:“唉,居然就這麽完了,沒看到你的大敗他們的英姿還真是遺憾呢!”


    話罷,隻聽見那個劉領導突然斷喝一聲:“你要幹什麽?”


    孫思竹和梁幀都不解地看過去,還以為他要反悔。鳳長鳴極為不滿地迴頭看他們,隻見劉領導指著孫思竹道:“你們倆走,但是這個小丫頭要留下。”


    孫思竹低低啊了一聲,忽然就有些手足無措。鳳長鳴不屑地看著劉領導,挑釁道:“你說你要裝老大我也讓你裝了,這麽給你臉你還不要,怎麽,想打架?”


    嘿,怎麽說話呢!


    劉領導頓時臉色煞白,想不到居然被他一個年輕人這麽一通貶,這等奇恥大辱他怎麽能受得了。uu看書 .uukanu 於是他惱羞成怒地:“放肆,兄弟們,抄家夥!”


    一片寧靜。


    半晌,有人展示著手裏剛才拔出來的刀,弱弱的:“領事,我們剛才已經抄過一迴了。”


    劉領導煞白的臉上又瞬間鍍上一抹紅,他怒不可遏地轉身朝那個多嘴的手下狠狠踹了一腳:“叫你廢話,那就把刀插進去再抄一遍!”


    梁幀和孫思竹都被逗得嗬嗬笑,那些苦逼的赤月教弟子們又專心致誌地把刀插迴鞘裏,又很敬業地嗆啷啷地再拔出來,齊聲道:“是!”


    領導的表麵工作做得很到位,所謂很滿意,於是再次義正言辭發號道:“此人與我赤月教為敵,乃是威脅我教安危的隱患人物。對於此等亂賊我赤月教向來是嚴懲不貸絕不姑息。所以,對於眼前之人我們要替天行道誅之伐之,攻之破之,滅之於將興,毀之於未成。在正式討伐他之前,我想先簡單地講兩句……”


    眾弟子欲言又止,最後終於忍不住捅了捅劉領導的後腰,一抬下巴提醒道:“領事,他們都走了好遠了,你確定還要講下去嗎?”


    劉領導一瞧,隻見鳳長鳴已經帶著這一男一女走出好遠,於是意識到自己剛才可能太過囉嗦了,於是難得地言簡意賅出一句:“給我砍!”


    於是這些人都大吼一聲壯膽,然而都向鳳長鳴衝過來,一開始的那五個人選擇自動留下來保護劉領導,劉領導對此很高興,表示這五個人很有心要重賞他們。殊不知原因是這五個人見識過鳳長鳴的本事,本來自己就沒帶武器衝上去無異於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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