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高義還以為這人在看裏麵的趙婼趙穎,當即更怒,手一揮,身後一位大漢步伐迅捷,李霄隻見一條汗毛極為發達的胳膊,跟電線杆似的,一下子就掐住了中年人的脖頸。


    就跟提小雞仔似的。


    “喲,那邊也是?都給我抓來。”


    柳高義冷哼,幾位大漢出動,身形魁梧卻不失敏捷,這都是柳高義的父親培養的,個頂個的走鏢人。


    不光體型壯碩,還無一不是練家子,這才恐怖,相比之下,那幾位比起常人要壯碩的中年人,就像是老朽了。


    “高義。”


    李霄急忙打斷。


    “大哥,這種事情可容不得留手,要讓他知道疼才是。”


    柳高義疑惑,此時才有了那種沙場之風,刀口上舔血的感覺,畢竟他跟他老爹,也是走過不少鏢的,也是見過血的人。


    李霄也明白,柳高義提醒的對,今日得虧他帶了人在這,不然就李霄,以及趙婼兩女,下場就不會是這番了。


    這種事情,要斬草除根,或者打疼他,讓其不敢有報複心裏,才行,絕不可手軟。


    “讓其他人走,這人壓在我這裏。”李霄冷哼一聲,然後對著其他人道:


    “告訴楊黎,是這個名吧?讓他來我這鋪子,不然你們今後見不到此人了。”


    “原來如此,不虧是你。”柳高義一愣,轉而心生佩服。


    他是要打疼狗腿,而李霄卻是要直接解決根源。


    其他人灰溜溜的走了,而這中年人則是一臉的震驚,暗歎自己命不久矣。


    “行了,進去吧,對了,先給我大哥出出氣。”


    聞聽自家公子發話了,為首那大漢兩個大必兜直接給中年人扇的下巴脫臼,嘴角流血,滿嘴猩紅,這才拿出繩索,給其捆了起來。


    “唔唔...”


    中年人好似有話說,但是下巴脫臼,漢子也不知從那掏出的手巾,直接又給塞住了,讓他動彈不得,連話也說不出了。


    柳高義扶著李霄進去,還在不斷的撫摸李霄後背,給他順氣。


    “得,你別這樣,我肉麻。”


    李霄一哆嗦,急忙逃離。


    一見事情解決,趙婼與趙穎才放下心來。


    “高義,給那人提溜進來,審問一番,你們兩個真是心大!”


    趙婼搖頭,怎麽說也得問問。


    “婼姐,問他也白搭,等正主來了一切都知曉了。”柳高義搖頭,卻也還是親自動手,給拽到了門口,沒有扔進來是怕弄髒了地麵。


    “下巴脫節了?真是個廢物,婼姐,別問了,說不了話了。”


    柳高義氣急,白費力了,又是一腳給踹到了門口一丈處。


    趙婼一聽,這才無奈搖頭。


    這時李霄端著小籠包出來,每人一份。


    “這包子算我的,兄弟們盡管吃,裏麵還有兩籠屜。”李霄輕笑,這幾位大漢畢竟也是為了他,他豈能不關照一下。


    “公子,夠了,真夠了,我們飯量都是固定的,不能太多。”


    幾位大漢急忙道謝。


    李霄點點頭


    ,這才來到趙婼這邊。


    “猜到是誰了?”趙婼詢問。


    “嗯。”李霄點頭。


    還能是誰?春陽園看戲時遇見的那人唄,消息還是趙婼放出的。


    “想必此人也不傻,我放出的消息,他自然也打聽到了我的身份,估計不一定會有惡意。”


    趙婼迴想片刻,李霄也不由得認同。


    “還不一定有惡意,婼姐你簡直不知社會險惡啊,等那人來了便知。”柳高義一副你心大的樣子,一邊呷著鴨血湯一邊搖頭。


    “若他真有惡意,我便讓他在杭州蒸發。”


    趙婼說著,麵色平淡,絲毫不在意。


    可深知趙婼手段的柳高義,卻是一哆嗦,關於趙婼深層次的手段,別人不知,他卻是知曉一些的,畢竟有一個了解這方麵消息的老爹。


    不然,趙婼憑什麽作為一個庶出,如此年齡還能在趙氏商號待這麽久?


    要知道,其他趙氏的庶出女子,一般十五六歲便已經送走或者用於聯姻手段了。


    誰知,李霄卻瞪了一眼趙婼,沉聲道:


    “這種話,我不想聽到第二遍。”


    趙婼一愣,不敢相信的看這李霄,然後深感自己說多了,眼中不由得有些委屈,畢竟也是為了李霄的安危著想。


    一看趙婼的表情,李霄也緩和了不少,為何他會生氣?難不成自己的鋪子要染上風波與鮮血嗎?


    至於李霄最為關心的,還是趙婼。


    趙婼厲害不假,但是對方呢,不知底細,若是萬一比趙婼還要厲害,權勢更大呢?到時候趙婼是什麽下場?


    “什麽事,都有我呢。即便不用其他,單憑腦子也能解決。再者,得於斯者毀於斯,這句話你要銘記,擁有多大的權威,就要有多重的謹慎,不然你早晚會被吞噬。”


    李霄出言安穩與告誡,趙婼這才恢複了神色,撅了噘嘴,輕聲道:


    “知道啦!”


    第一句那暖人心扉的話,她是記住了,之後的話聽是聽到了,至於記沒記住就不得而知了。


    趙婼這一模樣,看的柳高義與趙穎一愣一愣的,啥時候也沒見過這樣的趙婼啊,看來李霄的本事的確是大,連杭一女都給拿捏了!


    幾人閑聊間,名為楊黎的公子哥便帶著逃走的幾人過來了,速度倒是挺快的,至於路中央的那人,楊黎看都沒看一眼。


    “李兄。”


    一進來,楊黎便是一臉歉意。


    “之前在戲班,是楊黎醉酒過失,多有得罪,今日本是得了閑暇,差人邀請李兄去山海樓坐坐,不成想卻鬧出了這麽一出。”


    說罷,不等李霄迴答,楊黎迴首怒道:


    “讓你們請人,不成想得罪了我的貴客,還不請罪?”


    那幾位中年人,各個臉色發白,李霄清楚的看到,他們的中指與食指都斷了一截,用著薄紗包裹著。


    好狠的主!


    “你這話,有些假了,我看放肆的是你。”


    柳高義起身,臉色冷漠,站在李霄身後,一副我是小弟的模樣,意思是此事都不用我大哥出麵。


    “這位是柳兄吧,還有趙家兩位掌櫃,楊黎失禮了。”


    楊黎涵養很好,在春陽園李霄便見識了,如今麵對柳高義找茬般的話語,也沒有流露出怒色。


    “去吧我的折子拿出,交於李兄閱覽。”


    楊黎話罷,一人急忙來到門外,在被綁著的中年人身上,翻出一道奏本似的東西,然後跑來雙手呈與李霄。


    原來楊黎早有親筆書信,不過那漢子一巴掌給那人打的脫臼,根本沒來得及說。


    李霄打開一看,字麵意思很恭敬,姿態放得很低,顯然眼中有了李霄的地位。


    “李兄如唔,弟乃那春陽園失禮之徒,乃楊氏字黎者。那日後,常欲與李兄把酒言歡,親口致歉,今終於有暇,在山海樓先行擺宴,望李兄莫要拒絕,弟將在酒樓一裏外恭迎大駕。弟楊黎呈上。”


    這是信上的全部內容。


    本來想要迎接李霄的楊黎,卻迎來了麵色如土的手下,讓他疑惑,難不成李霄不給麵子?一問之下,更是氣急,原來是手下人辦事不利,盛怒之下,砍了幾人兩指,以儆效尤。


    “看來是誤會,不過山海樓也去不成了,沒吃飯吧?坐吧。”


    李霄收起信,放在櫃台上,擺手讓楊黎坐下。


    “李兄理解便好,楊黎豈敢叨擾,不若明日吧,我重新擺一桌,柳兄,趙大掌櫃,都去,這一次我親自前來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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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罷,楊黎揮揮手,手下人拿出三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煞是好看,放在了李霄的櫃台上。


    “這三個,不可多得,還望李兄笑納。”


    楊黎很會做人,送出極為貴重的禮物,不過那日為何是那一副模樣?李霄仔細觀察其麵色,心中這才明了,這是一位癮君子。


    什麽意思?就是吸食了讓人上癮的東西,所以才失去了平日理智。那日在春陽園,還是被趙婼給驚住,楊黎才恢複了理智。


    這麽一下,柳高義也不好發作,趙婼趙穎也不說話,等待李霄的下文。


    “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李霄輕語,讓趙婼不僅疑惑,他不像是貪圖便宜的人。


    “李兄給麵子,我欣慰異常啊。”楊黎帶著淡淡的笑容。


    李霄卻是接著道:


    “不過,禮尚往來,你送我禮物,我也有一樁禮物送你,此事就算平息了,以往不快便大風吹去。”


    楊黎一愣,原來李霄是這麽一個人,看來自己姿態放低是很對的,這樣的人若是做了對手,自己不知道有多麽煩惱。


    “哦?那就先行謝過了。”


    楊黎作揖,姿態端著,有一種特殊的感覺。


    “不過今日沒有,你明日再來,每日都來我這吃一頓,吃夠三七二十一天,我不收你銀兩。”


    李霄擺擺手,不受這禮。


    “既如此,那就便宜楊黎了。”楊黎輕笑,他自然是打聽到了李霄的鋪子的事情,雖然沒吃過,但是早想嚐嚐了。


    不過,李霄顯然沒有說完。


    “不止於此,這二十一日內,不說完全治愈你身軀不適的根源,也能讓你戒了欲望。”


    聞聽此言,楊黎愣在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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