腎這種東西,當然不可能像田裏生的韭菜,割了一茬又長一茬,所以宋秋的困難依舊還是困難。


    發財大計受阻的宋秋愁眉不展地坐在網吧櫃台裏麵,用手撐著下巴,看著網吧裏的狼藉景象唉聲歎氣。


    手機鈴聲響起,宋秋低頭看看是個陌生電話,沒有心情接聽,隨手給掛斷了。


    電話鈴聲很快再度響起,宋秋歎了口氣,還是接了起來。


    “喂,你好。”


    “你好,請問是宋秋同學麽?”電話那頭是個成熟穩重的聲音,絲毫沒有因為宋秋掛他電話而顯得生氣。


    “對。”


    “你好。我是江城大學的遊泳隊教練劉洋,是這樣的,我在網上看到過一段你跳湖救人的視頻,覺得你很有天賦,想邀請你加入我們遊泳隊。”


    “對不起,劉教練,我想你能打電話到我這裏來,應該也是知道我情況的。說老實話,我現在確實沒有迴學校繼續讀書的想法,隻能謝謝你的好意了。”宋秋直接拒絕道。


    “我能問問是什麽原因麽?是因為錢麽?”電話那頭劉洋客氣問道。


    “額,算是吧。”宋秋迴答道。


    “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們遊泳隊這個月底將代表江城大學參加全國大學生運動會,如果能夠獲得單項賽事和團體賽事的冠軍,依照我們和學校還有讚助商的約定,表現最突出的那名隊員將獲得大約三十萬的獎金。”


    “嗬嗬,劉教練,不好意思,我什麽時候去你們遊泳隊報到?”宋秋熱情說道。


    “你不是說你現在已經不打算迴學校繼續讀書了麽?”劉洋聽到宋秋的迴答,大喜過望,忍不住促狹玩笑道。


    “我那隻是在檢驗你們遊泳隊有沒有誠意。”宋秋麵不改色地說道。


    劉洋聞言哈哈大笑,也不生氣,和宋秋約定好見麵的地點時間後,就掛斷了電話。


    沒想到心中的負累這麽快就被卸去,宋秋的心情異常愉悅。


    拍了拍蔫癟癟的錢包,沒有錢卻即將有錢宋秋決定去旁邊街道的熱幹麵館子吃一頓既加雞蛋又加幹子的土豪級早餐。


    ……


    ……


    陰森幽暗的地牢裏,除了閃爍起伏的燭火,就隻有一滴一滴仿佛時間腳步的水滴聲讓這座牢裏的人們能夠記起自己原來還是一個活人。


    水滴聲很像時間的腳步,但腳步聲卻一點不像水滴聲,所以當厚石板的監牢路麵上傳來腳步聲的時候,所有關在囚籠裏的囚徒都抬起頭望了過去。


    許多人開始爆發出震天的悲鳴,有人將身上牢固沉重地鎖鏈鐐銬弄得叮當作響,也有人以此生最虔誠的態度發出世間最惡毒的詛咒。


    白衣大師兄慢慢走在通往地牢最深處的通道上,對身邊囚籠裏伸出來的枯瘦如柴的手指手掌視若無睹,他隻是皺了皺眉,淡淡地說了聲:“安靜。”


    然後四周就真的安靜了下來。


    不是那種自然的安靜悄靜,而是一種像是突然死死扼住說話人脖子的安靜。


    白衣大師兄當然不可能真的去把所有人的喉嚨扼住,先不說一向愛潔的他會不會嫌棄這些渾身汙垢、髒汙不堪的囚徒,就算他化身千手觀音,大概也不能將牢裏的所有人都給扼住脖子。


    就像神說,要有光,於是便有了光。


    白衣大師兄說安靜,於是他的身邊便真的安靜了。


    這就是力量。


    這就是他一直追求的強大。


    周圍的環境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白衣大師兄滿意地點點頭,繼續朝前走去。


    地牢是朝下修建的,越往前走,就越是深入地底,也就越是潮濕陰冷,就好像傳說中的地獄那般陰冷。


    白衣大師兄的衣服上,不知何時開始,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那層水霧隨著步頻都微微抖動,集合成一粒粒小水珠,頑強而倔強地沾在衣服上不肯落下。


    地牢的最深處,有三間並排的牢籠。


    曾經長年空缺無人的三間牢籠裏如今都住進了人,一人一間,很公平,很淒慘。


    白衣大師兄先是朝正中間牢籠裏的老者施了一禮,平靜說道:“師父。”


    牢籠裏的老者雙目緊閉,雙腿盤坐,也不知道是聽到了,還是沒聽到。


    接著白衣大師兄瞥了一眼左手邊牢籠裏的年輕人,身子轉向右邊,居高臨下以一種上位者的姿態看向牢籠裏的那個人,問道:“你還不招麽?”


    右手邊牢籠裏關著的是一名中年男子,他身上的袍子破破爛爛的,隻隱約可以從一團團渾濁汙血上看出這件衣服原本應該是黑色的。


    明顯遭受過嚴刑拷問的中年男子癱倒在地上,雙眼眼眸中耀動著瘋狂的神色,看著白衣大師兄發出嘿嘿嘿地怪笑聲,說道:“招什麽?交代什麽?張玄策,不是你叫我去刺殺簡紅玉的麽,怎麽現在又不敢承認了?你算什麽男人?”


    名叫張玄策的白衣大師兄搖頭說道:“看來用刑還不夠。u看書wwuukashu ”


    “來人,上刑。”


    數名獄卒從黑不見底的黑暗深處露出身形,隨著這聲上刑,他們拿起最嚴酷冷厲的刑具衝進了右手邊的牢籠。


    四肢被鎖,修為被禁的黑袍男子看著這些個過去在自己眼中如螻蟻般弱小的獄卒兇神惡煞地擺弄著自己,口中桀桀桀的一陣怪笑。


    怪笑聲越來越小,很快就徹底湮滅,隻剩下時不時痛苦地悶哼聲和液體低落地麵的聲音。


    隻是那液體不再是水珠。


    而是血。


    ……


    ……


    從那位性格溫婉的老板娘接過外帶用的紙碗,宋秋和許多江城的上班族一樣,一邊走,一邊吃,那股香鬱撲鼻的芝麻香味讓不少從宋秋身邊路過,還沒有來得及吃早餐的人們喉結鼓動,豔羨地吞下去一大口口水。


    宋秋走路的速度似慢實快,加之離江城大學本就不遠,沒多時就進了學校大門。


    走在一條平時隻供行人步行的公路上,宋秋賞著深秋時節獨有的景色,心神不由沉浸其中。


    忽的,他心底警覺倏起,腳下步伐一錯,瞬間躲到道路一旁。


    一輛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的寶馬轎車猛地從宋秋剛才站立的背後衝出來,如果不是宋秋躲閃的快,這時候已經被撞個正著了。


    寶馬轎車一個急刹停住,那駕車司機搖下車窗,臉上不僅毫無歉意,反倒惡狠狠地罵道:“窮小子,你走路不長眼睛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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