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姐很害羞,握起小拳頭,在戴大蒙胸口輕輕打了一拳。戴大蒙從來沒有被女人這麽溫柔地打過,那種感覺酥麻酥麻的,很美妙,全身像火一樣燥熱,好像有什麽東西燃燒起來。


    他吞了下口水,說:“大力一點。”


    那大姐又打幾下,動作慢慢就放開了,拳打腳踢,再後來像瘋了一樣,連吼帶叫,小拳頭像雨點一樣落在戴大蒙身上。


    那感覺就像按摩,舒服極了,戴大蒙不時換個姿勢,好讓她打得更均勻一點。


    不一會,那大姐打夠了,她臉色紅潤,容光煥發,像換了個人一樣。


    大姐拍拍手,攏了攏頭發,留下十個塞普汀,滿意地走了。


    “看到沒有?”戴大蒙指著那大姐向圍觀的人說:“包你滿意,你們還在等什麽?”


    “我來!”一個紅皮膚的男人走過來。


    戴大蒙一看,認識,就是舔領主鞋底那位。戴大蒙猶豫了,這活兒不好接,前幾天剛罵過那人,現在那人提著棍子,這分明是尋仇來了啊!


    戴大蒙細看,那人的胳膊上沒有肌肉線條,身上都是細嫩的肥肉,一看就沒什麽力氣。


    戴大蒙這幾天跟伊莉雅學習了格擋和招架,隻要注意不被那人打中要害,他估計那人還傷不了他。


    戴大蒙點點頭說:“行,但是用木棍要收二十塞普汀。”


    那人壞笑著點點頭,就掄起棍子打。


    戴大蒙挨了幾下就感覺不對勁,這個男人太歹毒了,不是用棍子打,而是用棍子戳,而且專門朝他被雪鼠咬過的傷口戳。


    他那些傷口這幾天剛剛長好,血痂還沒有脫落,又被那人戳裂,血流出來,淌了一身,疼得他齜牙咧嘴。


    那男人卻完全沒有停手的意思,反而越打越上癮。


    戴大蒙怒了,一把握住那人的木棍,吼道:“夠了,俺流血了。”


    “我還沒有過癮。”那男人使勁奪著木棍,說:“不滿意不給錢。”


    戴大蒙哪能願意,牢牢抓住木棍,那人拚盡力氣也不能拽動絲毫。戴大蒙衝那男人吼道:“你把俺打流血了,必須給俺錢!”


    男人偏偏不給,於是戴大蒙就跟他就吵起來。兩人正在爭執,這時候一個雪漫守衛走過來問:“發生了什麽事情?”


    “守衛先生,您來的正好。”那男人說:“我是領主的政治顧問納奇姆,我在跟他做一個生意,他讓我打,包我滿意。可是我現在不滿意,憑什麽給他錢?”


    納奇姆居然搬出領主顧問的名頭,戴大蒙怕守衛偏向他,也把名頭搬出來,拍著胸脯說:“俺是領主欽封的屠鼠勇士戴大蒙,他把俺打流血了,必須給錢!”


    “天底下還有這樣的生意?”那守衛忍不住嘿嘿笑了,對戴大蒙說:“屠鼠勇士先生,證據對你很不利啊,你們約定滿意才給錢,現在他不滿意,有權利不給錢。”


    這守衛果然偏向納奇姆,戴大蒙氣得隻想打人,他衝那守衛喊:“你沒看見俺在流血嗎?”


    “我對你的遭遇非常同情。”那守衛攤著手說:“但是雪漫是法製城市,大家都得講理。”


    納奇姆聽了守衛的話,對戴大蒙擠眉弄眼,得意地說:“蠢貨,我永遠都不會滿意!我就白打你。”


    把戴大蒙氣瘋了,他把木棍掰斷,衝上去抓住納奇姆的領子,把納奇姆提起來。


    “你想怎麽樣?”納奇姆臉都嚇白了。


    “不許打人!”那守衛厲聲說:“雪漫是法製城市,你藐視法律就是藐視我!”


    “啊……”戴大蒙把納奇姆放下來,不甘心地對著納奇姆的臉瘋狂地吼叫,想把心裏所有的憋屈吼出來。


    戴大蒙把所有的委屈都噴在納奇姆的臉上,吼聲如雷,吐沫四濺。


    “啊……疼死我了。”納奇姆突然捂著耳朵痛苦地叫起來:“守衛先生,他吼我!”


    “我看到了。”守衛攤著手說:“但是雪漫並沒有法律規定不許吼叫,所以他沒有違法。”


    那守衛看了一眼廣場的東北角,那裏有一尊塔洛斯神像,身披盔甲,腳踏巨蛇,將長劍刺向巨蛇的七寸。


    神像下麵站著一個祭祀,正大聲唿喊著:“真相!這就是真相!塔洛斯大帝,他生於平凡,羽化成神……”那聲音沙啞、難聽,卻有迷一樣極強的穿透力,距離很遠,卻仿佛在耳邊唿喊一樣,特別刺耳難受。


    那守衛幽幽歎了一口氣,說:“如果吼叫違法,海姆斯科這顆雪漫毒瘤,早就腐爛在龍霄宮的監獄裏了。”


    “我對你的遭遇非常同情。”守衛對納奇姆說:“但是他並沒有違法,你如果覺得不公平,你也可以吼他。”


    戴大蒙突然發現,這守衛也挺可愛的。


    一聽這個,還怕什麽啊,戴大蒙卯足了勁對著納奇姆一通巨吼。納奇姆被震的頭疼欲裂,各種抱頭鼠竄,戴大蒙是各種圍追堵截,納奇姆哪裏跑的過他啊?圍著廣場繞了三圈,納奇姆愣是沒有跑出去。


    “住手……那個不對,住口!”一個人突然攔住戴大蒙,納奇姆像看到救星一樣,飛快地躲到那人身後,說:“海姆斯科,你幫我評評理,他吼我。”


    戴大蒙一看,那人就是塔洛斯神像下麵的祭祀海姆斯科。


    海姆斯科是一名塔洛斯信徒,一天到晚地吼,宣傳塔洛斯教義。他的聲音特別大,吵的雪漫居民不得安生。雪漫居民把他和特別愛顯擺的納奇姆並稱為雪漫二害。


    但是,平時這兩個禍害互相看著不順眼,戴大蒙沒想到今天海姆斯科要替納奇姆出頭。


    海姆斯科攔著戴大蒙,一臉嚴肅地說:“你這樣吼他是不對的。”


    “這事你別管。”戴大蒙提著海姆斯科的領子,把他丟到一邊去,怒氣衝衝地說:“他打俺不給錢,俺今天就吼死他。”


    海姆斯科連忙搖手說:“不不不,我不管你們之間的糾紛。”他握著戴大蒙的手,一本正經地說:“我純粹是從技術層麵分析,你這樣扯著喉嚨一直吼是不對的,容易損傷聲帶。吐氣要急促,發音要有力,要有爆破力、穿透力。”


    “就像這樣……”海姆斯科深吸一口氣,張口喊:“吼!謔!哈……”


    “來來來。”海姆斯科拉著戴大蒙走到塔洛斯神像下,指著一個斧頭模樣的小雕像,說:“這是塔洛斯祭壇,親吻一下就能獲得塔洛斯的祝福,可以讓你的吼聲更快、更強、更省力。”


    戴大蒙頓時感覺不好意思,他錯怪大叔了,原來大叔是好人。戴大蒙說了聲謝謝,親吻塔洛斯祭壇,果然,嗓子立刻感覺舒服很多。


    “吼!謔!哈……”戴大蒙試著像大叔一樣吼,聲音果然更加洪亮,而且他感覺有一種力量隨著吼聲噴射出來。


    “謝謝大叔!”戴大蒙再次向大叔致謝,抬頭再找納奇姆,這家夥已經跑遠了,戴大蒙立刻追上去。


    納奇姆跑出廣場,鑽進一所房子裏,戴大蒙追上去拍門,一個女人打開門縫,從裏麵探出頭來。


    戴大蒙一看,認識,就是第一個照顧他生意的那個紅皮膚大姐,大姐塞給他一個塞普汀,眨著眼睛小聲說:“大兄弟辛苦了,買個蘋果潤潤嗓子吧。”


    戴大蒙毫不客氣地接過金幣,感激地說:“謝謝大姐。”


    這時候,納奇姆從房子裏麵喊著:“阿拉姆,快把門關上,再磨蹭我打死你!”


    這大姐真好,可惜攤上這麽個男人,戴大蒙覺得她已經很不幸了,uu看書.uukashu.om不能再給她添麻煩。


    於是戴大蒙離開納奇姆的房子,反身往廣場的攤位走,揣摩著大叔教給他的發聲技巧,一路練習:“吼!謔!哈……”


    迴到攤位時,圍觀的人給予戴大蒙雷鳴般的掌聲,像是迎接凱旋的英雄。


    戴大蒙心情大好,一激動就唱起來:“帕拉丁、帕拉丁,讓他血魂撒地……”


    用上大叔的發音技巧,這一首《龍裔之歌》他唱的格外慷慨激昂,把自己都感動壞了。


    叮叮當當,周圍的人紛紛慷慨地拋出塞普汀,旁邊的乞丐都看傻眼了。


    唱完之後,戴大蒙收拾地上的金幣,居然有二十九枚。


    現在他有四十枚塞普汀,挨打掙了十枚,吼納奇姆掙了一枚,唱歌掙了二十九枚。


    還是唱歌掙錢簡單,於是戴大蒙擦掉地上的字,專心唱歌,可是再也沒有人給他投錢。


    看來單靠一種方式不好掙錢,兼職才有前途啊。


    於是戴大蒙又在地上寫上:“人肉出氣包,歡迎來打……”


    等了好久,終於有人來了。


    那人穿著黑色的兜帽長袍,帶著麵具,全身捂得嚴嚴實實,眼睛冒著藍光。


    這人戴大蒙見過,城牆下從雪鼠群裏救人的那個黑衣人,他的武藝非常厲害。


    黑衣人徑直朝著戴大蒙走過來,難道是想照顧他的生意?戴大蒙覺得這買賣可不能做,他會被打死的。


    黑衣人果然在戴大蒙跟前停下來,戴大蒙立刻地上的字一擦,搶在黑衣人頭裏說:“對不起,俺收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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