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國第一活佛,六千六百萬人心中的精神領袖,圓寂了。


    而傅鬆親自見證了這一過程。


    他驚慌的對旁邊的小沙彌道:“小師傅,龍活佛他……”


    那個一直站在龍姑婆身後的小沙彌隻是慢慢的閉上眼睛,默默念誦著什麽。


    門外其他沙彌也早有預料般紛紛走進來,四人站在龍姑婆遺體四周默默誦經。


    沒了小沙彌的阻攔,金小貝三人也跟了進來。


    等他們看到房間內的一幕,瞬間愕然。


    唐兵拉拉傅鬆的袖子,表情古怪:“鬆哥,這不會是你幹的吧?”


    傅鬆一愣:“什麽我幹的?”


    唐兵指指龍姑婆:“當然是他的死啊!


    你見泰國活佛待遇不錯,地位也高,就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哢嚓一下,然後取而代之。”


    傅鬆的臉直接就黑了,這家夥什麽話都敢說啊!


    關鍵還不分場合。


    他正要堵住對方嘴巴,卻見唐兵忽然表情嚴肅,並對著龍姑婆的遺體慢慢鞠躬。


    傅鬆見狀也學著他的樣子告慰逝者。


    傅鬆行禮,金小貝也跟著行禮,武天狼猶豫片刻,則對著龍姑婆敬了個軍禮。


    這是他習慣的悼念方式。


    誰知下一刻,唐兵的聲音再次響起:“我說三位,意思意思得了。


    這老頭和咱們非親非故,難道你們還真打算給他摔盆不成?”


    見傅鬆再次表情不善的盯著自己,唐兵嘻嘻一笑:“沒事的,這裏是泰國,咱們的說他們又聽不懂。


    說不定這幫沙彌,還以為咱們正在念《大悲咒》。”


    誰知他話音剛落,就聽一個溫和平靜的聲音道:“千手千眼無礙大悲心陀羅尼,


    南無喝羅怛那哆羅夜耶,南無阿唎耶,婆盧羯帝爍缽羅耶……


    這位施主,如果你想學《大悲咒》小僧可以教你,但如果亂念錯念胡念,佛祖一定會怪罪的。”


    傅鬆轉頭一看,眼前是個四十多歲的男子,目光溫潤如玉,身上的僧袍纖塵不染。


    若非他皮膚有著泰國人獨特的黝黑,傅鬆都以為對方是少林寺的高僧。


    傅鬆連忙行禮:“抱歉,我這朋友性格有點跳脫,得罪之處還請海涵。”


    對方也跟著躬身:“佛子客氣了,他們既是佛子的朋友,自然也是巴頌的朋友。


    出家人萬物皆空,沒什麽得罪不得罪的。”


    傅鬆愣住:“你叫我什麽?佛子?”


    “對!”巴頌點點頭,“你是龍姑婆的傳人,龍姑婆圓寂後,當然由你繼承佛子之位。”


    “由我繼承佛子之位?”傅鬆更茫然了,“佛子是什麽?我從沒想過繼承佛子啊?你是不是弄錯了?”


    巴頌笑道:“傅佛子雲遊四海,不懂這邊的規矩很正常。


    在泰國,佛統最講究傳承,從素可泰尊者弘揚佛法到現在,一共出現九位佛子。


    這九位佛子均由佛骨舍利指認,全是真正有大智大慧之人。


    就像龍姑婆佛子。


    八十年前,泰國佛徒饑寒交迫,一貧如洗。


    龍姑婆佛子憑借一己之力促成佛寶會,佛法照亮天地。


    沐浴著龍佛子的聖輝,各地施主紛紛慷慨布施,助眾佛徒走出火海,更加虔心向佛。”


    旁邊唐兵忍不住插言:“巴頌大師,你的意思是不是龍姑婆通過佛寶會,賺到了大錢。


    然後你們用這些錢換成糧食和衣物,再賣給民眾。


    作為中間商,你們又賺了一次差價,而民眾吃飽穿暖後,也更有力氣給你們打工了?”


    傅鬆狠狠瞪向唐兵:你這家夥說話委婉點能死是不?


    感受到傅鬆殺人般的眼神,唐兵用力打了下自己嘴巴:“不好意思啊,我不該說民眾的,應該叫佛徒。


    畢竟泰國95%的人都信佛。”


    巴頌卻毫不生氣:“唐兵施主的話雖然世俗一些,但道理都是一樣的。”


    唐兵本來還想調笑兩句,聽巴頌這麽說,到嘴邊的話瞬間卡住。


    好吧,是我淺薄了。


    傅鬆道:“龍姑婆活佛在泰國佛徒眼中的確功德無量,不過巴頌大師,雖然龍姑婆救過我,但我真沒資格做你們的佛子。


    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比如你自己就非常合適。”


    巴頌神情不變:“傅佛子,你的佛子身份,在你出生時就已經定下,這是無法改變的。


    再說,若你不做佛子,為何今日要來臥佛寺?”


    傅鬆:“這……我隻是想看看龍活佛,感謝他當年的救命之恩。


    而且我又不是你們臥佛寺的人,這裏到底啥情況,怎麽管理,更是半點不知情。


    就好比某軟件公司想做一個程序,結果隨便從大街上抓一個人,當自己的設計總工程師。


    這不開玩笑嗎?”


    巴頌笑道:“原來傅佛子在擔心這個,其實你完全不用顧慮。


    因為曆代佛子在繼承佛子之位前,幾乎都不和原佛子見麵。


    比如龍姑婆佛子之前的龍波術佛子,圓寂前一直住在大皇宮。


    龍波術佛子和龍姑婆佛子一生隻見過兩次麵。


    第一次是龍姑婆佛子八歲時,龍波術佛子為其開慧。


    第二次就是龍波術佛子圓寂當年,龍姑婆佛子到大皇宮拜會,並繼承佛子之位。


    而龍姑婆佛子也未將行宮選在大皇宮,而是臥佛寺。”


    傅鬆這下是真愣住了:“難道泰國佛教的佛子傳承,都是老佛子和新佛子隻見兩次麵。


    第一次助其開慧,第二次繼承衣缽?”


    巴頌點點頭:“沒錯,隻是不同的佛子開慧的年齡不同,龍姑婆是八歲,傅佛子是五歲。”


    頓了頓,他又道:“傅佛子是曆代所有佛子中,最早開慧的。”


    傅鬆道:“這麽說,如果我繼承佛子,並不一定非要住在臥佛寺。


    也可以是大皇宮、雲石寺、集拉達宮、阿南達宮,甚至隨便找一個賓館?”


    巴頌仿佛明白傅鬆的意思:“不僅如此,傅佛子還可以選擇其他國家。


    其實住在哪不重要,懂不懂佛法也不重要,隻要心中有佛即可。


    比如第四任佛子,他大半生都在利智,甚至還做了那裏的元首。”


    豁——


    你們這可真夠亂的,也不知道利智民眾知道自己曾經的元首是泰國的活佛,會是什麽感想。


    沉默片刻,傅鬆道:“行,既然如此,這個佛子我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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