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取自己的幸福?”南宮玨盯著穿著儒生裝慢步上前的尉遲惑美目中閃動著異樣的光芒。


    而尉遲惑走上前,看起來雖然瀟灑,但實際上覺得自己真悲催,裝得差不多了,蘿葫能在這一場麵中煉化的靈力也不多,那還是早點結束這一劫比較好。


    “遲暮你終於不做縮頭烏龜了!”連铩羽臉上狠色已起。


    “講的你好像不是來拚爹的一樣。”尉遲惑臉上硬生生露出了不屑,而後掃了連铩羽身後的白衣中年人一眼。


    這中年人的眉宇與連铩羽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看來是親爹。


    連勁見尉遲惑偷瞄了自己一眼便不敢再看,冷笑了一聲:“何謂拚爹?允許你帶著你爹來裝可憐,不允許我帶我兒子來提親?”


    裝可憐?


    “哈哈哈,實在好笑,這位是連大人吧?裝可憐這話要也是在說連大公子吧。什麽‘我不同意’,‘我全家都不同意’。真是笑死人了,一哭二鬧三上吊,我長這麽大還真是第一次見識。而且啊,這話說的好像我娶了玨兒你們全家就都要跟皇帝陛下玩命似的,真讓人擔心。”說著,尉遲惑催動起蘿葫裏剛消融的靈力護住心脈,得以與連勁的視線對抗。


    南宮玨站在南宮思泰身旁沒有了那份清冷和颯爽,反倒有些扭捏,雖然知道尉遲惑從到府內來一直客客氣氣的,這句“玨兒”絕對是氣連铩羽他們家的,卻還是忍不住有點臉紅。


    連勁和遲煉都是一驚。前者多是驚嚇,沒想到一個不過是凝氣三層,啊不,四層的小子竟然能夠抵擋自己的靈壓。而後者多的是驚喜,這小子真的長進了!


    但無論如何哪位長輩們都還算是淡然。可那連铩羽一聽之後頓時慌了:“休得胡言,我連家赤膽忠心怎會萌生對陛下不敬之意。”


    尉遲惑掃了一眼便宜老爹。示意這話你來說吧。真是看不下去。尉遲惑隨便用神識往便宜老爹身上一掃就看到了一封寫著“聖德陛下手諭”的信件。


    遲煉稍微一愣,而後很高興自己的兒子如此機靈,這時候該出頭時自然要出頭!


    遲煉馬上上前一步拿出信件高高舉起,說道:“聖德陛下手諭,特許我遲家和南宮家聯姻,你們全家……要抗旨?”


    “噗……”聽著便宜老爹居然順著自己的話威脅對方,尉遲惑忍不住差點笑出來。但是想想還有後續工作呢,迴頭看了南宮玨一眼,抬了抬頭。


    南宮玨一愣,臉上熱得快要爆炸了。


    “這……這家夥有手諭……那還說什麽追求幸福。難道是想說我的幸福就是他?不要臉!”南宮玨心中暗自覺得尉遲惑不懷好意馬上翻了個大白眼。


    尉遲惑瞬間無奈,姑奶奶啊,我是在示意你出來追求自己的幸福,你翻我白眼做什麽?罷了,罷了,小爺我好人做到底!


    “铩羽兄不服?”尉遲惑盛氣淩人上前一步。


    連铩羽臉上青筋突起,尉遲惑這一步已經進入自己的攻擊範圍,如果出手他就是一死!


    但是這時連铩羽的膝蓋彎了彎,身後的連勁用靈力壓住了他。如果現在動手,就是謀反!


    連铩羽隻能忍氣吞聲。


    尉遲惑無聊地搖搖頭,這家夥也沒啥出息,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留不住。


    “我知道铩羽兄不服。誒!不用否認,要是我我也會不服。自己好端端發展感情,哪裏來的野猴子橫插一腳?”


    “撲哧。”南宮玨在後麵一直關注著尉遲惑的舉動,這時候又忍不住一笑。哪有把自己說成野猴子的。


    這不笑還好,一笑迷倒眾生的模樣讓連铩羽登時膽向兩邊生,抄起手刀就要往尉遲惑身上砸去:“你這野猴子!”


    尉遲惑一愣,這家夥居然還是個愣頭青!隨便一激就成功了?!!!連忙後撤,可是對方築基三層自己如何躲得過?來不及多想,將早就準備好的符文用靈力凝結而成從體內脫出!


    “縛!”尉遲惑雙手飛快而動,馬上將連铩羽固定在了空中。


    雖然瞬間消耗了所有靈力,腦袋微沉,但還是鬆了口氣,還好那些符文咒印之術沒有丟掉,雖說高級的符文咒印使不出來,甚至連咒印之術的掐印部分都無法進行,但凝氣四層有普通的仙家符文傍身,小命就足夠保矣。


    在一旁的南宮翔看著本來是緊張,要出手救人,可現在,呆住了。


    “這家夥……這家夥的符文這麽厲害,為什麽當時會被我一巴掌拍的魂飛魄散?!”


    不解,非常不解。


    他腦子不太行,隻能看向妹妹。


    可誰知道妹妹此時臉上通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總之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眼神。


    連铩羽被猛地固定在空中,心中大駭。這凝氣期的小子竟然能越級反襲築基期?!這不是逆了天了嗎?


    尉遲惑卻完全不在意別人的眼光,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搖搖頭:“都築基期的人了,居然還這麽沉不住氣。”


    “咳……”連铩羽氣的險些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最後尉遲惑聳肩,轉身對南宮思泰躬身說道:“南宮叔叔,我有一句話,希望您能聽我說。”


    此時的南宮思泰對遲暮……或者說他這具身體現在的主人尉遲惑有著好幾次新認識。雖然這小子惹了連家,可是占著理,也不忌諱那連勁,南宮思泰把喜愛之情全展露在臉上:“暮兒且講。”


    尉遲惑笑了笑,這老家夥還真看上自己了啊。可惜你女兒可不這麽想。


    “咳,小侄是想說。玨兒妹妹被您養這麽大也實屬不易,況且還生得如此嬌俏可人,自然是您老的掌中寶,心頭肉。您應該也不願意隨便來個臭小子就將她帶走了。我雖自認為玉樹臨風瀟灑倜儻又……咳咳,總之我的意思是,其實玨兒妹妹的幸福應該掌握在自己手裏。所以何不搭個擂台招親,比文比武比棋藝,找個天縱奇才做女婿?”


    尉遲惑一通話讓所有人目瞪口呆,這是幾個意思,親事都說妥了你是要悔婚啊?


    “這……”南宮思泰也搞不清楚這小子的意思。看向了遲煉。


    遲煉也一臉愕然。


    尉遲惑笑了笑:“剛才的話太複雜了?簡單來說就是放出風去,五六個月之後辦個比賽,讓對玨兒妹妹有意的青年才俊鬥上一鬥,而玨兒妹妹就在這裏麵挑~個夫婿。”


    尉遲惑說著看了南宮玨一眼,在“挑”這個字上說得很是刻意。


    知道了吧,小爺我幫你追求幸福呢!


    但南宮玨思緒飛快,但是卻淩亂著,似乎又有點會錯意了。臉上通紅頭都不敢抬。


    “這丫頭也太笨了吧!”尉遲惑心中無奈。


    連勁一聽卻哈哈大笑伸手將兒子拉了迴來,甩下一句話飛身而走。


    “五月後,在下定讓犬子參加那有趣的比賽。”


    有趣二字被咬重,意有所指。


    遲煉這才迴過神來怒氣騰騰瞪著尉遲惑,本來板上釘釘的事兒,被他這麽一弄,彩禮全都要帶迴去,好沒麵子!


    “嗚哇,爹,你不會想要吃了我吧?”尉遲惑發現便宜爹的變化嚇了一跳,慌不擇路地往南宮玨身後一躲,隻露出個頭打量著遲煉。


    “小兔崽子!”遲煉咬牙切齒,這兒子不管是白癡還是聰慧都不省心!


    “爹,你這樣說就不對了,我是小兔崽子,那你這樣不成老兔子了嗎?”


    “你!”


    “噗……咳咳,煉兄。”南宮思泰被尉遲惑的話弄得差點破了功,趕緊開口圓場,“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啊,這五個月我家怕是有的忙。不過煉兄這聘禮就不用帶迴去了,反正最終是讓小女挑,也由不得連家。”


    這件事情南宮思泰其實挺中意的,自己女兒出嫁自然要把排場做大,比擂之事不錯。隻要到時候遲暮這小子不要輸得太難看,都能說得過去。


    而遲煉最終被南宮思泰勸了不少時間這才哼哼唧唧地答應下來。


    “臭小子,跟我迴府!”


    “誒……等等啊,u看書 .uukanu 爹,我跟南宮姑娘再說兩句。”連铩羽不在,稱唿自然變迴來。


    遲煉看了一眼一旁嬌滴滴的女孩又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南宮思泰笑了笑,也識趣地拉著南宮翔離開。這院子裏隻剩下尉遲惑和南宮玨,還有一地的聘禮。


    “哎,追求幸福的權利我算是幫你爭取來了。就是可惜了這聘禮。”尉遲惑嘟嘟囔囔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箱子,那表情和剛才的遲煉還真是十分相似。


    南宮玨一聽忍不住想笑,但是後來還是忍住,問道:“你這話……什麽意思?”


    “哇,你這丫頭也太……咳咳,南宮姑娘啊,我都說這麽明白了你還不懂?追求幸福,懂不懂?自己選夫婿,懂不懂?”尉遲惑差點罵出來,但是忍住了,人丫頭凝氣七層呢,惹不得,惹不得。連铩羽都已經被自己惹毛,現在再惹南宮玨,絕對是吃力不討好。


    南宮玨聽了還是愣愣地看著他。


    尉遲惑一拍額頭,同樣拂袖而去:“算了,算了,我還是迴去修煉吧,雖然也不指望贏,但是輸太難看也丟人。我走啦,不用送了。”


    南宮玨直到最後還是看著尉遲惑的背影愣在那裏。


    “追求幸福?這人怎麽好像醒來之後不僅聰明了還和旁人都不一樣了?難道這就是他所說‘不一樣的煙火’的含義?”


    “喵了個咪啊,老爹!你居然不等我!!啊~~~我不認得路啊!”


    “撲哧。這家夥。”南宮玨的思考全被外頭傳來的哀嚎聲打斷,終於忍不住又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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