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場當真已經是人山人海。


    五百個擂台擺設在那,由各大修仙者在每個擂台上種下符文禁製圈地術。所有人都在各處擂台上與來自各地的對手切磋。


    普度會雖說經常出現一言不合死傷無數的不雅場麵,但是這五百擂台賽,不知為何常年以來都沒有出現過重大傷亡,所有人都老老實實的在禁製中和對手進行點到為止的對決。


    所以即便沒有分境界的擂台劃分,大家也老老實實:強者往裏走,弱者往外走,好事者到處走。


    尉遲惑卻掃了一眼現場,暗笑一個個無恥啊。不過是想在門派代表麵前留下好印象罷了。真正的高手根本不怕在這個過程中失敗,隻要最後的時候能占有一個擂台便可晉級。


    尉遲惑瞥了撇嘴,自己還是跳脫一下不要跟著湊熱鬧的好,欺負欺負弱者去。若是老在瑤天派和光顯門麵前晃悠,隻怕暴露得更快。


    款款穿著襦裙的童君如優雅端坐的同時旁邊還坐著寧樂呢,這穿著鮮紅的丫頭,從幾麵的接觸來看,她就是個修仙門派版的遲小小,未成年版的裴絨花,千萬不要招惹才好。


    再看看胡華那邊也是,他站在一個和他有幾分相似的老者身邊,這絕對是血緣關係才能醜的如此旗鼓相當啊。


    轉了一圈之後,尉遲惑下定決心,為了最後能獲得美人一吻,還是占下一個擂台要緊。


    咦,等等,最初參加普度會隻是為了不要讓皇帝老兒和便宜爹太失望迴頭耽誤自己修煉吧?後來好像說好和淩仙互相幫忙,要給她弄來瑤天派入門功法吧?怎麽現在好像南宮玨的香吻比較有誘惑力呢?


    自己這是移情別戀了嗎?不不不,這應該是博愛吧!!——這樣給自己臉上貼金真的沒問題嗎?


    穿著一襲如同天空一般粉藍的南宮玨感受到尉遲惑不懷好意的視線,臉上一紅,急急忙忙拽著哥哥朝著其他擂台而去,任由藍色翠水薄煙紗隨風飄蕩。


    尉遲惑得逞般的一笑。無論如何,雖然自己築下的基有些古怪,但總歸是名至實歸的築基修為,試試身手也是要的。


    和論道會時候一樣,尉遲惑挑了個最邊緣的擂台,一腳將一個凝氣五層的可憐小家夥踹走之後,直接在上頭打坐。高修為的青年才俊們更喜歡在靠近門派代表的地方比擂,自己在這待著安逸著呢。


    “五百擂台,我隻取此間,請各位打得過的上來試試,打不過的滾。”


    尉遲惑本想就此閉眼打坐的,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想來試試,眼睛一睜站了起來,話語間,前頭還帶著點詩會時的文質彬彬,後麵兩句話殺意頓起。


    這股冷意是從腹部丹田,那紫色道基中騰空而起的黑氣,著實嚇人。


    才剛上擂台的那位凝氣八層的小夥子直接被嚇得腿部發軟,不小心往後退了一步就直接掉下擂台。


    尉遲惑心中略微得意,沒錯,就是這麽不要臉地得意了。


    但就在此時,又有一人走上了擂台,築基期二層,這道基也是紫色的。尉遲惑微微一怔,以前還是凝氣,看著凝氣遍地如狗多也便罷了,現在自己好不容易築基了,還紫了,這紫基也瞬間不值錢了?


    再往那人臉上看是,卻頓時釋然了。


    這個家夥不是連铩羽身邊的新狗嗎?自己賑災迴來的時候才看到他出現在連铩羽身邊,那時候還是凝氣期九層巔峰的,隨著連铩羽潛修短短幾天就有所突破,大概是連家家臣中極富天賦的幾個之一。


    神識往接近門派代表那邊的擂台一掃,果然連铩羽那廝正以築基七層在那頭出風頭呢。


    不是說築基七層就在這普度會上多厲害,這次的普度會就連開光期也能看到個別,但是這些個開光期不是築基時底子不佳過於激進於修為境界,就是本身功法和法器跟不上,或者說這兩者都還行,但事實上已經沒有什麽潛能能夠開發的,也不敢得罪連铩羽這個殺手世家的公子。


    “你出風頭便也罷了,丫的,發現小爺我在這剛要過得挺滋潤,便派狗過來幾個意思?”


    尉遲惑心中不悅,很後悔沒讓遲安也過來,要論資質,遲安雖說築基沒有紫色道基,但是體內靈力渾然有力,聽便宜爹說他用的功法還是他自家私傳的極為怪異呢。


    “怎麽,大胖球不敢來,換狗了?”尉遲惑知道這張東是衝著自己來的,索性早些將其激怒。也不過就是築基二層嘛,真當小爺怕了你啊?


    小爺有淩仙姐姐撐腰的!尉遲惑沒皮沒臉地在心中補充了一句增加信心的話。


    “激怒我,對你來說沒有好處。”張東露出了陰沉的笑容。


    尉遲惑聽到張東竟然仗著修為敢跟自己橫。不過是二層罷了,你就算到了九層巔峰,小爺也不能讓你這樣一隻狗贏了我啊。


    沒錯,我就是那種被狗咬了一口也要想辦法咬迴去的!


    尉遲惑從擂台往後退了兩步,像是再給張東讓位置,即便他的身材不像是需要這麽大空間的人。


    “竟然有兩個築基期的大神在那個邊邊角角的小擂台打起來了。”正在中央晃悠著的參賽者中也有不少是以看戲為主,想等到最後的時候撿一兩個擂台的漏。可是沒想到這麽早就有在邊角擂台上打鬥起來的,而且還是兩個築基期的,何必呢,給不給人活路了?


    “咦,師姐……他,他竟然有築基修為!”寧樂其實嚷嚷著要來炎黃國參加這麽個耽誤修行的普度會來很大一個程度就是喜歡看人打架。


    中間的擂台打起架來卻是精彩,一旦發現觀眾們的取向一動,她當然是第一個發現的。當看過去的時候就發現了尉遲惑那張帶著壞笑的臉。


    臉看到也就看到了,還沒帥到驚天動地,所以沒什麽所謂,可是,一看這修為,坐不住了,這才多少時日啊?就算是在瑤天派潛行修煉也不帶這麽快的。


    “嗯。”童君如卻更加氣定神閑。


    這種氣定神閑卻隻是表麵上一如既往看出來的那樣罷了。心中不免有些波動。


    二人對立的瞬間,二者道基在瞬間的碰撞中都散發出了傲人的紫光,雖然隻是這麽一瞬間都被她看見了。因為那種紫光是帶著天道仙緣的,好比晦暗的房間裏突然照進了陽光,自然更加引人注目。


    紫色的道基?童君如有些羨慕,但更讓她震驚的是小小炎黃國隨便一個普度會上,竟然就有這麽多個紫色道基的人在。


    另一頭胡華也發現了邊角擂台的異動。


    這下倒好了,本來是為了不要引起這麽多關注才跑去邊角對擂的尉遲惑徹底被兩撥最不願意招惹的人關注到了。


    “爺爺,那家夥就是我說的那個臭小子,簡直欺人太甚,仗著自己是國相家的公子,別說欺負孫兒我了,連爹爹也欺負。”


    胡華當看清楚尉遲惑的臉的時候可沒什麽閑心思觀察他的修為,再厲害也不過是築基,他迴到光顯門之後已經成功從築基九層到了開光一層,現在已然不將築基看在眼裏。


    “他就是遲暮?”在椅子上坐著的光顯門代表正是光顯門的長老胡庸。


    胡華恭敬地拱手說道:“雖然孫兒隻跟他有過幾次照麵,但是絕對不會認錯。”


    “此人在京城名頭不小。”


    至少這兩天確實不小。


    胡華聽得這話,心頭涼了半截,卻乖巧不再言語。


    胡庸卻勾著嘴角露出了淺笑,他這個人最為護短,怎麽可能任由自家的孫兒被人欺負了還不討迴公道,別說隻是個國相的兒子了,就算是皇帝的兒子他也會出手教訓。uu看書 .uukansh


    “雖說名頭不小,但是我們光顯門卻也不怕。李應。”胡庸招唿了一個弟子過來。


    一旁端著茶水的弟子狗腿地跑了過來,連忙奉上茶杯。


    這茶杯裏的茶冷熱控製得恰到好處。


    胡庸露出了欣賞的笑容,而後說道:“李應啊,一會兒那遲暮和……和張東的比賽,結束之後,若是遲暮勝了,你便上去,就說光顯門看上他了,但是要考校一二。我們光顯門挑人,總還是要讓他吃點苦頭知道來之不易的。”


    李應作為胡庸身邊最會諂媚的弟子自然之道長老的意思,簡單來說這段話的精華就在中間幾個字——吃點苦頭。剛才胡庸和胡華說的話他其實都聽到了。


    “明白,就算這遲暮敗了,我也會等到他勝利為之。被長老您看上的人肯定不是凡人,自然會勝的。”


    李應帶著笑容,看上去倒是有幾分正義凜然,好像要為光顯門招來一個大有前途的小師弟。


    胡庸滿意得點點頭,便不再說話。


    胡華重新露出笑容,死死盯著邊角擂台,露出了極為猙獰的笑容,心說此仇不報非君子。但是也隻能說出這麽不痛不癢的幾個字,若再放狠,隻覺得胸口隱隱作痛。


    當尉遲惑的神識感覺到周遭人群對自己的矚目時,無奈地歎了口氣。


    但是就在這個空當,張東已經衝了過來,手裏雖然持著揚言點到為止的木劍,可是那眼中的殺意完全不帶掩蓋。


    這可真是日了狗了,我跟你家主人搶老婆,你咋跟被戴了綠帽子似的玩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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