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被昆侖山的尉遲家供了起來。尉遲惑也是很無奈。


    據說昆侖山千機閣是準備放出話去說當時在京城將遲暮點化並起名尉遲惑的神仙是尉遲家的先祖。所以他們想要將尉遲惑納入家譜。


    “還真是謝謝你們哦。”變相被軟禁的尉遲惑衝著尉遲妙手難看地笑了笑。


    尉遲妙手與尉遲惑站在這亭台樓閣間,也隻能露出無奈的笑容。家族有時候是避風港,有時候也是枷鎖,擺脫不掉的枷鎖。


    “這種感覺就像坐牢。你便忍忍吧,等過幾日他們準備好儀式,你便能安然離去了。雖說瑤天派已先行離開,但我們還派人駕飛舟送你迴去的。”尉遲妙手解釋道。


    雖然尉遲惑按照族譜算是尉遲妙手曾曾曾……爺爺那輩,但因為尉遲惑的要求,相處禮儀姑且算是取了尉遲妙手這一輩兒。主要是他與妙手兄弟怎麽說也是朋友關係,突然被這血緣輩分破壞,未免有些奇怪。


    但真見了那些個老前輩,也不會刻意行禮,免得雙方都尷尬。


    這會兒尉遲惑也算從尉遲妙手的話裏聽出點門道來了。


    “難怪,你想換換身份,所以成了獄卒。你想看看自由,所以建了獄貨閣。”剛知道尉遲妙手是獄貨閣閣主又是昆侖山千機閣閣主的兒子,想來獄貨閣沒準就姓昆侖。但現在看來,大概這是他僅剩下自由的愛好了吧。


    尉遲妙手卻哈哈大笑道:“也多虧了如此,才能見到惑兄。得以認識惑兄,也算是我機緣到此了吧。”


    “學得倒挺快。”尉遲惑勾著嘴角笑著。


    尉遲妙手拱手:“過獎過獎。”


    尉遲惑也不言語隻是含笑看著。


    尉遲妙手也默然站立。


    他二人也算心照不宣了吧。


    這昆侖山尉遲家族的人加起來都沒有尉遲妙手一個人熟悉尉遲惑。他一眼就看出來尉遲惑說得那些個千機章法啊,機緣啊阿拉巴拉的東西,全是扯淡。隻是運氣好,正趕上家裏有位哥哥在境界的瓶頸上居然突破了。


    但,尉遲妙手本就是修仙世家出身,自然還是信因果之事。不過再怎麽看,都跟尉遲惑本人的機緣有關係。這人確實邪乎。


    轟隆隆!


    突然天空閃過幾道閃光。


    尉遲惑隻覺得這閃電比紫雷珠中醞釀著的紫雷還要駭人。


    哦,不對,倒不是這雷電閃光能量比紫雷有多可怕,而是擁有著紫雷所沒有的,針對性的殺氣。


    之後尉遲惑隻覺得身體被人一推,腳步站不穩,往後挪了兩步。側目瞅了一眼。


    尉遲妙手正按著尉遲惑道:“是易行來了。這是易行自創異術,易雷術。怕是衝著你來的。”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尉遲妙手迴頭看去:“那惑兄你為何還躲到柱子後麵去?”


    “前頭風太大,我在後頭看戲呢。”尉遲惑說著徹底鑽到柱子後麵,擋了個密不透影。


    尉遲府邸前頭正響起陣陣雷聲。轟隆隆間夾雜著唿喊聲:“我知道尉遲惑現在正在你們這,把他喊出來。我也不為難你們!”


    小小門主竟然敢對千機閣如此這般?


    正站在裏屋的尉遲南溪眯了眯眼睛哼了一聲:“這易行,這麽些時日的所作所為,我們由著他去倒長本事了,想與我等鬥?”


    “家主,可要為少祖立威?”一旁長老問道。


    這位長老正是在木屋中幫忙尋找家譜的長老,名曰尉遲懷誌。也是好記,他的眉心正有一顆黑痣。


    尉遲南溪一笑:“昆侖山成為修仙者聚集之地之時便奪有爭鬥。但自從一域,二閣,三門之勢形成以來,閣門之鬥從未發生,他易行總喜歡行別人不做的異事,那我到是要討教一下了。”


    這話尉遲懷誌聽在耳中自不做聲,隻是說道:“待過幾日儀式完成之後,讓妙手帶著少祖去占星閣一趟吧。”


    在尉遲懷誌心中,若尉遲南溪已經打定這般主意,不僅能保住尉遲惑不說也定能搓搓易啟門的銳氣。


    雖然這次易非凡死在結界裏的事情有很多人在意唏噓,但也不是他易行想將罪行扣在誰頭上都行的。


    被尉遲懷誌提醒尉遲南溪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幾日忙暈了,都忘了占星閣的老友了。真是罪過。占星閣的那位念叨著尉遲惑這人,少說也有十餘年了。


    ###


    “哇呀呀呀!還請尉遲道友出門!”易行在昆侖山上卻是張揚跋扈,但真站在千機閣的麵前也隻能收斂。這次也是,就連過來砸場子也不敢帶太多人來,隻有自己過來,萬一出什麽岔子,還能找些說辭糊弄過去。


    “何人喧嘩!”


    哄!


    尉遲府邸氣派的大門應聲而開。


    氣浪衝出,講易行身上纏繞的雷電閃光全都吹散。


    而後就看到尉遲南溪一個人站在門邊。


    “這不是易行道友嗎?怎麽今天如此有閑情逸致來我這連嗓門。你是不知道,你這嗓子當真厲害,吵得我即便在府裏也是腦瓜子疼。不知道還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外鄉人想要來踢門呢。”


    易行眉邊的青筋抖了抖。


    說實話來之前,他才剛閉關出來,自以為這一次一定能超過尉遲南溪的修為,卻沒想到,依然還是不如。真不知道這老不死的東西到底是靠著什麽能這麽快提升修為。


    “尉遲道友說笑了。我今日前來是有事相求的。”易行雖然很生氣,但是麵對尉遲南溪,還是不得不先服軟。


    尉遲南溪卻明知故問道:“哦?易行道友求人啊?那可真是很難見。也不知道是什麽事情這麽難辦,要有你來親自相求呢?”


    易行眯了眯眼睛,神識往尉遲府邸掃去:“我是來見尉遲惑的。”


    尉遲南溪全往前站了一步,將易行的神識瞬間攔截,絲毫不讓,就連一花一草都不讓易行感知到。一邊還如笑麵虎一般看著易行:“尉遲惑確實在我閣內。不知易行門主有合適,可否告知與我,由我代為轉告啊?”


    閣……門……這兩個字如同兩個釘子直直紮入易行的身體裏。可惡可惡,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你是高高在上的千機閣,而我不過是半路出家的易啟門而已。


    易行憤怒地直咬牙,但還是要克製,隻是問道:“不知尉遲閣主可否知曉小兒在結界內遇難之事。”


    尉遲南溪微微一笑,他最喜歡就是看易行咬牙切齒,卻又不能咬人的模樣。


    而後又說道:“聽說了,真是令人惋惜,令郎可謂同齡人中的佼佼者,可惜死在結界中,成了無主孤魂。”


    易行青筋暴起。雖然知道此次前來尉遲南溪不會給自己好臉色看,卻也沒想到他為了護住尉遲惑會做到這般程度。


    “尉遲閣主說的是。所以還請您將殺人兇手尉遲惑交於我處置!”


    尉遲南溪卻是故作吃驚道:“令郎之死怎麽會跟我千機閣有關係?”


    “你說什麽?”易行聽到尉遲南溪的反應先是一愣,而後更是大怒,“你竟然要護他到這般程度嗎?尉遲閣主,我可是尊敬您才喊您一聲閣主的。但若您要包庇殺我小兒的小子,我可沒那麽好欺負。”


    尉遲南溪卻是更為淡然道:“沒有包庇。隻是尉遲惑確實是我家族一員,所有事情沒有查明之前我可能不能讓他平白受冤。”


    言罷,也不等易行接話,雙眼一瞪,看著易行道:“還有,易行道友。我也是尊敬你才喊你一聲門主,不要給臉不要臉。”


    不要給臉不要臉。我不尊敬你的時候,連你的門主之位也給卸了,將你的易啟門連根拔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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