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執事長老雙眼發直地看著這一幕,震驚了良久這才從喉嚨中沙啞地道出了一聲。


    “荊易勝。”語氣頗為難以置信。


    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汪劍敗北已成不爭的事實,雖說是規則是點到即止,但是每個人都清楚,此刻若是換做成生死搏殺,荊易這一招絕對直接就取了汪劍的性命。


    這時候,台下不知道是誰喊出了一聲‘好’,就像一顆石子投進波瀾不起的湖麵上,激起千層浪,人群中頓時炸開了鍋,叫好聲怒罵聲不絕於耳,連旁邊擂台的人也紛紛側目而來。


    “汪劍師兄怎麽就輸了,這不可能!”


    “荊易師兄好樣的,哈哈,一千五百兩到手了。”


    “有沒有覺得,我和荊易師兄很配。”其中一個女子輕撫了一下額頭的頭發,露出了一張慘不忍睹臉對著身旁的弟子說道。


    那個弟子迴頭一望,肚中有如翻江倒海,竟然直接吐了。


    餘清心中也是喜悅異常,他看著台上的荊易,暗道:“荊兄弟他日定非池中之物。”


    很多人都明白,汪劍半步先天的修為意味著什麽,在外門練氣期這一境界的弟子之中,憑借著他已經無限接近先天的境界,汪劍絕對能夠獨占鼇頭。


    先天不出,無人爭鋒。


    但是此刻,這個練氣期弟子中的代表人物,竟然被外門一個隻是有些薄有名氣的荊易給擊敗了,甚至連荊易的毫發也不曾損傷分毫。


    這要是說出去誰會相信,要知道荊易可是連練氣大圓滿的修為都不曾達到,隻有十一層的修為,幾乎足足相差了兩個小境界,不管是力氣和體內元力總量兩者都不可相提並論。


    但是偏偏,荊易勝了,而且勝得極為漂亮。從兩人交手到結束,也不過短短十幾個唿吸的時間,戰鬥驚心動魄,直教人熱血沸騰。


    “能看到這樣精彩的戰鬥,我的二百兩不虧,練氣期第一人,絕對毫無爭議就是荊易了。”


    一個弟子滿臉通紅,神色激動地說道,站在他旁邊的弟子聽聞此言也頻頻點頭。


    “如果荊易按照這個勢頭,衝進前十是沒有問題的,前提是他運氣要好,最好一路暢通,沒遇到先天弟子。”


    “荊易師兄能走到這一步,實力自是不用多說。再過一場,應該就會出現一個輪空位了,如果荊易師兄能連續抽中兩次輪空,可是直接就能進入十六強了。”


    “越到後麵,遇到先天弟子的幾率就越高,我倒還想看看,這荊易到底能走多遠。”


    “我怎麽會下注買汪劍這個慫貨呢,尼瑪啊,這下虧大發了。”


    擂台之上,荊易緩緩收迴手中長劍,向著對麵汪劍一抱拳,笑道:“師兄,承認。”


    汪劍麵如白霜,沒有一絲血色,失神了片刻,他忽然抬起了頭來:“荊易,別得意地太早,等我突破到先天之後,還會再來挑戰你。”


    說完,他冷哼了一聲,轉身便要離去。


    “師兄請留步。”荊易輕喝一聲,聲音讓在場每一個人都能聽到,人群中的目光齊刷刷落在了荊易身上。


    汪劍身體輕微一頓,語氣不善道:“我已經輸了,你還有何事!”


    荊易眉眼帶笑,摸了摸下巴,和善道:“師兄好像忘了點東西。”


    “什麽東西。”汪劍輸了比賽,現在滿腦子都是懊惱,也沒想起些什麽來,他向著荊易迴問道。


    “你還沒有將我的劍和我的儲物錦囊還給我呢。”


    故意將‘我的’兩字咬得重一些,荊易這番話說出來旁人一聽便能聽出語氣中的嘲諷。


    汪劍麵色難看,雙眼閃爍不定,他這才想起還有這茬,當時賭鬥之時,他何曾想過自己會輸,弄得現在是騎虎難下,交也不是,不交也不是。


    但是如果自己不交出這些東西,當著這麽多弟子的麵前,便是自己無德,失信,在宗門內落得個不好的口碑,眾弟子都會帶有色眼鏡看自己,汪劍何等心高氣傲之人,怎麽能忍受這樣的對待。


    但若是交吧,汪劍又著實舍不得,儲物錦囊有些東西對他現在來說還是蠻珍貴的。


    這一絲絲的猶豫,使得台下噓聲四起,汪劍的臉色也越是難看,最後他隻得一狠心,將手中長劍扔向了荊易,又從懷中掏出一個綠色小錦囊也一並扔給了荊易。


    絲毫不留戀,汪劍跳下擂台,帶著幾名侍從快速離去。


    滿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戰利品,荊易將汪劍的儲物袋放進懷裏,隨即也跳下了擂台。


    餘清一見荊易下了擂台,連忙迎了上來,上前直接給荊易的肩膀上來了兩拳,樂得合不攏嘴:“荊兄弟,你可是我的大財神啊。”


    說著,他拿起手上的一大疊銀票,全部塞進了荊易的手中。


    “哈哈,兄弟我可應了你吉言,托了你貴福啊,這些可都是賺來的,我腰包已經滿滿的啦,而這些,全部都是荊兄弟你該得的。”


    荊易也不推辭,笑著接過,直接放進了儲物袋中,雖然錢在荊易眼中並不是很重要,但是誰會嫌錢多呢。


    田進也笑著湊了過來,三人就這般說笑著往外走去。


    ……


    離擂台足有百丈高的流雲之上,一身墨色道袍的中年男子看著離去的荊易突然笑了起了,眼中意味深長。


    “這孩子便是範長老十二年前帶迴來的那個吧。”


    在他身後,一人點頭應道:“沒錯,就是這個荊易,前幾日我去探訪範長老時,他直到現在也是時常念叨著這個孩子。”


    “姓荊?如果真的是那個荊的話……。”


    中年男子沉吟片刻,再次說道:“範長老自從十二年前迴來之後就一直在閉關,他可說過何時迴出關?”


    身後一人說道:“快則半年,慢則一年,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範長老若是出關,兩年之後的宗門進階,我玄天宗十拿九穩。”


    中年男子眉眼一挑,麵色帶喜:“範長老厚積薄發,閉關十餘年,終於能到達那個境界了麽。哈哈哈。”


    長笑聲不絕,但是詭異的是隻傳出了十丈長遠便銷聲匿跡。


    “此子,身上已經有種隱隱的宗師氣度,不管是不是那個荊姓,他日必將化龍升天,隻是不知道,對我玄天宗是福還是禍啊……”


    ……


    休息片刻之後,荊易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比賽。


    這次的對戰者是一個練氣十一層的少女,名叫冷蕊,荊易定睛一看,這女子的五官長得很是標致,當然比起霓裳傾國傾城的級數來說,還差了一些。


    隻是不知為何,她看向荊易的眼神中有種說不出的厭惡和冷意,冷蕊手指著荊易,恨聲道:“你這個負心人。”


    此言一出,倒把荊易給嚇了一跳。


    “難不成,是這具身體前主人欠下的風流債不成?”他撓了撓腦袋,搜尋記憶,使勁迴想自己之前和這個少女的交集,但是不管荊易怎麽想,腦袋中始終沒有關於這個少女的任何記憶。


    荊易輕咳一聲,連忙看著冷蕊說道:“姑娘,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當然沒有,你化成灰我也認得你。”名為冷蕊的少女兩手一叉腰間,對著荊易嬌叱一聲。


    “可是,我並不認識你啊。”


    “你不認識我不重要,但是我認識你!可還記得若雅,她這些天茶飯不思,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我一問她緣由,若雅可是指名道姓是你,說!你是不是對她做過些什麽。”


    荊易無奈一笑:“我說我沒有你信麽?”


    “廢話,當然不信!”


    “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出手吧,打完再問。”荊易看著冷蕊長笑一聲,手中長劍輕揚。戰意衝霄,麵色張揚。


    冷蕊冷哼了一聲,從身後取出了一柄虎頭長刀,長刀配合著她嬌小的身軀,看起來還真有些不和諧。


    移形換影,金鐵交鳴。


    兩人瞬間戰至一處,你來我往瞬息間便戰鬥了幾個來迴。


    荊易的每一次攻擊,都會讓冷蕊麵露怒色,她怎麽也想不到,荊易的力氣竟然如此巨大。


    此刻的荊易心中也是微微驚訝,這少女看起來年歲不大,雖說隻有練氣十一層,但是發揮出來的戰力絕對能有大圓滿的水準。


    不過,這些當然難不倒荊易,此刻他手上力道再大三分,手中劍勢也越來越急,終於,隻聽得“啪哢”一聲,少女的虎頭刀被荊易擊落在地,而她本人此刻也頹然地坐在了地上。


    “荊易勝。”


    執事長老高聲朗喝一句。


    荊易微微一下,他背負著長劍,向著地上的冷蕊伸出了手。


    看著荊易伸向自己的手,冷蕊麵色一陣慌亂,趕緊用雙手捂住胸間,驚慌道:“你要幹嘛,喂,你可不要亂來啊!”


    荊易失笑,這少女現在怎麽和剛才完全成了兩個樣子,他無奈地擺了擺手:“我隻是想拉你一把。順便你把林若雅的事跟我說說唄。”


    聽到荊易這麽說,冷蕊眼中再次露出一絲厭惡,冷冷道:“若雅的事,輪不到你來操心,你這個負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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