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認真看著青霞子的表情,心中想起了電影裏演過的政治家的虛偽表演。


    青霞子的迴答在道真和尚的意料之中。


    他此行本就是為了提醒青城派封印即將鬆動一事,擔心他們忘記了這段過往,如果能夠提供一點幫助,他也會不吝於出手。


    但是以如今劍拔弩張的緊張情況,就算他主動提出給予他們幫助,青城派這一幫道人也一定不會答應的。


    “既然如此,貧僧二人就告辭了。”道真和尚雙手再度合十說道。


    青霞子的表情冷冷地,“不送。”


    道真和尚和宋秋轉身向山下走去。


    “你知道我這名弟子修煉了多久麽?”青霞子望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忽然出聲問道。


    道真和尚和宋秋腳步不停。


    “他隻用了一年半的時間就修煉到了如今的境界。”


    青霞子的聲音迴蕩在樹林中,有些空蕩迴聲:“我不知道你有多大歲數了,但我知道你的年紀一定要比你的外貌要老的多。今天你一腳讓我青城派丟盡了臉麵,終有一日,我這名弟子一定會替我報迴這一腳之仇。”


    “我相信,這一天絕不會遙遠!”


    青霞子的修為不怎麽樣,但他看人的眼光卻是非常老道。他一眼就看出道真和尚絕非殘忍嗜殺之輩,是真正的得道仁僧,因此言語之間沒有絲毫退縮,凜冽囂張至極。


    宋秋止住腳步,轉過身問道:“那你知道我修行多久了麽?”


    “你……你修煉了幾年?”


    那名被宋秋擊敗的年輕道人一直怔怔握著長劍出神,看著宋秋年輕的麵容,他忍不住問道。


    宋秋怪異的一笑,比出一個一。


    年輕道人臉色蒼白,失魂落魄喃喃道:“也是一年?……這怎麽可能?”


    宋秋搖搖頭,淡淡說道:“錯,是一個月。”


    當啷一聲,年輕道人手中的劍墜落到地上,隨之一起墜落的,還有他那顆曾經無比堅定的道心。


    說完這話,宋秋轉身就走。


    死死盯著宋秋和道真和尚漸漸變小的身影,青霞子眼眸中某種強烈的欲望悄然浮現。


    他閉上眼睛。


    過了半晌,重新睜開眼睛的青霞子徐徐吐出一口濁氣,黑漆如夜的眼瞳中滿是決然堅定,似乎終於對某件事情下定了決心。


    宋秋和道真和尚一路隨著山勢朝青城山下走去。


    對於故意打擊年輕道人的那番話,宋秋並沒有放在心上,也沒去暢意想象年輕道人的失落模樣。


    一路上,他默默思索先前那兩劍,隱隱有了幾分觸動。


    快走到結界邊緣的時候,宋秋倏地站住腳步,仔細盯著薄薄如一層蟬翼的青色霧障,又抬頭眺望了一眼青色的天空,默然不語。


    一陣冬風刮過,側畔的青鬆簌簌抖動。


    鬆葉像針非針,似劍非劍。


    枝丫震顫著,不規則又似含著某種規律。


    宋秋閉上眼睛,盤腿坐下。


    從宋秋站住的那一刻開始,道真和尚的存在感就變得極淡,淡的就像周遭的空氣。


    直到宋秋閉目凝神,盤坐冥想,道真和尚才再度恢複了正常。


    他看著宋秋,眼中滿是說不盡的讚歎、讚賞。


    ……


    ……


    劉洋今天起的早早的,因為今天是他期盼已久、等待已久的遊泳比賽第一個比賽日。


    也就在今天,將展開遊泳男子團體4x100米比賽的預賽和決賽。


    因為在大學裏,能夠擁有完整遊泳隊的院校很少,所有遊泳的男子團體比賽顯得相對簡單,參賽的院校也並不多。一天之內,就能夠比完預賽和決賽。


    這些參賽的院校,在劉洋眼裏,也不過就是路人甲級別的醬油男,唯一能夠產生些威脅的,也就是自己的老對手郝柏村教導的靜海大學代表隊。


    不過一想到自己的手裏還有宋秋這張牌,劉洋就像吃了一顆定心丸一樣,瞬間震驚淡定下來。


    華夏的大學生界,還沒有生出能夠戰勝宋秋的人出來。


    這是經曆半個多月訓練之後,包括劉洋在內的江城大學遊泳隊一致的看法。


    背著手走進比賽場館,劉洋已經在心裏準備遊泳隊獲勝後,記者采訪自己時的發言稿。


    走過狹長的選手通道,劉洋走進屬於江城大學代表隊的更衣室。


    更衣室裏麵一團嘈雜雜亂。


    “怎麽了?”劉洋皺眉問道,這些年輕人實在是太不鎮定了,不過大多數人都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全國性的重要賽事,激動緊張也是可以理解的。


    “教練。”一臉焦急的助理拿著一個手機急匆匆跑到劉洋麵前。u看書 .uknshu.cm


    “什麽事?我不是教過你凡事要淡定麽?你看三國裏關雲長刮骨療傷,麵不改色,再瞅瞅你自己這樣子,多大的人了,遇個事情急的跟猴子似的。”劉洋和助理很熟,關係很好,因此教訓起來也不留臉麵。


    助理一邊焦急地繼續撥打電話,一邊對劉洋苦笑說道:“劉教練,沒辦法不急啊,宋秋聯係不上了。”


    “聯係不上就聯係不上唄……等等!你說什麽?”劉洋話說到一半突然反應過來,雙手扳著助理的雙臂,用力搖晃,大聲問道,方才教訓助理要麵不改色那氣派頭早不知道丟到哪個山疙瘩裏麵去了。


    助理被劉洋猛烈搖晃地都要懷疑人生了,他非常肯定如果自己是輛汽車,現在鐵定已經被劉洋搖得零件散架,發動不了了。


    把手機屏幕上標記有宋秋名字的電話號碼給劉洋看了看,助理哭喪著臉說道:“打不通電話,說是不在服務區。”


    “那你不知道去他寢室麽,興許是他睡過了頭呢?”劉洋急的一張臉通紅,倒和他剛才提過的關二爺有幾分神似。


    助理無奈攤手說道:“去過了,一大早就去過了,沒人。我問門衛,說是昨天晚上他那寢室的人就沒有迴去過。”


    劉洋在更衣室來迴焦躁踱步,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咚咚咚。”


    更衣室外敲門聲響起。


    接著不等劉洋說話,那門直接就被人推開了,露出一張劉洋此時最不想看見的臉龐。


    郝柏村探著個腦袋進來,掃了更衣室一圈,笑吟吟說道:“喲,都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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