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心裏並不清楚,本來應該老老實實接受質詢的蜃龍,憑什麽就敢反過來指摘蚩尤的不是。


    蚩尤心裏同樣也不清楚,為什麽作為“原告”的他,會突然被爆發出雷霆之怒的公孫,給打成了“被告”。


    既然不清楚原因,蚩尤自然也是不會接受眼前這種處境。是以,蚩尤大聲迴斥蜃龍道:“這裏的鮫人,個個都會布置幻境。你說不是出於你的指使,這一點,你又要怎麽解釋?!”


    蜃龍冷哼一聲,接口說道:“莫非,隻要是會布置幻境的,就合該與我有關不成?若如此說,怎麽不見你去尋胥族的晦氣?”


    公孫眼見著蚩尤與蜃龍互不想讓,大有繼續下去就要大打出手的意思。正在氣頭上的公孫,也顧不得給這二位留麵子,再次用拍桌子的方式,打斷了蚩尤與蜃龍的爭吵。隨後,公孫陰沉著臉說道:“先不要急著互相詆毀,都是自家兄弟,總歸是要先弄清楚這裏麵是不是有誤會。”


    公孫說到這裏,略微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征詢蚩尤與蜃龍的意見。見到蚩尤與蜃龍都是冷哼一聲,沒有說話,公孫接著開口說道:“蚩尤,你先說。你可知道這些鮫人,最終將氐人國人運到哪裏去了?”


    關於鮫人要將氐人國人運去哪裏的問題,公孫並沒有直接詢問鮫人俘虜的意思,而是直接開口詢問蚩尤是否知道。沒奈何的蚩尤,這一次可是不敢再跟公孫直接頂牛,而是老老實實的將帶隊前往南洲之後的事情,不分巨細的都說了一遍。


    當然,因為博自己提出暫時不想麵見公孫,蚩尤雖然性子直,也知道暫時不好說出遇到了博的事情。


    盛怒的公孫,很是難得的耐心聽完了蚩尤的敘述。隨後,公孫沉吟了一下說道:“湟,蚩尤所說的與你氐人國有關的事情,可有虛假?”


    被蚩尤拉來當人證的湟,突然發覺輪到自己說話了,很是誠惶誠恐地迴答公孫道:“迴大族長,蚩尤所說並無虛假。”


    公孫很是平淡的對著湟點了點頭,隨後又開口對盼兒說道:“那麽,盼兒姑娘。蚩尤所說的,在青丘國禁地中之所見,也是屬實的了?”


    盼兒瞪著無辜的大眼睛,快速的眨了幾下眼睛,謹慎地說道:“禁地之中的事,盼兒也是看著的,所見與蚩尤哥哥所言,當是沒有出入。”


    公孫同樣對盼兒點了點頭,隨後,仿佛是自言自語的說道:“這樣,就有些難辦了啊。”


    除了公孫之外,似乎是沒有人能知道公孫在說什麽事情難辦。是以,在場的人,幾乎全部都在等著公孫揭曉謎底。


    隻見公孫臉色陡變,猛的將身前飽受蹂躪的桌子拍碎。


    就在在場的人,全部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麽的當口,公孫忽然厲聲吼道:“真當我是傻子了麽?來人,給我將青丘盼拿下!”


    青丘盼,自然就是盼兒的大名。作為整個青丘國的掌上明珠,盼兒的大名,自然早就已經傳遍了九黎部各族。是以,被公孫召喚來的戰士也不含糊,直接就將盼兒用兵器架了起了,臨時給盼兒搭了個牢籠。


    隨後,也不待盼兒分辨什麽,這些守護牽機樓的戰士,一邊喊著號子,一邊就這麽架著盼兒離開了牽機樓的頂層。


    眼見著盼兒被抓,蚩尤當時就紅了眼睛。若不是忌憚這是在九黎部議事的地方,恐怕蚩尤早就發怒了。但是,蚩尤不能發作,卻也不耽誤蚩尤為盼兒辯解。


    隻不過,公孫似乎早就料到了蚩尤要說話,很是“恰到好處”出言壓迴了蚩尤要說的話。隻聽公孫說道:“蚩尤,你平日裏就以憨厚為人稱道,所以,被盼兒蒙蔽了,並不是你的錯。眼下,事情已經很清楚了,青丘國為牽機樓所鑄造的長明燈,實際是勾結了鮫人,以氐人國人的生命為代價才煉成的。我不是爛好人,不會覺得這種鑄造技術有什麽不妥。但是,青丘國勾結外人暗害自己的盟友,他們想幹什麽?莫非,他們青丘國,是要造反麽?!”


    多虧,公孫麵前的桌子,在剛才已經被公孫拍碎。如若不然,單憑公孫越說越激動的語氣,也沒有人會懷疑,公孫會再拍碎幾次桌子。


    隻不過,這一次事關盼兒,哪怕是明知道公孫在氣頭上,蚩尤也不打算保持沉默了。uu看書 .ukansu 蚩尤等到公孫話語稍歇,大聲開口對公孫說道:“我以為...”


    怎知,蚩尤這一句話才說了三個字,就被公孫再次打斷。公孫重重的哼了一聲,搶過蚩尤的話頭說道:“蚩尤,你是我的大伯,又是執掌我九黎部軍權的兵神一樣的人物。我是出於信任,才將去南洲探聽情報的任務交給你。可是,你都幹了些什麽?不止被人蠱惑擅離職守,甚至黑白不分誣陷同僚,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麵對公孫看似和善的訓誡,蚩尤焦急的說道:“可是...”


    與上一次一般無二,公孫還是用了一個重哼,搶下了蚩尤的話頭。所不同的,或許隻是,蚩尤這一次能說出來的字,又少了一個吧。


    隻聽公孫接著說道:“我知道你委屈,可是,族有族法,部有部規。這麽著吧,盼兒先留在我這裏,你即刻帶領蚩尤軍戰士,去青丘國。這一次,你的任務是控製住青丘國所有的族人,並將青丘國的國主跟長老們,一個不少的給我帶迴來。如果遇到反抗,我允許你動用雷霆手段,先斬後奏!”


    蚩尤聽了公孫的話,雖然知道軍令如山,很是應該如公孫所說一般,“即刻”踏上征程。但是出於對盼兒的關心,蚩尤還是打算說些什麽。隻聽蚩尤開口剛說了一個“我”字,便第三次被公孫搶過了話頭。


    隻聽公孫語氣嚴厲地對蚩尤說道:“你是我大伯,我才給了你這個查明事情真相的機會。那青丘盼的性命,可全都在你手裏攥著,就看你怎麽辦了。如此你還不願動身,莫不是連你也想要造反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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