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說服力,我說的全是事實,你愛信不信!再說了,你覺得我有騙你的必要嗎?”


    有騙你的必要嗎?必要


    ‘必要’兩個字,生生刺到了秦墨言心底最深的痛處,他蒼白著俊臉,唇角扯出一抹僵硬的苦笑,深深看著美豔動人卻冷血無情的小女人,心,又冷,又痛


    “對!沒必要!從來都沒必要”他冷冷的笑,微微嘶啞著聲音自嘲般低喃,眉宇間泛起一抹疲憊與怨懟,淒苦的笑容滲透著一股濃鬱得化不開的悲傷。


    是的!沒必要!在她心裏,從來就不需要向他報備她的行蹤,更不屑向他隱瞞她的任何意願,比如,她不想要孩子,她才不會顧及他的感受而偷偷摸^摸的吃,她就當著他的麵,大大方方的吃避^孕藥,她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訴他


    秦墨言,我不會給你生孩子!


    在她心裏,他秦墨言沒有一絲一毫的地位,所以她說‘沒必要’這三個字的意思是她不屑騙他!不屑!


    然而,不管她的話是真是假,也不管她和彭嘉年有沒有舊情複發,對他而言,她和別的男人手牽手從酒店裏出來的畫麵,終究是無比殘忍的傷害


    尤其那一天,正是他最脆弱最需要她的時刻,她卻陪伴在別人的身邊


    愛她那麽深,愛她那麽真,愛到卑微至極,愛到尊嚴掃地,可是她迴報給他的除了永無止境的傷痛,還剩下什麽?


    他憂傷的語氣,以及飽含責怨的目光,甚至是唇角那一抹哀莫大於心死的冷笑,每一樣都讓洛麗塔心慌意亂又委屈怨憤,她沒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她沒做過!為什麽不相信她?她都已經肯低頭向他解釋了不是嗎?他還想怎樣?


    再說了,他不也是跟梁蕙怡曖^昧不清嗎?那三張照片,每一張都讓她覺得無比刺眼,他在指責她的時候,是不是也該反省一下自己的行為?


    “秦墨言,你有什麽資格責罵我?你在指責我的時候,想想你自己做過什麽!”心裏的怨憤與妒恨,終究是再也忍不住,洛麗塔冷若冰霜的瞪著一臉哀戚的秦墨言,怒聲嬌喝。


    秦墨非尖銳的每一句話,以及那三張曖^昧的照片,此刻全在洛麗塔的腦海裏盤旋,不是隻有他生氣好嗎?不是隻有他委屈好嗎?不是隻有他才覺得受到傷害好嗎?


    她也很委屈好不好!全世界的人都在維護他,全世界的人都說他好,全世界的人都為他打抱不平,於是所有人都指責她,都嫌棄她,迴娘家老媽每天嘮叨她教育她,迴婆家被小叔子一頓責罵,她招誰惹誰了?她到底是有多不好?憑什麽每個人都指責她?現在連口口聲聲說愛她疼她的他都罵她


    委屈,眼眶瞬間泛紅,洛麗塔慌忙撇開臉望向別處,將自己脆弱的模樣隱藏在黑暗之中,他要是不再心疼她,她才不要在他麵前掉眼淚,她才不要向他示弱,沒人愛她無所謂,她自己愛自己!


    小女人莫名其妙的指責,讓秦墨言忍不住冷笑,擰著劍眉極盡蔑然的哼道:“我做過什麽?說說看!我做過什麽讓你不滿的事哦!不!應該說,這些年來我做過什麽讓你‘滿意’的事?洛麗塔,不管我做過什麽,你都不會在乎的不是嗎?”


    洛麗塔狠狠咬著紅唇,她該怎麽說?說他不該讓梁蕙怡為他喝酒?說他不該抱著梁蕙怡去醫院?說他不該在醫院裏照顧梁蕙怡?


    這樣說,隻會顯得自己有多自私多狠毒吧


    是!她不在乎別人怎麽看她,因為‘別人’的看法影響不到她的心情,可是眼前這個男人她不想讓他以為她是那麽壞


    暗暗攥緊雙手,她轉眸看他,說:“你答應過我會早點迴”


    “我現在正站在你麵前不是嗎?”秦墨言冷冷阻斷她的話,僵冷著俊臉狠狠擰著眉頭,目光冷漠的睨著她,隱隱咬牙,說:“我忍著愧疚,昧著良心,拋下一切千裏迢迢披星趕月的迴來,洛麗塔,你就是這樣迴報我的嗎?”


    愧疚,良心他說的是梁蕙怡吧,他擔心她吧,他舍不得她吧僵的愛全。


    心,狠狠抽痛,洛麗塔倏然就怒了,緊蹙著黛眉冷笑一聲,立刻尖銳的迴道:“你既然對她那麽愧疚,那麽放不下她,那就別迴來,你寸步不離的守著她去!”


    她的聲音很大,且冷厲無比,態度可以用‘惡劣’來形容,秦墨言狠狠擰著眉,薄唇抿成一個陰冷的弧度,極冷極冷的看著桀驁不馴的小女人,臉色與目光都是全所未有的冷漠


    秦墨言冷漠的目光深深刺痛了洛麗塔,她強忍著心裏那股陌生的疼痛,狠狠咬著貝齒,語氣更加冷厲,企圖用憤怒來掩飾自己的脆弱


    “秦墨言,你不用這樣看著我,我就是這麽自私,我就是這麽刁蠻,我就是這麽無理取鬧,你今天才認識我嗎?我一直都是這樣,如果說你今天覺得我過分了,我讓你無法忍受了,那隻能說明是你自己變了,你變了!”


    最後三個字,洛麗塔幾乎是用吼出來的,吼得悲憤又堅定,可不是,為什麽以前可以容忍她,現在卻不行了?那不就是他變了嗎?是他覺得梁蕙怡更好了,是他覺得她洛麗塔配不上他了,就是他變心了!


    他變了,因為他的心裏有了比較,而她,是那種經不起比較的‘花瓶’,她什麽都不會,不會像梁蕙怡那樣在事業上幫他,也不會在他生病脆弱時照顧他,甚至在他傷心生氣的時候連一句服軟的話都不知道該怎麽向他表達


    對!她就是這樣一無是處,可是她的一無是處,他早就知道的不是嗎?在耗費了她五年最美好的青春之後,他有什麽資格嫌棄她的沒用呢?


    其實大家都是人,並不是神,麵對自己在乎的人或事,會情緒失控與失去判斷能力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因此就算一貫冷峻沉穩的秦墨言也會有反應遲鈍的時候,比如此刻


    眼看小女人的情緒突然變得如此激動,眼底似乎還泛著可疑的水光,滿心傷痕的秦墨言卻不敢往好的方麵想,隻是一味的不自信,許是真的太傷太痛,什麽都不敢奢望了


    麵對她悲憤的怒吼,秦墨言隻是蔑然一笑,淡漠的目光冷冷看著她,說:“我跟你說過,我隻給你三次機會,洛麗塔,一直是你不把我當迴事兒”


    “我沒有存心想騙你,我隻是”洛麗塔下意識的叫道。


    “你隻是習慣了”秦墨言唇角勾起一抹淒然的冷笑,飽含悲怨的雙眼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略顯蒼白的美麗小^臉,憂傷的語氣透著濃濃的挫敗與失望:“對你五年的縱容,換不來你一絲一毫的真心相待,洛麗塔,你讓我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天大的笑話!”


    天大的笑話


    洛麗塔整個人微微一震,瞠大雙眼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他這是後悔了吧!


    後悔愛上她,後悔對她好,後悔為她的付出是的!他一定是後悔了!


    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揪住,痛,像有一根根針紮在心髒上,痛得她連唿^吸都不敢太用力,第一次深刻體會到,原來他隻要一句話,就能將她堅固的心,揉碎


    寒冷的夜晚,冷風咧咧,光線昏暗的角落裏,彼此冷冷對望,俱都倔強得不肯先開口,不甘示弱的僵持著。


    幾秒之後,秦墨言突然轉身,欲走


    “秦墨言!”洛麗塔一驚,瞬間忘了‘他不說話她堅決不開口’決定,慌得反射性的叫道。


    秦墨言停住腳,高大的身軀透著一股孤寂與悲傷,略顯僵硬的背對著她,沒有迴頭,沒有說話。


    洛麗塔狠狠咬著紅唇,暗暗攥緊雙手死死看著他的背影,鼓足所有勇氣,硬著頭皮問:“你要迴去對嗎?”。


    他要立刻迴到原來出差的城市去照顧梁蕙怡對嗎?


    沉默!死寂般的沉默,空氣中緩緩流淌著一股壓抑而悲傷的氣息,好半晌後


    “我迴去與不迴去你在乎嗎?”秦墨言悲涼的語氣裏飽含^著一絲淡淡的譏諷,始終不願迴頭,唇角緩緩勾起一抹無奈又疲憊的冷笑,繼續說道:“既然我做什麽都不能讓你滿意,那我還有什麽好顧忌的?該是我的責任,我得負!”


    說完,不再猶豫,他腳步堅定的決然離去,高大挺拔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她朦朧的視線裏


    本就昏暗的光線,倏然更加模糊起來,接著,有什麽東西毫無預警的從她的眼眶裏跌落,她驀然驚慌,下意識的抬手去抹,可是,越抹越多


    僵立在原地,沉浸在莫名的悲傷裏,她久久無法迴神,好一會兒後,一個高大的黑影,悄無聲息的來到她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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