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妮子高興的咿咿呀呀的唱起了歌,“兩幾腦斧,兩幾腦斧跑的派跑的派”


    奶萌奶萌的樣子別提多可愛了。


    顧忱看著小妮子,目光裏全是寵溺,嘴角也忍不住揚起一絲笑意。


    笑罷,還不忘提醒糖糖。


    “寶貝,要把嘴巴閉緊緊,外麵風大,中午還吃了那麽多餃子,當心著涼。”


    “就是,咱們迴家在唱好不好。”


    季翩然也關心道。


    說完,忍不住鼻子一酸自己打了個噴嚏。


    這下顧忱更是擔心了,“你沒事兒吧。”


    早知道自己就不騎車了,萬一孩子著了涼,媳婦兒再病了,簡直就是得不償失。


    季翩然坐在後麵搖搖頭。


    語氣隨意,“沒事兒,就是鼻子酸了一下兒。”


    顧忱眉頭一動,沒事兒怎麽打噴嚏呢,肯定是涼著了!


    他伸手去握季翩然抓在自己衣服上的手。


    果然,冰冰涼涼,顧忱也沒猶豫,當下朝著自己的跟前一帶。


    準備放在自己的口袋裏。


    季翩然被他這麽一抓,身子朝前一傾,整個人不受控製的朝著顧忱身上撲了過去。


    臉正正的瞬間貼在了顧忱的棉襖上。


    一瞬間,顧忱身上的味道朝著自己的鼻腔湧了過來。


    她不由的心跳有些加速。


    “你幹嘛?這樣危險。”


    顧忱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口袋裏,跟著又把另外一隻也放了進去。


    這才嬉笑著,“這下就暖和了。”


    她的手一直在外麵吹風,能不冷麽。


    顧忱的衣服是結婚前就有的,舊衣服了。


    今年,季翩然覺得棉花都跑完了,又偷偷拆開,往裏麵塞了新的棉花,所以很厚實。


    她的手塞進口袋的一瞬間,就感覺到了一種軟綿綿的充實的溫暖。


    心裏瞬間漾起一絲美妙的感受。


    她攥了攥手心。


    腦袋就這麽貼在顧忱的身上,嫣紅的小嘴兒悄悄露出一個微笑。


    她多希望每一天都像今天這樣,一家人熱熱鬧鬧。


    吃完飯,還能和顧忱糖糖一起遛遛彎兒。


    簡單又幸福。


    洗煤廠離村子很近,尤其他們還騎著車子,不到十分鍾就看到了洗煤廠那條熱鬧的商品街。


    顧忱找了個車棚,交了兩毛錢,讓看車的大爺幫自己看著點兒,這才抱著閨女兒,帶著媳婦兒朝街上走。


    街道不長。


    尤其今天又是初一,街上買東西的人明顯少了許多,不如年前人那麽多。


    大年初一,都在家裏呢!


    誰願意冒著這天寒地凍的,出來賣東西,買東西。


    尤其他們這邊有個說法,那就是大年初一做的事情,會影響一年。


    比如大年初一不能吵架,不然一年都氣兒都不順。


    這種思想,現在還是有很多人信的。


    雖然沒有什麽人,但是該有的都有。


    賣酒的,賣禮品的,賣煙花的,賣蔬菜水果的,一眼都能望的到頭。


    一家三口迎著陽光向前走,身後的影子被拉的無限長。


    顧忱抓著季翩然的手,放進了自己的口袋。


    她的手比剛才暖了許多,但是,在自己的記憶力總是不那麽熱。


    這讓他不由得想起了早上季翩然站在院子裏,和糖糖說的那番話。


    生老病死,人生常態,簡直就是字字紮心。


    但是當時,鍋上還燒著油,老媽也在旁邊,他沒辦法多問。


    可是現在,隻有他們三個人。


    季翩然這會兒心情明顯很好,難得的從她眼角眉梢兒能看到一絲的愉悅。


    顧忱故作隨意,淡淡開口,“年後,咱們去醫院做個體檢吧。”


    季翩然明顯沒料到顧忱會說這麽一句。


    她眨眨眼有些發愣,長長的睫毛在眼瞼處覆上一層淡淡的陰影。


    忽而,她歪過腦袋看他,漂亮的眼睛帶著一絲好奇。


    顧忱怎麽突然說要體檢?


    她想了想,“又沒什麽毛病,體檢什麽,怪花錢的。”


    季翩然那知道,體檢這東西,沒個三四百塊,肯定是不行的,自己也就是稍稍有些不舒服罷了,也都是老毛病了,不用體檢。


    顧忱笑笑,“聽我的吧,你和糖糖都得去,人活一輩子,健康比什麽都重要。”


    如果說上輩子,季翩然是發現自己生了什麽病,有不得已的苦衷才走,那麽這輩子,他不光要留住她的人和心,還要她百歲無憂!


    日子還長,他要和她清晨日落,朝朝暮暮。


    他們可以這麽一直走下去,也要一直走下去。


    季翩然像是想到了什麽,眼裏的光認真極了。


    “這麽一說,糖糖是該體檢了,不過你也得去檢查一下才好。”


    畢竟糖糖前段時間還有嚴重的營養不良。


    而顧忱,天天這麽累,她真怕他有什麽問題,而不自知。


    好不容易才有了現在的好日子,她不想有什麽閃失。


    顧忱心裏一暖的同時,又忍不住發著澀。


    上輩子自己真的是被豬油蒙了心,眼盲心瞎!


    這麽好的媳婦,自己怎麽就能這麽對她呢。


    他攥了攥還在口袋裏的季翩然的手。


    重重的點點頭,“好,咱們都得去,一家三口,一起體檢!”


    小妮子這會兒被顧忱抱在懷裏,一雙圓溜溜的黑眼睛充滿好奇,完全就是一個好奇寶寶。


    “爸爸,那裏那裏!”


    糖糖伸出小手指著不遠處賣糖葫蘆的奶奶。


    老奶奶推著自行車,車子後麵插著一根像掃把一樣的糖葫蘆架,上麵插滿了紅彤彤的冰糖葫蘆。


    顧忱知道,糖糖這是饞了,他走了過去。


    “大娘,多少錢?”


    大娘這等了一早上了,好容易才等來一個來問價格的,凍得發紅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


    她搓搓手,正打算開口,一看顧忱和他身後的季翩然,當下眼裏有些異樣。


    這女人,還有這孩子,就和電視上走出來的大明星一樣。


    昨天晚上他們看小品,上麵的那些大明星啊,大概也就這個樣子了。


    “兩塊一串,要來點麽?這都是自家做的,幹淨,甜的很!”大娘說著。


    顧忱也不講價,大過年的,都不容易。


    “拿兩串。”


    顧忱轉過頭努了努嘴,示意季翩然從他兜裏拿錢。


    季翩然有些猶豫,“少吃點吧,糖糖馬上換牙了。”


    他愛孩子,她知道,但是甜食吃多了,真的不好。


    顧忱天天寵孩子,遲早得慣的沒樣子。


    “沒事兒,過年嘛,一年就一次。”


    顧忱摸了摸腦袋,哄說著。


    小妮子見媽媽一臉的不情願,又不知道該怎麽說,當下學著爸爸的口氣,稚嫩的聲音一字一句的重複著,“沒事,過年嘛,一年就一次”


    她聲音甜美軟糯,還拖著長長的尾音,簡直把可愛這兩個字表現的淋漓盡致。


    季翩然真是沒了辦法。


    她無奈的看著糖糖,“好吧,就吃三顆,可以嗎?”


    小妮子搖搖頭,一臉堅定,“不行,要兩顆!”


    糖糖其實會數數,但是媽媽平時總說,二。


    在玩兒兩下,在看兩分鍾......


    她覺得,二因該比三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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