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同樣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林強不敢輕視韓千山。


    麵如冠玉,儀表堂堂。


    特別是,骨子裏散發出的高貴氣質,不是暴發富,和一般有錢人能比的。


    多半,韓千山從祖上開始,就是大富人家。


    而自己,兩個月前,還是一個為房租發愁的大齡吊絲。


    兩相對比,高下立判。


    林強在心裏暗暗苦笑,沒想到曾經讓葉傾寒心動的男人,這麽強。


    簡直如同小說中的男主一般,僅憑氣質就能把自己按在地上碾壓。


    這時,麻花辮女孩兒再次走進了亭子。


    手裏端著一盤,像黑珍珠一般投射出誘人光澤的葡萄。俏臉紅撲撲的,能看出來,她進出都是一路小跑的。


    “韓公子,醉金香來了。剛才我問了下我爸爸,原來這株醉金香,是你和葉小姐,一起栽的啊!”


    麻花辮女孩兒,嘰嘰喳喳的說道。


    水靈靈的大眼睛,瞟向韓千山的時候,明顯蕩漾著亮晶晶的光芒。


    成熟帥氣,英俊得體。


    這樣的男人,很容易招十七八歲的少女喜歡。


    “嗬嗬,那是七年前,我和小寒....”


    韓千山迷人的麵孔,露出了迴憶的神色。


    “端下去吧,我好久都不喜歡吃葡萄了。”


    葉傾寒卻是毫不客氣的打斷了韓千山的迴憶。


    “行,小玉,端下去。等下打包帶走,我在國外這些年,就想這一口。”


    韓千山也不氣惱,微笑著說道。


    頓了一頓後,目光終於落在了葉傾寒略顯冷淡的臉蛋上,自言自語一般:“如果我說,那一天,你看到的,隻是一個誤會,你相信嗎?”


    “和我還有關係嗎?”


    葉傾寒冷冷的說道。


    “你還在生氣!”


    韓千山挑了下眉。


    “那隻是你自以為。”


    葉傾寒神色愈冷。


    “可是,我迴來了!”


    韓千山苦笑。


    “我們早就沒有任何關係了!”


    葉傾寒毫不留情。


    “小寒,你還是這麽高傲,這麽強勢!不過,我的性格,你也知道的。”


    韓千山看向葉傾寒的眼神,變得更加柔情,足以融化任何的鐵石心腸。


    “但她現在,是我的妻子!”


    這句話,是林強說的。


    韓千山若隻是敘舊,林強不會太介意,他心胸沒有那麽狹窄。


    可是,他明顯對葉傾寒戀戀不忘,甚至當著自己的麵表明心跡,林強就忍不住了。


    也許,她和韓千山之間都互相愛過。


    可是,她現在是自己的妻子。


    足矣!


    “那為什麽?小寒還是完璧之身?”


    韓千山側過頭,目光漸漸銳利了起來。


    他很肯定,葉傾寒心裏還有自己,不然也不會嫁人了,還一直保持著完璧之身。


    “嗬嗬,那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林強笑了起來,並沒有因為韓千山殺人不見血的攻擊而惱羞成怒。


    “請講!”


    韓千山做了個請的手勢。


    就連葉傾寒的目光,也落在了林強身上,想看看他是怎麽扳迴這一局。


    “撇去你出國的時間,你和我妻子,認識多少年了?”


    林強問了一個,看似無關緊要的問題。


    “我和小寒七年前認識,之間我出國三年,有四年的樣子。”


    韓千山很認真的說道。


    “那就對了!”


    林強笑意更濃,手指叩擊著石頭桌麵,不慌不忙的說道:“而我,和我妻子,從結婚到現在,認識也就差不多兩個月整。”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韓千山搖搖頭。


    “我的意思是.....”


    林強頓了一下,話鋒跟著一轉:“你認識我妻子的時間,是我的足足二十倍,她不一直也是完璧之身嗎?”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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