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長鳴的老師傅鞏賀十分疼惜鳳長鳴,一直拿他當親兒子對待,一有什麽好事準想著鳳長鳴,這一度叫他的師兄弟羨慕得不得了。鞏賀為人師表十分注重對他人生觀價值觀的樹立,曾經耳提麵命地教導過他,說:“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當有人耍你的時候你要迴之以微笑,用你的寬容來洗禮對方的頑劣之心,隻要人人都獻出一點愛那麽這個世界將變成美好的人間。”


    這句話曾經叫筆者一陣醍醐灌頂,每每想起總是感慨萬千。我想之於鳳長鳴也是這樣的,而且鳳長鳴是這句話的直接受益人,所以我猜他肯定比我要感觸更深一些。


    咳咳,為什麽這裏要驢唇不對馬嘴地提到這麽一件事呢?其實剛剛鞏賀教導鳳長鳴的這件事是我杜撰出來的,我隻是想有了鞏賀做擋箭牌待會兒鳳長鳴對我下手的時候就會悠著點兒了。事出有因,由於資金問題候封不願意出任男一號一職,任憑筆者我苦口婆心他也不應,所以沒辦法,筆者隻好把鳳長鳴再提上來……


    我不知道鳳長鳴聽到這個消息時悲喜情況如何,但願他的情緒不要太激動就好。


    被扭曲的空間撕拉的鳳長鳴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整個身體都飄飄悠悠四分五裂的,裂到後來他已經頭暈目眩感到天旋地轉,差點就要吐出來,但是現在他分裂地連嘴也找不到在哪裏所以這件事情頓時變得難如登天。


    在無盡地撕裂和寂靜中他隻聽見頭頂一聲爆吼,巨大的聲音敲擊著他的耳膜,一陣顫栗的疼,他恍惚間竟覺得自己找到了耳朵的位置。這聲音來的突兀,鳳長鳴心有餘悸,心中十分忐忑,而這聲音似乎並沒有打算停下來,接著這一聲緊接著又是一聲爆吼,而且相比之前的那聲無論是在分貝上還是在破壞力上都有過之而無不及。鳳長鳴隻覺著耳邊嗡嗡地響,剛才得天旋地轉變本加厲變成了天翻地覆,他真的要吐了。


    旋轉,撕拉,他的精神力受到前所未有的壓迫和崩離,就像一片由天庭淩霄寶殿經曆萬丈高度並且無視空氣阻力跌落人間的琉璃瓦,破碎地一發不可收拾。這是他的考驗也是煎熬的災難,算著時間差下一聲爆吼馬上就要升起,鳳長鳴覺得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斃,他將殘存的精神力凝聚到一處,使勁定了定,又定了定,幻想著所有的精神力集中在額頭眉心的一點的樣子,這著實不好辦,因為他現在根本搞不清額頭在哪裏。蓄勢待發的精神力在那裏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一樣隨時都能爆開,他等待那聲爆吼作為他精神力噴薄狂湧的導火索,他很是緊張,所有的努力都在那千鈞一發的瞬間。


    氣氛仿佛凝固,明明是轉瞬而來的爆吼聲但是感覺卻遲了很久。鳳長鳴心急如焚,一等再等,簡直比等期末考試成績的發布還要煎熬,仿佛隔絕了千年萬年那聲爆吼終於姍姍而來,鳳長鳴就在這瞬間同時將凝聚在一起的精神力彈射出去並努力控製自己四分五裂的肢體以精神力破開的短暫間隙突破掉身體的禁錮。


    傾瀉的精神力將黑暗撕開一道裂痕,壓在少年身上的石頭被輕輕撬動,綁縛著身體的力量就像被撕碎又彈開的繩索一樣四處崩飛。少年的身子一震,臉上是極度抗拒的表情,好像很吃力地在與某個力量抗爭,眼皮覆蓋著的眼珠很劇烈的轉了轉,然後忽然的,那雙眼睛瞬間就很突兀地睜了開來。


    這裏是?陰間?


    進入鳳長鳴眼簾的是翻滾的火海,浪花一樣的火焰翻滾撲騰波瀾壯闊,他呆了一呆,瞬間就被自己看到的景象驚到了。他不是應該死了才對麽?難道這裏是地獄?他想著,錯愕地偏了一下腦袋,恍然發現他居然是躺在水麵上的,沒有下沉也沒有支撐,竟然就那麽四平八穩地浮在水麵上!


    他嚇得一個猛子坐起來,卻是眩暈地不得了,腦袋疼的要命。他痛苦地抱著腦袋兀自靜了片刻,然而這其間他意識到一件讓他更難以相信的事情:他剛才是躺在水麵上的,按理第一眼看到的是蒼天才對,可是他剛才第一眼卻看到了如浪花般無邊無際的翻滾火焰。如此,那豈不是他現在所在的地方,天是用火焰鋪就的?


    這個有點兒讓人難以置信。他以為他是眼花了,又有點兒不太肯定。他的頭現在還有點兒疼,卻分出一部分精神悄悄瞥了眼頭頂上方的“藍天”,這一瞅他徹底安下心來,還好自己的眼睛沒問題,不是眼花。如果此地是人界再不濟頭頂也不會出現茫茫的火鋪就的天,他果真已經不在人界了,雖然《初衍誌》一書並沒有提及鬼界的天是社麽做的什麽顏色,但是他猜也能猜出來個一二,這裏八成就是鬼界了。


    轉行做了鬼就要有一個鬼樣,不要人沒做明白現在做了鬼也稀裏糊塗。如今做了一個如假包換的鬼那麽他就有必要說道說道,這些陰差的辦事態度真是有待提高,這裏茫茫的上火下水也分不出個東南西北怎麽讓他去閻王那裏報到?這不是耍人麽?


    他坐在水麵上一邊緩解頭疼一邊打量四周看看有沒有來接他的陰差一邊又在心裏為自己的鬼生感慨,做人的時候命途多舛,這一旦做了鬼可要安分守己,不要再卷入什麽是是非非才好。


    他剛剛感慨到一半還沒完,頭頂隱隱有風聲浮動,他抬頭望去,無垠的火天紅彤彤的猶如翻滾的血管,火苗跳躍起舞妖嬈詭異,看的他很是新鮮。身下的水麵平靜無浪,清澈卻看不見底,倒像是一麵鏡子,將他的毛孔都能清晰地照出來。


    有一部分人最見不得反射度較高諸如鏡子等物體,每次見到這類東西這些人必定要駐足在其麵前然後自我陶醉一番,一直到心滿意足為止。鳳長鳴乍見這水麵能夠將他的影子倒映出來很是激動,急忙趴下和水麵來了個親密接觸,專心致誌地查看自己的臉上最近有沒有起小痘痘,黑頭有沒有增加,頭發亂不亂,長得帥不帥。


    其實最後一條才是重點。由此可見愛美並不是女人的專權,男人也可以愛美,隻不過愛的不大膽,如果現在有人打擾鳳長鳴,他的大腦定然會以光速旋轉並在頃刻之間想出千萬種形形色色的肢體動作並付諸行動,然而這一係列複雜的反應唯一的目的就是掩蓋住他剛才在照鏡子這個事實。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烏鴉嘴了,正當鳳長鳴津津有味地看著水麵反射的自己時頭頂忽然又傳來那聲似曾相識的爆吼,正是他在暈暈乎乎被撕扯地四分五裂時聽到的那種爆吼聲,uu看書 .uukanshu 他一個激靈,觸電一般腰板一挺就坐了起來,表情無辜淡定,其實心裏卻忐忑地在說“沒人看見我照鏡子吧?!”


    聲音是從頭頂正上方傳來的。他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神,確信沒有人看見自己剛才在照鏡子,這才如釋重負的籲出一口氣表示放心。入耳的爆吼聲雄壯渾厚,不像是人力所致,剛才這一聲遠沒有之前的那幾嗓子來的勁爆,或許是因為當時所有感官都派不上用場唯獨聽力尚能發揮一下作用,這直接導致聽覺過度敏感,況且本來自己的聽覺就超乎常人所以才顯得那幾聲分貝超高。但是不論怎樣現在的這一聲爆吼單從威力上來講已經削弱很多,然而依舊震耳欲聾讓人難受。


    鳳長鳴撐著站起來仰頭看向盤旋在頭頂的火天,有些惴惴然,不知道這些火苗忽然掉下來會不會將自己燒死,似乎聲音的主人遠在火天之外,是隔著這層火天將聲音遙遙傳遞過來。他目測頭頂上方這層火天得有個幾千丈高,如果聲音越過幾千丈遠傳到耳朵裏依舊還有這麽大的分貝,他平生除了雷聲再也沒有見過其他的東西有這種能耐,不過據說熱惱了某些女生也會造成類似的效果,不過很遺憾鳳長鳴並沒有遇到這樣天賦稟異的女生,以後有機會也不打算遇到了。


    整個紅色喜慶的蒼穹裏並沒有多少喜慶的元素在裏麵,翻滾的火浪一波接著一波此起彼伏,讓人誤以為是天空在燃燒。鳳長鳴不管是不是天空在燃燒,如今的他隻想知道這裏是哪裏有沒有人來帶他出去,否則這裏頭頂天腳踩水連個活物也沒有著實沒有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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