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誌穹、梁玉瑤、嚴安清迴到了秘閣,把和使臣洪祖昌交涉之事,告訴給了長樂帝。


    長樂帝歎道:「誌穹,這就是你不對了,那洪祖昌一看就是有血性的人,你就該幫他一把,讓他撞死在大殿上。」


    徐誌穹和梁玉瑤聞言皆笑,但嚴安清沒笑。


    「陛下,千乘之國的軍力不可小覷,倘若逼之過甚,動起刀兵,卻非上策。」


    長樂帝聳聳眉毛道;「嚴首輔,你覺得千乘國的軍力如何?」


    嚴安清自然不會輕易表達自己的意見,他隻是客觀轉述千乘國的論斷:「按照洪祖昌所著《兵務機要》記載,千乘國戰力天下第二,僅次於西域梵霄國。」


    長樂帝一怔:「我記得以前,千乘國一直自詡戰力天下第三,怎麽突然變成第二了?」


    嚴安清解釋道:「以前,千乘國認為天下戰力第一是梵霄國,第二是圖努國,第三是他們千乘國,


    去年,圖努國被我大宣擊敗,千乘國認為排在圖努之後,有失體麵,因而將自家戰力排名,改到了第二。」


    徐誌穹道:「反正都是他自家定的,為什麽不直接改到第一?」


    嚴安清解釋道:「洪祖昌曾說過,若論真正戰力,千乘國確實天下第一,但位居榜首,易成眾失之的,不符合中庸之道。」


    眾人聞言倍感詫異,總覺得這個國家的思路實在太過於清奇。


    徐誌穹問道:「近些年來,千乘之國打過仗麽?」


    嚴安清搖頭道:「近幾年未曾有過戰事,早年間打過幾仗,勝負倒也難說分明。」


    【講真,最近一直用@


    「我問你話,你是不是予奪的弟子?」


    徐誌穹看了看周圍的地勢,這條深巷他十分熟悉。


    他立刻化身無形,奮力狂奔,試圖用最短的時間逃出陰間的範圍。


    哞!


    一聲牛叫,徐誌穹在一座民舍旁邊突然顯露了身形。


    牛金牛,這是星宿牛金牛!


    這一聲牛叫,讓徐誌穹整個身體如刀割斧剁般劇痛,滿身的意象之力不受控製,被陰冷的威壓驅使,不停侵蝕全身的各處經脈。


    牛金牛平靜問道:「鍾劍雪在何處?把他交給我,我便饒過你!」


    徐誌穹不作理會,重新整理意象之力,和身體之中的威壓對抗。


    這威壓的確很強烈,就像星元殿時時刻刻縈繞在身邊的雜念一樣。


    徐誌穹在星元殿錘煉了這多時日,他知道如何克服雜念的幹擾,把意念重新集中起來。


    具象,將意象之力具象成實物,集中成自己的模樣,一腳把雜念踢出來!


    徐誌穹狠狠咬牙,陰冷的威壓從衝脈被逼出了百會。


    擺脫了威壓,徐誌穹再度隱身。


    牛金牛一驚,暗自稱奇。


    他竟然能扛下這一擊,恐怕連太卜都做不到。


    「不愧是予奪的弟子。」牛金牛一笑,又叫了一聲。


    徐誌穹再度顯形,渾身抖戰,縮在了地上。


    這一下殺傷力太大了。


    意象之力迅速膨脹,仿佛要炸裂全身經脈。


    不怕!


    還有天賦技!


    徐誌穹調動移花接木之技,自己吸取自己的意象之力,然後再均勻的分散到全身各處。


    躲在暗處的梁孝恩,用霸氣守住經脈,擋住了牛金牛的威壓。


    這老牛也太狠了,居然用這種手段對付一個凡人。


    這徐誌穹也真是命硬,連扛了兩次了。


    他若是死在牛金牛的手上,也算我完成了任務。


    他若是僥幸不死,等我再殺他不遲。


    無論如何不能讓牛金牛看到我。


    梁孝恩極力掩蓋著氣機,牛金牛也確實沒有發現他。


    他的注意力都在徐誌穹身上。


    「年輕人,我很欣賞你,欣賞你這份心誌,也欣賞你這份天資,身為凡人,能撐過兩聲長嘯,你當真了不起,」


    說到此,牛金牛歎了口氣:「實話實說,我不想傷了你,我不想犯了規矩,更不想冒犯了予奪星宿,你且把鍾劍雪交給我,此事到此為止。」….


    徐誌穹把身體的意象之力轉勻,重新分布在經脈之中。


    他還想化身無形,哪怕有一絲機會,徐誌穹也要拚命逃走。


    「好個狂徒!」牛金牛一伸手,畫地為牢,把徐誌穹困在了當場。


    「你不肯說,卻休怪我無情,我殺了你,把你帶到陰間,一樣能問出結果,


    你是判官,在陰間,要受多少苦,你心裏明白。」


    威壓慢慢籠罩住了徐誌穹,四麵壓迫之下,徐誌穹的身體開始慢慢扭曲。


    他靠在巷子裏一棵柳樹下,緊緊咬著牙,拚命用意象之力對抗,依舊沒有屈服。


    「何必呢?一隻螻蟻在腳下,不管如何掙紮,終究難免粉身碎骨,」牛金牛神色冰冷的看著徐誌穹,


    「凡夫終究是凡夫,殺你如同殺一螻蟻,螻蟻當知螻蟻的宿命,你若想活,且匍匐在地上,聽我吩咐,你若不想活,我便成全……」


    話沒說完,牛金牛的聲音戛然而止。


    一坨爛泥打在了他嘴裏。


    打的非常準,沒沾到嘴唇,全都打進了嘴裏,一部分還鑽進了喉嚨。


    牛金牛把爛泥吐了出來。


    他以為是劇毒之物,又或是某種法器。


    可他吐出來之後看了片刻,確實隻是爛泥,陰溝裏,極臭的爛泥。


    誰?


    誰出手偷襲?


    難道是予奪來了?


    牛金牛四散氣機,感受著予奪星宿的位置。


    感受片刻,他發現此舉有些多餘。


    扔爛泥的不是予奪星宿,是個年輕男子,那男子就在柳樹上。


    此刻,他已經跳下了柳樹,來到了徐誌穹身邊。


    「怎麽了兄弟,」郎仲學走到徐誌穹身邊道,「你這是受傷了?」


    他碰了一下徐誌穹的身體,滿身的威壓連同畫地為牢之技一並解除,原本連氣都喘不上來的徐誌穹,瞬間得到了解脫。


    「到底出什麽事了?」郎仲學又問了一遍。


    徐誌穹喘息半響,指著對麵的牛金牛道:「他打我!」


    很淳樸的三個字,準確的說明了當前的情況。


    郎仲學眉毛一豎,從牆邊撿起一截三尺多長的木棍。


    「你剛才打我兄弟了?」郎仲學殺氣騰騰走向了牛金牛。


    牛金牛半響無語。


    這是個什麽人?


    像街頭的痞子,又像市井的潑賴。


    梁孝恩也很是詫異。


    這人好像修為不高。


    誰給他的勇氣,敢在星宿麵前放肆?


    貌似是因為修為太低,他當真不知道對麵是什麽身份。


    牛金牛嗤笑一聲,問道:「你是什麽人?」


    「八品判官,郎仲學。」


    「八品?」牛金牛實在覺得費解。


    可看他修為,的確隻有八品。


    牛金牛搖搖頭道:「你走吧,今天算你好運氣,我不想多殺生。」


    郎仲學啐口唾沫道:「打了我兄弟,還說什麽好運氣?你運氣再好也躲不過這一劫了!」….


    牛金牛不笑了:「我再勸你一句,趁我還不想殺你,你立刻給我滾遠些!」


    郎仲學笑道:「嘴硬沒用,挨打的時候可別哭!」


    牛金牛猛然施展一股威壓,壓在了郎仲學身上。


    他想把郎仲學的骨頭碾碎。


    反正今天要壞了規矩,多殺一個也無妨。


    可沒想道郎仲學毫無反應,提著木棍繼續往前走。


    怎麽可能!


    牛金牛一驚,躲在暗處的梁孝恩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這人不是八品!


    牛金牛加大了威壓的力道,郎仲學還是沒有反應。


    看著郎仲學慢慢靠近,牛金牛用畫地為牢之技,想把郎仲學困住。


    在陰間之中,牛金牛的技能占盡優勢,可郎仲學依舊沒有反應。


    牛金牛還想施展萬刑之技,郎仲學已然走到了近前。


    「你剛才說誰是螻蟻?」郎仲學一棍子打在了牛金牛的頭上。


    這一棍子打的牛金牛天旋地轉,渾身麻軟。


    「你想讓誰粉身碎骨?」郎仲學迴手又是一棍子,再次打向牛金牛的腦門。


    牛金牛奮力躲閃,棍子突然在半空轉向,改為橫掃,正掃在牛金牛的臉頰之上。


    牛金牛的左臉當即變形,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變招!


    徐誌穹驚呆了!


    出招一半再變招!


    這一下他太熟悉了。


    這是荷


    月八戟!


    原來是他!


    (第三卷,玄武冥道,終)


    ps:各位讀者大人,這麽好的書,給沙拉一點鼓勵啊!.


    沙拉古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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