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映雪雙手緊捂著嘴唇,心中一陣驚駭。難怪當時血神經會突兀的出現在牧歌的房間裏,原來這一切都是薛安城搞的鬼!


    聽到這裏,石柏心中疑惑的問道,“就算你將血神經放在牧歌的儲物袋中,難保他不會發現。到時候,怎麽可能不會懷疑到你呢?”


    “即使他懷疑我又能怎麽樣?還不是要和張映雪一起私奔?”薛安城輕笑一聲,不屑的說道。


    “哦?這又是何故?”石柏饒有興趣的接著問道。


    隻見薛安城眼中的神色漸漸黯淡,低聲說道,“那日,我與牧歌一起來到武昌城,在聚賓樓中吃飯的時候,遇到了她。”說到此處,薛安城微微頓了頓,眼中散發出癡迷的神色,輕聲道,“她是那麽的美麗,氣質高貴,就坐在離我們不遠處的窗戶邊。你知道麽?在我這一百五十年生命中,從來沒有一名女子能令我如此心動,然而,遇見她,我真的心動了……”


    張映雪站在牆角,聽著薛安城的表白,頓時感到一陣麵紅耳赤。當然,薛安城並不知道她還在房間裏,否則,恐怕不會說這麽多話。


    “可是,她對我並沒有感覺,隻是一臉厭惡的望著我。這時,牧歌也發現了她,走了過去與她攀談了起來。看著他們聊得開心的樣子,你知道我心裏有多憤恨麽?憤恨自己,為什麽不主動一些,早一步過去,憤恨牧歌,就這麽奪去了我剛剛萌芽的愛情。”說到這裏,薛安城眼中已經泛出點點淚光,對麵的石柏也跟著沉默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薛安城漸漸壓住心中的悲傷,接著說道,“之後牧歌跟我說了聲,要在武昌城多留幾天。很顯然,是為了那名女子。他們在武昌城遊玩了三天,而我卻在房間裏悶了三天。當時的我,每過一分鍾,對牧歌的痛恨便多一分。等到第三天的傍晚,他們迴來了,坐在牧歌的房間裏喝酒聊天。我一直在靜靜的等待著,等待出手的最佳時機。等了將近三個小時,才在他們疏忽的時候將他們迷暈了過去。”


    聽到這裏,石柏出聲打斷了薛安城的話,說道,“怎麽可能有能夠迷暈先天武者的**?”


    “你忘了咱們血神教的化神散了麽?”薛安城輕笑一聲,迴答道。


    “化神散!”石柏心中一驚,沒想到薛安城竟然還擁有化神散這種恐怖的東西。


    化神散是教主牧華在一部殘缺的典籍上找到的,那部典籍所記載的藥物原名為“化神丹”。原來的化神丹的作用則是提高武者的靈魂能量,由於典籍上的配方殘缺不全,牧華花了數百年時間也沒能煉出化神丹,卻誤打誤撞的煉出了能夠迷暈先天武者的化神散。


    化神散威力甚為霸道,先天三階以下的武者,隻要稍微吸入一點便會失去意識。等到醒來之後,自己昏睡這段時間裏的記憶會丟失掉。這種東西雖然威力巨大,但是耗費的材料更是驚人,即使以血神教龐大的資源,牧華也才煉出了不到十瓶。因此,即便是血神教的弟子,也不一定聽說過這東西。


    “迷暈了他們之後,我走上前去,將她抱到床上……”說到此處,薛安城閉上雙眼,似乎還在迴味著那個夜晚,嘴中說道,“我發誓,那是我生命中最美妙的一個夜晚。再也沒有什麽能比抱著她的身體,嗅著她的發香更美妙的事情了。可憐那牧歌還不知道,張映雪所懷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你說可笑不可笑,哈哈!”


    “講完了麽?”看著薛安城仰頭大笑,石柏冷聲說道。


    張映雪躲在角落,聽著薛安城的話語,心中已經翻江倒海,眼淚也在不知不覺中湧了出來。總感覺自己的心裏有什麽東西坍塌了,整個人也跟著有些發蒙。


    薛安城停止了笑聲,此時,手中的那粉筆狀的東西也已經燒完了。嘴中說道,“講完了,現在你可以跟我說說,你想怎麽樣?”


    “血神經。”石柏笑了笑說道,“隻要你把血神經給我,並且在我將血神經修煉至大成之前,替我保守秘密,我也不會把你的事泄露出去。怎麽樣?”


    “如果我不給呢?”薛安城也跟著笑了起來,嘴中反問道。


    “嗯?”聽聞薛安城的話,石柏臉上閃過一絲怒氣,運起真氣,放出氣勢想要壓迫對方。卻突然感覺到心口一陣鑽心的疼痛,仿佛有什麽東西在啃食自己的心髒。隻見他一口逆血從嘴中噴出,右手捂著心口,左手顫抖的指著薛安城道,“你……你給我,下了……什麽藥?”


    “我沒有下藥,隻是你體內的噬心丸發作了。”薛安城低頭輕笑著說道。


    “怎麽……可能?”牧華為了控製血神教教眾,研製出了一種特殊的丹藥。這種丹藥平時隻是潛伏在武者體內,每年發作一次,若無解藥壓製,潛伏在心髒中的噬心蟲便會一點點的將心髒吞噬掉。當然,作為牧華的徒弟,薛安城沒有服用過這種丹藥。此時的石柏心中驚駭,自己的噬心丸還沒有到發作的時間,怎麽會……?


    “嗬嗬,沒到發作的時間是麽?你卻不知,世上還有一種草藥叫醒神草。稍微富裕一點的人家中都會有,它的作用隻有一個,那就是提神。”薛安城彎下腰來,看著痛苦的蹲在地上的石柏說道,“可是它還有另一個作用,那就是促使噬心蟲從休眠中蘇醒過來。”


    “卑鄙!”心口越來越痛,石柏全身已經大汗淋漓,像是剛從水裏撈起來一樣。


    “卑鄙的人應該是你才對,你若不來惹我,又怎麽會遭此大禍?”薛安城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嘴中輕蔑的說道。


    “我……跟你……拚了!”石柏忍住心口的劇痛,猛地撲到薛安城的身上,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薛安城掰開石柏的雙手,抬起一腳便將他踹飛了出去,方向正好是張映雪站立的角落。


    驟然聽聞薛安城嘴中的故事,張映雪陷入呆滯之中,隻有不斷湧出的眼淚證明她還有思想。此時,石柏徑直撞在她的身上,兩人一起靠著牆壁跌落在地,而張映雪也顯出了身形。


    “映雪!”沒想到張映雪一直躲在房間裏,薛安城驚訝之下,走上前去。


    “你別過來!”看著要走過來的薛安城,張映雪迴過神來,頓時竭斯底裏的大叫了起來。眼淚如泉水一般一湧而出,隻聽張映雪顫抖的問道,“你剛才說的……是不是真的?”


    薛安城愧疚的低下頭,低聲說道,“對不起!”


    “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麽做?你這個禽獸!”聞言,張映雪猛撲了上去,如同瘋子一般在薛安城身上廝打著。


    薛安城隻是一動不動,任由張映雪打罵。嘴中說道,“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是你不知道我當時有多麽的嫉妒,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說到此處,薛安城猛然抓住張映雪的肩膀,說道,“跟我走吧,我帶你遠離江湖,找一處風景優美的小山村隱居……”


    話未說完,張映雪便奮力的掙脫了薛安城的雙手,不斷的後退著,淚眼朦朧的說道,“我恨你!”語畢,張映雪轉身跑出了房間。


    剛跑到院子,張映雪便“啊!”的一聲慘叫,跌在地上,腹中頓時一陣絞痛。薛安城急忙上前扶起她,細聲說道,“你現在懷著我們的孩子,心情不要太激動,這樣會對孩子不好。”


    “你給我滾開!”張映雪忍著腹中的劇痛,掙脫了薛安城的手,再次向著院子外跑去。


    隻見薛安城身形一閃便攔住了張映雪的去路,嘴中急切的說道,“你要去找李晨麽?”


    “我找誰要你管麽?讓開!”張映雪雙手捂著腹部,眉頭緊皺,嘴中低聲嗬道。


    薛安城依舊擋在張映雪的麵前,沉聲說道,“我知道,你一時半會兒不肯原諒我,可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的孩子陷入危險之中,不能看著他一出生就沒有了父親。這是個錯誤,但我會用我的一切來彌補,請你相信我!”


    就在此時,張映雪從儲物袋中取出佩劍,右手握著劍柄,左手握著劍刃抵在自己的腹部,冷眼看著對麵的薛安城說道,“你再不讓開,我先殺了他,再自殺!”


    看著張映雪決絕的動作,薛安城心中大驚,急忙揮舞著雙手,語氣急促的說道,“別,別,別,我讓開,立馬讓開,你千萬別做傻事。”


    說話間,薛安城急忙讓開身體。張映雪收迴長劍,衝出了門外。


    “你要去哪裏?”看著張映雪的背影,薛安城嘴中大喊道。迴應他的,隻有那漸漸微弱的哭泣聲……房間裏,隻有石柏倒在地上,身體蜷縮著,不住的抽搐。


    隨著時間的流逝,石柏的身體漸漸變得僵硬,睜大著雙眼,臉上寫滿了不甘。先天六階強者就這麽隕落,說到底,不過“欲望”二字在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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