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誅!”冰冷漠然的話語聲迴蕩黑暗的深淵之,寒風襲來,剩下的四位骷髏保持沉默。


    沉默並不代表恐懼,而是憤怒跟殺意,四具骷髏眼的靈魂之火瘋狂跳躍,幾乎快要掙脫出眼眶。


    論修為,論實力,他們並不玉蓮之下,之所以會以骷髏的形態出現自然也是有他們的顧忌,不到萬不得已,他們是不會以原本的麵貌出現的。


    “殺他之前查清楚,看他知不知道葉峰是少主之事,如果知道,他又知道多少,這些情報都給我挖出來,不管用什麽手段。”丟下這句話的玉蓮踏步間身形模糊,眨眼消失不見,留下四個骷髏。


    “當年那些亂臣賊子看來都已經忍耐不住了啊!”黑骨骷髏冷笑開口。


    “都跳出來才好,就以這些亂臣賊子之血來鋪就少主的成皇之路。”青骨骷髏渾不意的擺擺手,視線轉向白骨骷髏,鬼魅一笑道,“刑洌老家夥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那邊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先走了。”


    “我叉叉你個圈圈,竟然就這麽跑了。”白骨骷髏笑罵一聲,注意到其他幾個骷髏的眼神,不由得露出苦笑。


    他本是銀骨骷髏,可得到了指點之後,將自己的一副銀骨愣是修成了跟白玉一樣的白骨。


    如今這幅白骨,比之過去的銀骨可是要強大太多。


    毫不誇張的說,如今的五骷髏就以白骨骷髏的戰力為強大,否則也不會讓他隨時隱藏葉峰身邊,保護葉峰,


    其實黑骨骷髏他們挺羨慕他的,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得到那個小孩的指點的,他們之,也就隻有白骨骷髏一個而已。


    他們這群人再強也不可能瞞得過那位救了葉峰的天地大道凝聚體的小孩。


    葉峰處於假死狀態的那二十年,是白骨骷髏相伴左右,守護著葉峰。


    “喂,喂,用不著這麽急著走。”眼瞅著剩下來的黑骨骷髏跟紅骨骷髏一臉壞笑的離去,白骨骷髏真的是欲哭無淚,這些家夥,也忒不負責任了。


    苦笑歸苦笑,白骨骷髏心還是一暖,如果不是出於對他的絕對信任,如此重要的事情怎麽會交給他。


    “就是不知道刑洌這老家夥到底藏哪裏。”喃喃低語聲,靈魂之火徐徐跳動的向深淵之外走去。


    ……


    天域戰場的月亮很圓,比之人間界的月亮圓,也亮。


    這裏的月亮隻有陰晴,沒有圓缺,一年三十五天,天空月亮都是圓的,因為這裏是一片漂浮宇宙之的大陸。


    有日升月落並不代表著一定要有陰晴圓缺,至於這片天域戰場的大陸究竟有多厚,就算是聖人也說不清,因為從來沒有誰能夠將這大陸打出個窟窿。


    高懸的圓月總是容易引起遊子的思緒,讓人忍不住的懷念往昔,懷念家的感覺。


    銀色的月輝之下,葉峰孤身一人獨坐院落之,臉上倒沒有什麽憂愁的思鄉之情,隻是很平靜極平淡的注視著那輪圓月。


    同樣都是月,此月非彼月,這不是人間界的月亮。


    比起人間界的月光,眼前的無疑要冷,寒,甚至於葉峰自這股寒意之感受到的是一種徹骨的冷漠跟孤寂。


    很奇怪的感覺。


    眉梢輕挑的葉峰詫異於自己突然冒出來的念頭,信手拿起石桌上的烈酒,夜深了,天涼了,喝杯酒暖暖身子總還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淡淡的花香隨風襲來,喝著小酒的葉峰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享受的神色。


    “很好聞的鬱金香呢!”徐徐放下手的酒杯,葉峰的視線向右轉移,映入眼簾的是一位清麗佳人。


    不是古薇,是一個葉峰從不曾見過的女子,散著令人不安的氣息。


    見到了古凱念的屍體之後,不同於別人的樂觀,葉峰愈的確信自己今夜會遭遇到危機,至於是不是生死,那得經曆過後才知道。


    這個女人是來殺人的。


    殺誰?


    放眼這個院落,除了這個要殺人的女子之外,隻有葉峰一人而已。


    人家總不可能是特意跑來葉峰麵前自殺的,既然不是自殺,那這位佳人的目標也就唿之欲出。


    葉峰唇角彎起一抹弧,樹欲靜而風不止,這話當真是一點不假。


    “座。”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葉峰極有禮貌的請對方坐下,問題是這女的還真就坐下了。


    “喝杯酒驅驅寒。”重拿了一個杯子的葉峰仿佛是招待一位貴客,親自幫這位要殺他的女子斟了杯酒。


    “我叫蘭諾,是來殺你的。”端起酒杯的,自稱為蘭諾的女子並不喝酒,隻是把玩著酒杯,望著一臉微笑的葉峰,極為誠懇而直白的說出這句話。


    仿佛殺人,尤其是跟被殺的目標說出這句話隻是為平常的談話而已。


    “這裏是清越王府。”葉峰很善意的提醒道,“且不說你能不能殺得了我,一旦動手,你必然暴露,即便是僥幸殺死了我,你也不可能逃離此地,何況你不可能那些人趕來之前殺死我。”


    “我隻負責殺人。”蘭諾赧然一笑,“至於之後的事情,那不歸我管。”


    葉峰明白了,所以不笑了。


    蘭諾不是一個人來的,換句話說她有同伴,而且她對同伴有著絕對的信心。


    呲……


    軟劍緩緩出鞘,放下酒杯的蘭諾一臉肅殺的望著葉峰,美眸冰冷如行走夜間的死神。


    便此時,葉峰開口說話了,而且神態從容自信,“你殺不了我。”


    “為何?”蘭諾似乎有些不解,好看的眉毛向上挑了挑。


    “即便你原本可以殺我,但從你端起這隻酒杯之時就注定了你不可能殺得了我。”葉峰搖搖頭,努努嘴,示意蘭諾看看酒杯。


    “你太自信,自信的有些自負。”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的葉峰神色悠然,叮咚聲響聽起來極為悅耳,“我不會愚蠢到以為你會喝酒,但我有七成的把握你會端起酒杯,然後我杯子上塗了一點毒。”


    蘭諾神色微變,嬌軀微僵,玄功運轉,掘並無異常。


    “忘了告訴你了,下毒可是我的拿手好戲。”看穿了蘭諾心思的葉峰不急不緩的開口道,“所以不要試圖運功將毒逼出體外,你根本就不可能現得了那些毒。”


    “哦,對了,忘記告訴你了,你越是運功,這毒擴散的也就越快。”說到此處的葉峰一手摸著下巴,湊到蘭諾近前,神色悠然,“我瞅瞅,嗯,很好,你的努力跟幫助下,這毒已經順利的蔓延全身。”


    噌!


    雪亮的劍光驟然閃耀,蘭諾含怒出手,她不相信自己真的毒了。


    啪!


    絲毫不打算阻擋的葉峰隻是抬手,然後打了個很響很響的響指。


    劍光驀然消散,細長軟劍空劇烈的顫動著,跳動的劍尖甚至已經觸及到葉峰的喉嚨,


    出手就是絕殺,如果她沒毒的話,或許真的有可能殺死葉峰,當然,那也僅僅是可能而已。


    不是蘭諾自己停下的,而是她的身體一瞬間完全脫離了她的掌控,她的意識很清醒,但偏偏對身體失去了控製。


    也不能算是完全失去控製,至少脖子以上還她的控製之,至於脖子以下麽……


    葉峰慢條斯理的掰開蘭諾握劍的玉指,然後將散著森森寒意的修長軟劍拿入手,屈指輕彈。


    叮……


    悠揚的劍吟聲迴蕩耳畔,如同為美妙的音符。


    然而這一刻,蘭諾的美眸陡然瞪大,眸子深處有一抹極為濃鬱的恐懼之色浮現而出。


    噗呲!


    劍鋒入骨之聲極小,小的幾乎無法聽見。


    葉峰出劍的速極快,比之閃電快,細長軟劍自蘭諾額頭、脖頸、胸口三處貫穿,幾個唿吸之後,血水終於自傷口之溢出,殷紅一片。


    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之色的葉峰神色漠然的望著死不瞑目的蘭諾,嘴角噙著一抹殘忍的笑意,閃電般一指點蘭諾的額頭,而後五指微微並攏,猛然力,向外一拉。


    陰風拂麵,葉峰麵不改色,葉峰的手多了一個**的半透明神魂,跟蘭諾長得一模一樣。


    “看,我就說你殺不了我。”將蘭諾的神魂自肉身拉出,葉峰笑意盈盈的看著神色驚恐無比的蘭諾,“你就別去輪迴了,被我關著的那幾個近挺不安分,你就好好伺候他們!”


    淒厲的尖叫聲迴蕩耳畔,遺憾的是別人根本聽不見。


    青光一閃,蘭諾的神魂被真呀進雷神之眼。


    “如果你們不想受苦,就給我好好伺候著她。”葉峰冷酷的話語聲那些被鎮壓的靈魂、神魂耳畔響起。


    刹那間,一個個靈魂看向剛剛被丟進來的蘭諾,忽然現平日間鎮壓著他們的鎖鏈不知為何已經消失不見。


    如果別人可以看見,定會現此刻這些靈魂、神魂的目光陡然變得綠油油的,被殘忍折磨了這麽長時間,他們的心智早已經瀕臨崩潰。


    雷震之眼內的這片空間乃是葉峰專門開辟,即便是比起傳說的十八層地獄也是不遑多讓,甚至猶有過之。


    別忘了,雷霆本就是天地間至剛至陽的力量,以這種力量鎮壓著這些靈魂、神魂,這跟把企鵝丟進非洲沒什麽區別,偏偏這隻企鵝還怎麽都死不了。


    葉峰的鎮壓之下,蘭諾的神魂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跟個被丟進狼群的羔羊沒有什麽區別。


    下一刻,蘭諾驚恐而絕望的目光,這些受了折磨的靈魂、神魂像是一頭頭餓虎撲來。


    呲啦!呲啦!


    短短不到一個唿吸的時間,蘭諾的神魂被撕扯的四分五裂,隻有級被一串血色的鎖鏈洞穿,高懸天空,如同一輪血日,嘴裏不停地出淒厲的慘嚎之聲。


    葉峰的神念如同潮水般從這片空間退出,不再去理會下場極為淒慘的蘭諾,睜開雙眸,正好看見古漢雲迎麵走來,身後跟著幾個下人。


    “丟到亂葬崗去。”古漢雲淡漠的吩咐道,幾個下人手腳利的張開麻袋,然後極為熟練地將蘭諾的屍體扔進去,用繩子將口紮好,一個下人背著就離開了院落。


    看他們麻利的動作,毫無波瀾的表情,要說是第一次幹這活,誰信呐。


    不等葉峰說話,古漢雲主動開口道,“殺了三個,加上你這是第四個,還有一個放走了。”


    “難不成你還指望放長線,釣大魚?”葉峰饒有興趣的望著古漢雲。淡淡道。


    “看你這話說的。”古漢雲哈哈一笑,“你都能想到了,那個逃跑的殺手會想不到?”


    “你這麽說我倒是有點好奇你想幹嘛了。”摸摸鼻子,葉峰跟個好奇寶寶似的,毫不掩飾。


    “現說出來就沒有意思了。”古漢雲賣了個關子,惹得葉峰直接丟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不過老實說,你哪招惹的這些家夥,看他們的樣子,分明都是衝著你來的。”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著葉峰,古漢雲徐徐問道。


    “就隻允許你賣關子。”葉峰眨眨眼,一臉的壞笑,惹得古漢雲有些鬱悶了。


    “明天的事情你準備的怎麽樣了?”古漢雲岔開話題道。


    “什麽事?”葉峰一愣,有些沒迴過神來。


    “結婚啊,難不成你忘了,下午我才跟你說過,明天正好是黃道吉日,你跟薇兒明天完婚剛剛好。”


    “別,我可從來沒有答應你。”葉峰連連擺手,開什麽玩笑,他可是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這事可由不得你。”古漢雲無比霸氣道,“這婚你結也得結,不結也得結。”


    “我說有你這麽當爹的嗎,有個女兒胡鬧還不夠,你這當爹的還唯恐天下不亂,這亂點鴛鴦譜。”葉峰眉頭緊皺,極為頭痛,這事還真不好處理。


    “看著我的眼睛。”古漢雲突然道。


    “幹嘛?我看了,除了比常人大一點,我看不出什麽門道。”兩個人大眼瞪小眼,葉峰撇撇嘴道。


    正當葉峰以為古漢雲會怒或者正襟危坐的跟他交代一番時,古漢雲突然跟個喝醉酒的大漢似的,一掌拍葉峰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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