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寶拿起了一根樹枝,快速的在地上畫了一個草圖,指著圖介紹道:“石港口,雖然是一個小村子,但是這個村子原來有三四個煤場。經過我們的偵查,鬼子的聯合指揮部在村東,也是村子裏最大的一個煤場。”


    周誌新急忙補充道:“整個村子防守很嚴,想要進去不太容易。”


    毛成問道:“你們進去過嗎?!”


    劉三寶迴答道:“進去過一次。是躲在鬼子運送給養的卡車裏進去的。”


    毛成放下了望遠鏡,扭頭向身後看了看,問道:“怎麽少了幾個人啊?!那幾個人去什麽地方了?!”


    劉三寶和周誌新對視了一眼,周誌新說道:“還真是瞞不住你。我們分三班倒,輪流在外地道。按照目前的速度,最遲明天中午,就能把地道挖到裏麵。”


    “走!你們帶我去地道看看!”說罷毛成先後退了兩步,跟著周誌新和劉三寶離開了。


    與此同時,北平,日軍華北方麵軍總司令部。


    “總司令官閣下,特高課佐影震一郎大佐到了!”侍從向寺內壽一報告道。


    寺內壽一放下了手中的鋼筆,說道:“讓他進來吧!”


    “嗨依!”侍從應了一聲,走到了辦公室門邊上,打開了辦公室的門放佐影震一郎進來後,退出了辦公室,損手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佐影震一郎走到了寺內壽一的麵前,恭敬的行了個禮,叫道:“大將閣下,您好!”


    寺內壽一冷聲問道:“關於沾嶺地道,你們弄清楚了嗎?!”


    佐影震一郎鞠躬道:“對不起!凡是能做的,我們都已經做了,到現在都沒有查到跟地道有關的情報。”


    “八嘎!”寺內壽一咬牙切齒的怒罵了一聲,說道:“真是一群無能的家夥。帝國浪費那麽多錢養你們有什麽用?!”


    佐影震一郎低著頭,爭辯道:“大將閣下,打探地道情況的事情其實不該是我們特高課的事情。應該是前線部隊的事情。就算我們特高課的特工遍布整個支|那,但是也不可能獲得有關地道的情報。我已經把這件事情上報東京大本營。相信東京大本營很快就會有批示。”


    寺內壽一盯著佐影震一郎看了一會,冷聲說道:“很好!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的。你先下去吧!”


    “嗨依!”佐影震一郎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轉身離開了。


    目送著佐影震一郎的身影消失在辦公室門口,寺內壽一憤怒的辦公桌上的東西擼到了地上,喘著粗氣咬牙切齒的嘀咕道:“很好!特高課,我們走著瞧!”接著寺內壽一衝著辦公室門口吼道:“來人!”


    侍從聽到叫聲,走進了辦公室,看到一片狼藉的地麵,微愣了一下,隨即問道:“將軍閣下,有什麽吩咐?!”


    寺內壽一冷聲說道:“記錄!”


    “嗨依!”侍從立刻打開了手中的電報夾。寺內壽一說道:“閑院宮載仁親王殿下,因特高課無法提供有用情報,至使圍剿八路軍的帝國部隊傷亡慘重。使得帝國部隊對特高課怨聲載道,請殿下對特高課進行處罰。……”


    過了大約十多分鍾,侍從把記錄好的電報遞給了寺內壽一。寺內壽一仔細的看了一遍自己剛剛口述的電報內容,在上麵略作了一下修改,簽了自己的名字,把電報夾交還給了侍從,說道:“立刻發出!”


    “嗨依!”侍從應了一聲,向辦公室外走去。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了,天也漸漸的黑了下來,等候關於沾嶺地道情報的第31旅團旅長穀藤長英收到了今井武藏的訓斥電報。看完電報,穀藤長英的臉色變的十分蒼白,暗道:“難道我是真的怕了嗎?!”很快穀藤長英否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不!我沒有害怕!”


    站在邊上的執行官宮崎隆三郎見穀藤長英的神色有些不多及,對侍從交代了幾句。侍從立刻走出了指揮軍帳。過了十多分鍾,侍從端著宮崎隆三郎讓他準備的酒菜走進了作戰室,把東西放到了桌上,立刻退出了辦公室。


    宮崎隆三郎打開了瓶蓋,邊往杯子裏倒清酒,邊說道:“穀藤君,坐下來吃些東西休息一下吧!”


    穀藤長英迴過了神,看了宮崎隆三郎一眼,又看向了桌子上的酒菜,忍不住苦笑了一聲,走到了宮崎隆三郎的對麵,拉開凳子坐了下來。


    宮崎隆三郎把倒滿清酒的杯子,放到了穀藤長英的麵前,說道:“這瓶清酒是我出征的時候,我嶽父歸我的。本來我打算把這瓶清酒留到占領整個支|那的時候再喝。但是這兩年多的作戰,我覺得留到那個時候基本上不太可能。”


    穀藤長英拿起酒杯放到鼻子下麵聞了聞,然後輕輕地了一口,說道:“宮崎君,你是不是有些太悲觀了?!”


    宮崎隆三郎說道:“不是我悲觀,而是支|那的地方太大了。”說罷宮崎隆三郎拿起了酒杯,一口喝幹了杯中的清酒,接著說道:“要想控製支|那隻有按照當年成吉思汗的做法,凡是高過車輪的支|那男人,統統殺掉。現在我們不清楚沾嶺支|那人挖的地道情況,但是我們有毒氣和瓦斯罐。我們可以先用士兵包圍支|那人的村莊,然後往地下挖,隻要挖開一個洞口,往裏麵灌毒氣或者瓦斯,我就不相信他們能夠受得了!”


    “吆西!”穀藤長英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仰頭喝幹了杯中的酒,說道:“宮崎君,你說的很對!我倒要看看支|那人的地道能裝多少毒氣和瓦斯!”


    風,唿唿地刮著;雪,漫天飛舞著。整個大地一片雪白。午夜十二點剛過,離沾嶺大約二十公裏的太平村外人影攢動。或許是天太冷,又或許是太疲勞。守在太平村外的崗哨,雙手插在衣袖裏,背倚靠在樹杆上,打著瞌睡。


    大概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打鬼子的摸到哨兵後麵,伸手捂住哨兵嘴,準備用刺刀割開哨兵喉嚨的時候,哨兵扣動了背在肩上的步槍扳機。


    正在睡覺的村民聽到槍聲,紛紛從床上爬了起來。村外帶隊的鬼子少佐見行動已經暴露,也顧不得其他,揮動手中的指揮刀,叫道:“進攻!”


    “板載!……”日軍士兵叫囂著向村子裏撲去。


    不過小鬼子還是慢了一步,當他們進入村子,挨家挨戶搜查的時候,村子裏的老百姓已經全部躲進了地道。日軍把整個村子翻了一個遍,沒有找到一個老百姓。


    不過帶隊的日軍少佐並沒有打算撤兵,讓士兵把村子裏老百姓家裏農具全部收集了起來,在幾個院子裏同時挖掘起來。……忙活了一晚上,終於在天快要亮的時候,鬼子在一個院子裏挖開了一個洞。


    “報告少佐閣下,找到支|那人地道入口了!”


    “納尼?!”少佐一聽地道入口找到了,立刻帶著人走到了挖到的地道入口的院子。看了一眼地道,少佐對身邊的翻譯官說道:“對他們喊話,讓他們上來!”


    “嗨依!”翻譯官應了一聲,衝著洞口喊道:“下麵的老百姓聽著,太君命令你們立刻上來。要不然就要對你們不客氣了。”


    “砰!”翻譯官的話音還沒有落下,一聲清脆的槍聲響了起來。翻譯官身體晃了晃一頭栽進了被挖開的洞口。


    見此情景,少佐臉上一變,手一揮,叫道:“把屍體拖開,往裏麵灌煙!”


    “嗨依!”邊上兩個士兵立刻走上前,把翻譯官的屍體從洞口拖了出來。沒過多久,日軍士兵找來了成捆的稻草,點燃後丟到了洞口裏。


    煙是有毒的,在加上在挖地道的時候,八路軍戰士三令五申的宣傳,老百姓看到地道裏出現了煙,立刻先後退,退入了隔壁的地道,用事先準備好的木門擋住隔壁地道的入口,然後再把藏在地道裏的麻包抬了出來,把麻包裏的泥土倒在木門後麵,用木棒夯實,徹底把洞堵了起來。


    過了大約一個多小時,少佐見下麵沒有反應,眉頭頓時皺了起來,暗道:“難道支|那人不怕死?!”


    就在少佐遲疑的時候,邊上一個中尉提醒道:“少佐閣下,支|那有句俗話,叫做‘狡兔三窟’。地道裏的支|那人已經從其他出口逃走了?!”


    少佐這時反應了過來,立刻讓傳令兵向村外的部隊傳達命令,讓村外警戒的部隊對村外所有可疑的地方進行搜查,另外有命令村子裏的部隊加強挖掘力度,必須盡快再找出一個地道洞口。


    太平村裏的鬼子忙的不亦樂乎,地道裏的護村隊也沒有閑著,在村長的帶領下,進入了事先預留的射擊孔,對村子裏的鬼子開起了槍。


    “砰砰……”隨著槍聲不斷響起,村子裏的鬼子開始混亂起來。因為沒有目標,村子裏的鬼子胡亂的開起了槍。


    隨著時間的推移,鬼子的傷亡越來越大。無奈之下,帶隊的少佐下達了燒毀村子撤退的命令。


    正所謂一方有難八方支援,就在日軍少佐帶著部隊走出太平村的時候,太平村相鄰的幾個村子的護村隊接到鬼子進入太平村消息後趕了過來,在離太平村不遠的地方隱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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