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公孫都已經發話了,一行人就算再怎麽仗著自己跟公孫熟悉,也斷然是不會再拖延時間了。


    雖說,眾人此刻的饑餓感,已經達到了一個十分危險的臨界值。但是,人族修行,本來不也正是一次又一次的突破極限的過程麽?更何況,別人多長時間沒吃飯,公孫也便多長時間水米沒打牙。並沒有因為公孫是首領,便擁有與別人不一樣的特權。是以,眾人雖然因為饑餓感,而有些使不出力氣。但是,依然沒有任何一個人珍惜自己的力氣。


    特別是肖朗與鬼臾區這兩個在之前一直沒有出上什麽什麽力氣的人,在剝夔牛皮的時候,顯得格外賣力。鬼臾區這麽做,自然是因為,這一次來到流波山,鬼臾區一路上都是拖油瓶,唯一擅長的毒術,還沒來得及施展,戰鬥就結束了。心裏十分過意不去的鬼臾區,也隻有將內心之中的窩火,完全化作幹活時的動力了。至於說肖朗,並沒有修行任何屬性靈氣的他,盡管處境與鬼臾區差相仿佛。但是,讓肖朗比鬼臾區更為賣力的幹活的動力,卻並不完全是想要彌補自己之前沒有出上力的遺憾。肖朗更多的,或許是在用自己的辦法,探究夔牛究竟是如何保存下肉身來的。


    很顯然,並不了解個中曲折的肖朗,與公孫一樣,根本就看不出這裏麵的門道。肖朗主動調查這件事情的結果,隻不過就是讓剩下的六十三塊夔牛皮之中,有一多半都是在肖朗與鬼臾區手底下被剝下的。而且,就算單純計算肖朗與鬼臾區的部分,肖朗剝下來夔牛皮,也要占大頭。


    也正是因為這樣,公孫一行人,實際上並沒有費什麽功夫,便開始沿著來時的路,向他們的交通工具——飛車,努力靠近。隻是,公孫一行人來得時候,是下山,雖然危險係數更高一些,卻並不算太耗費體力。可是,如今這一原路返迴,卻變成了實打實的攀岩比賽。


    困難雖然比較大,但是,老話講,辦法總比困難多。公孫見眾人因為餓著肚子,都有些使不上力氣,微微一個思量,就想到了一個好辦法。隻見當先攀爬的公孫,直接停下了繼續攀爬的動作。眾人一看,領頭的公孫都停下裏休息,自然也全都泄了氣,賴在那裏不肯繼續攀爬。


    要知道,眾人的一切行動,都是受到公孫指揮的。若不是為了給公孫麵子,依照這些人自己的設想,是斷然不會餓著肚子爬懸崖的。這一看公孫停下,自然是不需要任何人的命令,直接就將全身都掛在了山壁上突起的石頭上。


    公孫一看自己身後這幫老夥計的樣子,怎麽可能不知道他們現在心裏都快被腹誹填滿了。不過,就衝他們不管如何不願意,都沒有人向公孫發牢騷道微詞這一點,公孫還是覺得他們是值得信賴與依靠的。


    隻見公孫微微一笑,開口說道:“我停下來可不是因為我累了,我其實是在等你們。因為,我忽然想起,我在山口的飛車上麵,還留了一些口糧。這些口糧雖然不多,但是填填肚子還是綽綽有餘的。你們要是都不動,等我先上去了,我可就要先吃了。”


    公孫說完,作勢就要繼續向上攀登。而且,看公孫這架勢,還真的是打算全速靠近山口了。


    其實,公孫這一手,恰恰有一個學名,叫做“望梅止渴,畫餅充饑”。隻不過,彼時的人族之中,究竟有沒有人聽說過這兩個故事,還未可知。或許,這些人壓根就不知道,為什麽望梅能夠止渴。


    不過,不管人們知不知道這兩個故事,都不會影響公孫運用類似手段時,所能達到的效果。因為,經過公孫這一次的煽動,不管公孫身後的人,了解不了解望梅止渴,但是,他們絕對永遠都忘不了畫餅充饑的感覺了。


    大家一見公孫加快了攀爬的速度,也便開始了追趕公孫的行動。我們並不能確認,究竟是因為公孫剛才的話,說得有點慢,給了眾人足夠的休息時間,還是說隻要畫好大餅,便真的可以讓人不再饑餓。總之,這些人是一個賽著一個的加快了自己的動作。


    甚至,在最後接近山口的一小段距離之內,常年堅持煉體的肖朗與鬼臾區,都已經追趕上了公孫的進度,成功加入了第一梯隊。盡管,用餘光注意到肖朗與鬼臾區的身影的公孫,也在同一時間將自己的速度增加到了極限。但是,一方麵是因為公孫沒有使用瞬移的能力,另一方麵也可能是因為公孫最後的努力,給予了肖朗更加堅定地信心。是以,最後居然是肖朗最先到達了山口的飛車旁邊。


    雖然肖朗是第一個摸到飛車的人,好在肖朗身後的人,距離肖朗的距離也不算遠。是以,還沒等肖朗開始翻找,眾人便將飛車給圍了一個嚴嚴實實。


    公孫眼見著眾人都到了飛車的旁邊,輕咳幾聲,清了清嗓子。隨後,公孫說道:“既然都上來了,就將身上背著的夔牛皮都放進飛車之中吧。我們已經沒有時間耽擱了,這就返航吧。”


    見公孫這麽說,眾人先是本能的聽從公孫的指示,將背上背著的夔牛皮,依次放入了飛車之中。u看書 .uuanshu 隨後,這些與公孫交情匪淺的人,便開始有些不滿了。


    為什麽這麽說,實在是公孫剛剛許諾給了他們,言之鑿鑿的說飛車之中有食物。眼下,公孫似乎是忘了這件事情一般,一點提起這件事情的意思都沒有。公孫這樣的表現,自然不可能讓身邊的人滿意。


    如果說,旁人還因為忌憚公孫的身份,而不敢說話。那麽,女累作為公孫的妻子,不僅是公孫明媒正娶的賢內助,還是公孫一路走來的同窗與戰友,卻真是不得不說話了。隻聽女累對公孫說道:“人王大人,你剛剛所說的食物,究竟放在了哪裏?即便不多,也應當給大家分分,讓大家多迴複一點體力,才好再出發啊。”


    要知道,這女累平日裏,要麽直接稱唿公孫的名字,要麽便是稱唿公孫為“吾夫”。如果女累直接稱唿公孫為“人王”,那便是公孫有哪裏做得讓女累看不慣了。而似今日這般,不僅稱唿公孫為“人王”,還加了一個“大人”,還算得上是破天荒頭一次。


    女累平日裏的表現與習慣,公孫這些老兄弟自然是知道的。女累如今這個口吻,擺明了是在表示,女累已經對公孫極端有意見,隻不過礙於身邊還有其他人在場,而不好真的對公孫發作罷了。而且,公孫偷眼看了看身邊的人的表情。除了獲得了第一名,好像還沒有從喜悅之中解脫出來的肖朗,麵色還算平和以外。餘下的人,全部都神色不善的看著公孫。


    就好像,如果公孫不能拿出之前許諾的食物,這一次的事情,就算公孫是人王,也絕不能善罷甘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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