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易的六識何等敏銳,在身後這幾人跟蹤他的時候他就有所察覺,之所以遲遲沒有道出他們的行蹤,隻是因為當時剛剛離開淩雲峰,那裏人多眼雜,可能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這條道路直通荊易住所的山峰,幽林密布,人跡罕至,故此,荊易才選擇在這裏和身後尾隨自己的人攤牌。


    不過荊易這番話似乎並沒有起什麽作用,密林中隻聞蟲鳴鳥叫,絲毫不見半分人影。


    “既然閣下幾人畏畏縮縮,那我就隻好請你們出來了。”


    話畢,荊易一腳震起了腳下的幾顆碎石,閃電般踢出,幾顆石子帶起一陣破空聲響,直往石徑旁邊六丈開外的樹林間激射而去。


    “叮叮叮…”


    幾聲金石相接的聲音劃過幽靜的樹林間,格外響亮。


    “噠噠噠”


    低沉有力的腳步聲慢慢從樹從中響了起來,三道人影手提刀劍,從石徑旁邊的樹林間悠哉踏步而出。


    “閣下好敏銳的六覺,竟然連我們的藏身之地也能聽得出來,嚴寬佩服。”


    三人之中,為首的是一道身材魁梧的闊臉大漢,他朝著荊易一抱拳,道了這句話,不過聽他話中並沒有絲毫的敬佩之意,隻有深寒徹骨,毫不掩飾的殺意。


    既然被對方識破了自己等人,嚴寬也沒有太多廢話,一揮手,三個人慢慢地將荊易包圍了起來,封鎖了荊易的出路。


    “你們這是做什麽,想殺我?”


    荊易笑看著周圍的三人,見他們一個個看向自己的目光殺意大盛,便是傻子也猜得出來他們要幹什麽。


    嚴寬冷哼一聲,也不迴答荊易,他看著荊易,寒聲道:“我且問你,你的凝氣丹從何而來?”


    心念一轉,荊易便猜到了這些人的來路,恐怕和前些日子來暗殺自己的那個人脫不了幹係。


    笑了笑,荊易反問道:“我為何要迴答你,我自己的丹藥與你何幹?”


    聽到荊易這番話,嚴寬冷笑不止:“既然阿大的丹藥都被你奪了過來,看來他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噢,原來你們認識啊,沒錯,那家夥就是我殺的,那有怎樣!”荊易依舊是笑容滿麵,一臉的不在乎。


    “死得好,這樣在那一批門人之中,我才有機會爭取到那個名額。”


    其他二人聽到嚴寬此言,冷哼一聲,看向嚴寬的眼中殺機隱現。


    一旁的荊易雖然不知道他們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是他也不在意,這三人雖然幾乎個個都有前段時間來暗殺自己的那個人相當的實力,若是十天前,荊易就算是勝了也會成重傷。


    嚴寬左右看了下石徑旁邊的景色,突然笑了起來,看著荊易:“雖然我不想為難你一個少年郎,不過門內有規矩,殺我天啟樓者償命,這裏風水挺不錯的,能有這麽個好地方做你的埋骨之地,你也可以安息了。”


    這句話一講完,就像一道口令似的,三人身上頓時迸發出了一陣慘烈的殺機,直往荊易撲去。若是平常人被這種殺氣一個衝擊,便會愣在原地,任人宰割。


    荊易眼中點點精光閃過,他心裏知曉,這種殺氣隻有從那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人才具備。


    而這種程度的殺意和之前被自己所殺的那個人一般無二,他們口中所說的天啟樓,相比就是一個專屬於這個世界的殺手組織了。


    沐浴在這種殺氣之下,荊易沒來由的感到神魂中一陣雀躍與興奮,像是壓抑了許久似的,轟然爆發而出。


    一股比之嚴寬三人更為濃鬱十倍,百倍的殺氣從荊易身上噴薄而出,他的衣抉無風自動,長發張揚。


    圍攻荊易的嚴寬三人頓時心中驚駭欲絕。


    “這種殺氣!怎麽可能!!”


    此刻的嚴寬三人一接觸到荊易的氣息,感覺自己就像一葉漂浮在大海之上的小船,在狂風巨浪中顛簸,隨時都將船毀人亡。


    “就算是門內先天弟子身上的殺氣也不及你,你到底是誰!”被荊易身上的殺氣一個衝擊,三人手中的刀劍齊齊而落,他們的身體更是直接癱倒在了地上,冷汗直流。


    荊易嘴角噙笑,不過眼中並不帶絲毫的感情,冷漠地就像視天下蒼生如無物,滅絕了一切的情感。


    他看著地上的嚴寬,一個閃身就到了他麵前,一手掐住嚴寬的脖子,荊易慢慢將他舉了起來。


    “你們為什麽要來殺我?天啟樓又是個什麽地方?我勸你還是乖乖迴答我,否則,我有一百種方法能讓你開口。”


    被高高舉起的嚴寬驚恐地看著荊易,他絲毫不懷疑荊易這句話的真實性,他滿臉漲得通紅,想要說話,但是奈何脖子被掐得太緊,說不出話來。


    荊易見此,直接就把嚴寬丟在了地上,並一腳踩在了嚴寬的胸膛之上,冷漠道:“說。”


    揉了揉脖子,嚴寬這才支支吾吾地說道。


    “你殺的那個人叫阿大,是許家的家仆,和我們同一批參加了天啟樓入門考驗,最後活下來的隻剩下我們十人。”


    “而我們十人中要在某一個時間中,選出一人成為正式的殺手,在那個時間沒有到來的時候,十人之間不能相互殺戮,若是有人不幸身亡,其他九個人就必須查出兇手,替那個人報仇。”


    “而我就是那個兇手是吧?你們是怎麽找到我的。”


    荊易拍了拍嚴寬的臉,繼續說道。


    嚴寬在荊易麵前根本不敢有反抗的念頭,隻得繼續說道:“是許晉,是他給我們消息,讓我們來找你。”


    聽到嚴寬這句話,荊易眼中寒芒爆閃,他掐住嚴寬的脖子,一用力。


    “哢嚓”一聲,嚴寬頓時氣絕身亡。


    “又是你個許晉,我勢殺你!”


    荊易迴轉身來,看著地上的兩人道:“你們十人之中,現在活著的還剩下幾人。”


    看到荊易毫不猶豫地殺了嚴寬,在這一刻,對於死亡的恐懼深深籠罩著這兩人,兩人連忙說道。


    “加上我們還有六人。”


    兩人忙不迭的跪地求饒,期盼著荊易給他們一條活路。


    “你們說的不對,從現在起,隻剩下四人了。”


    一聲如同從九幽黃泉中傳來的聲音讓兩人心中徹底地絕望。


    兩聲“哢嚓”幾乎在同一時間響了起來,兩人都被荊易給扭斷了脖子,生機慢慢消散。


    到這時,荊易才恢複了之前的狀態,殺氣收斂,無一絲一毫的泄露,不過他此刻卻是緊皺著眉頭。


    “這到底怎麽迴事,剛才的我為何會是那種狀態?我早已將心中殺意漸漸磨滅,絲毫不留,為何又會突然出現?難道真是因為這具身體是那什麽殺生聖體不成?”


    荊易想不明白,自己曾經屠戮萬人產生的殺氣為何再度出現,難道是因為自己重生到了這具身體的緣故不成。


    “既然出現了那就不用磨去了,多少也能成為我手裏的一道底牌。”


    從懷中掏出了那瓶化骨散,荊易看著手中的小瓷瓶歎了一口氣:“像這等殺人放火之物,看來我還得多備一些,簡直就是為我量身打造而成的。”


    簡單的清理了下戰場,荊易又從嚴寬這三人身上搜出了幾瓶丹藥,幾乎都是凝氣丹,又讓荊易感歎了一番發死人財的好處。


    “今天真的是賺大發了,哎喲,忙了一天,我得迴去洗個澡。”


    處理了三具屍體,又將戰利品喜滋滋地放在龍紋戒中,荊易又哼著小曲開始往住所走去,好像這裏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迴到了小木屋中,荊易先在山泉裏泡了個澡,這才滿意地迴到了房間之內。


    吞下了兩顆養生丹之後,荊易盤腿坐在新買的木床上,他閉著雙眼,氣息悠長,而他的心神已經完全沉浸在了他的道台識海之中。


    今天在融合了傲意真龍訣之後,荊易就發現自己的識海已經被開辟了出來,這讓他很是驚訝,這可是隻有突破到先天境界才能辦到的事情。


    雖然現在識海剛剛開辟還不是很大,但是荊易卻能感受到自己的識海每時每刻都在一點一滴的擴大,速度雖然很慢,但卻是實實在在地增長。


    而這一切的源頭,都是來自識海中那冊金書,《傲意真龍訣》。


    在識海之中,荊易經過了很多次嚐試也未能翻開那冊金頁,這讓他心中很是惱火,有種發現了一座寶山卻進不去的那種悲憤感。


    再次嚐試了多次之後,荊易也就放棄了下來。


    “可能是自己實力還不夠的原因吧,算了,不想了,等到以後實力提高了再試試。”|


    睜開雙眼,荊易搖搖頭,眼中有一絲絲無奈。


    “不過,我可還有一個了不得的好東西。”


    荊易帶笑,右手往龍紋戒上一抹,頓時一個有些泛陳的酒壺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但卻沒有一絲絲的酒香溢出。


    “看來這酒壺也是一件寶貝啊,竟然能隔絕氣息,我先試試,這龍血釀十否有記憶中描述的那麽神效。”


    拿出了一個玉杯,荊易凝重地看著酒壺,手裏微微一斜,從酒壺之中,一滴血色瓊漿頓時從酒壺之中溢了出來,掉落進了玉杯之中。


    整個屋內,頓時酒香四溢,聞著這股香氣,荊易滿臉通紅,有些昏昏欲睡起來。


    “好厲害。”


    趁著自己還有些清醒,荊易將酒壺放迴了戒指中,舉起玉杯,將裏麵的一滴美酒吸入了口中。


    “哐當”一聲,玉杯頓時落在了地上,荊易竟然直接被這一滴酒水給弄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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