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玄廷覆身而去,坐在了墨玄鈺的身上,揪住了他的衣物,幾拳重重的揮下。


    然而,墨玄鈺並沒有還手。幾拳下去後墨玄廷才發現墨玄鈺不太對勁。他猛然停下了動作,看了看被他拎著的男人,此時臉色蒼白,似已昏迷了過去。


    雲卿塵則從桌麵拎起了茶壺,往墨玄廷的背部狠狠砸了過去。


    沉重的茶壺砸到他身上的瞬間,墨玄廷便從墨玄鈺的身上撲到了前方,這時馬車又顛簸了一下,使得墨玄廷的頭也跟著重重的磕到了一旁的椅腳。


    痛感襲來,墨玄廷頓時恢複了理智。


    他翻身坐在地上,望向了對麵的人。隻見雲卿塵抱著昏迷過去的墨玄鈺,眼眸赤紅的瞪看著他:“瑞王,你為皇奶奶的死而傷心過度,情有可原,可玄王亦如你一樣的難過,守靈三日,玄王滴水未進,我如何勸他他都不肯吃,就算勉強吃了一


    點,可都又全吐出來,你以為就你難過,玄王雖傻,卻分得清誰對他好,你怎麽能聽太子幾言,便如此對待玄王,你若是也如同外邊的人一樣瞧不上玄王是個傻子,那日後便不要再與玄王來往。”


    憤怒的聲音震著墨玄廷的耳朵。


    他望著她懷裏的墨玄鈺,發現他的臉色的確不大好,甚至比前幾日要削瘦了許多。


    難道太子皇兄的猜測是假的。


    那夜的刺客另有其人。


    “那為何那名刺客未傷你半分。”


    雲卿塵聽到這話的時候,嗬嗬的冷笑了幾聲。她先將墨玄鈺扶上了坐榻,隨後把手放在了墨玄鈺腰間的小匕首上,緊接著突然轉身,襲向了墨玄廷的方向。


    墨玄廷隻看到一道如同鬼魅般的身影從眼前掠來,眨眼間,雲卿塵便已來到了他麵前,她半蹲半跪著,手裏的匕首抵在了墨玄廷的頸脖之處。


    動作一氣嗬成!


    這個隻在唿吸間便到達眼前的速度,令墨玄廷震驚了。


    他一臉驚愕的看著雲卿塵,無言以對。“瑞王殿下,我的本事可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不要將我當成一個柔弱女子來看待,或許有一日,你還會看到更不一樣的我,區區一個刺客罷了,我如何會讓自己的命葬送在那刺客手中。”雲卿塵緩緩收迴了


    匕首,站起身,又道:“玄王府到了,我與王爺先迴府,馬車會送瑞王殿下迴瑞王府。”


    她迴到了墨玄鈺的身旁,把匕首揣迴他懷中,將他扶起。


    馬車緩緩的停在了玄王府。


    雲卿塵將墨玄鈺扶起,可是墨玄鈺身軀高大,著實讓雲卿塵出了幾分力。


    墨玄廷見此,趕緊起身要扶,可是卻被雲卿塵給推開:“在你還未想明白之前,我不願玄王與要傷他的人在一起。”


    “我……”墨玄廷失落的望著女子,他知她生氣了,他想他的確有些魯莽,聽了太子皇兄的話後,便一直假想成他的四哥就是刺傷他父皇的刺客,卻不曾再換位想想,興許刺客另有他人。


    雲卿塵扶著墨玄鈺搖搖晃晃的從他麵前走過,墨玄廷退後了幾步為她讓道。


    到了馬車門,青衣將墨玄鈺接住,雲卿塵提著裙擺正要下馬車時,突然迴頭看了看墨玄廷道:“八王爺,卿塵有四個字要贈予你。”


    “君、王、無、情!”


    說完後,雲卿塵便下了馬車。


    至於墨玄廷想不想得明白這四個字,那已是他的事。


    雲卿塵與墨玄鈺踏入玄王府後,便命人將大門關上。


    那被青衣扶著的墨玄鈺緩緩睜開了雙眼,輕輕的推開了青衣。


    雲卿塵來到他身旁,掃了他一眼,搖了搖頭說:“傻子也可以還手,你又何必被人白揍一頓。”


    他昏倒的時候,她便替他把過脈,發現他並沒有昏迷,她便陪著墨玄鈺演了一出戲。墨玄鈺走到了屋簷下,雙手負在身後,望著天空說:“如此便沒有說服力了,老八對皇家還尚存著一絲絲的情感,對父皇亦是仰為天神,皇奶奶之死對他的打擊很大,我今日瞞他,實在不想再多一個與玄王


    府為敵的人了。”


    如今死咒在他手裏,他隻想尋迴自己的母妃,然後遠離京周城。


    當然……


    還有身後的女子!


    他轉身,目光落在了她受傷的手,握起了她受傷的手看了看道:“手好些了沒?”


    “我的藥,不出幾日便能好。”


    “但這一次火鳳玉石將你傷的有些重。”她的藥的確有著一股魅力,讓人的傷口以最快的速度愈合,當初第一次被她醫治,便是不到一日時間,就覺得傷口不那麽痛了。


    可是,火鳳底下的符文燒傷了她的手,令她的手好幾日不幹水。


    如今一看,與前兩日差不多。


    並沒有任何好轉。


    墨玄鈺深蹙眉宇問:“青衣,聖醫何在?”


    青衣立刻迴道:“聖醫已不在京周城內,但是聖醫大人留下了河徒小神醫。”


    “讓他到大廳來為王妃看看傷。”墨玄鈺說完後,抬眸看向雲卿塵道:“這次你該聽本王的了。”


    雲卿塵皺緊眉頭,望著自己的手傷,她用了自己製的最好的燒傷藥,可是沒有一點好轉,這次她不再堅持自療,點頭應了他的話。


    兩人到大廳等河徒。


    不到半柱香的時候,河徒便從外麵走入玄王府。


    他身上到處是泥與雜草,背上背著的藥筐放滿了藥草,看起來剛從山上采藥迴來。


    河徒到了大廳的門時,趕緊把藥草放下,到外頭將身上的雜草與泥土抖幹淨,然後用草叢中的積雪把手清理幹淨才入內。


    可雲卿塵卻發現河徒一臉的泥巴,就好像剛從泥裏鑽出來的樣子,好生喜感,她忍不住的笑了幾聲,指著河徒說:“師兄,你這是上山采藥,還是下田種稻啊。”


    河徒趕緊抬手捂住臉頰,然後又傻嗬嗬的笑了一聲說:“那個……我不小心……從山上滾下來,下麵剛好是一方田地,雪融了,那田泥就軟了,所以我才……變成這副模樣的。”


    說完後,河徒趕緊低下頭,雙手貼到臉龐,等他再抬頭來的時候,河徒竟換了一張臉,一張幹淨細膩的女子麵孔。雲卿塵見此,臉上的笑容頓時僵在了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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