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有逆鱗,觸之必怒。公孫抬眼看向那些,在為首的畎族人的招唿下,直接向己方三人衝來的畎族人。公孫絲毫也不會懷疑,這些人隻要一衝到公孫近前,就會對公孫三人直接下殺手。本就有些憤怒的公孫,伸出左手將蜃龍向自己身後一拉,蜃龍立刻就與公孫換了個位置。自覺之後馬上就要動武,自己能出力的地方已經不多了的蜃龍,在來到公孫身後之後,直接就將身材縮短到了一尺長短,一躍就迴到了公孫的肩膀上麵。與此同時,公孫右手向後一背,直接就拎出了軒轅劍。


    與當初參加十傑戰的時候不同,公孫這拎出軒轅劍並沒有先將軒轅劍展開,而是拇指在軒轅劍劍柄上一推,直接就將軒轅劍丟了出了。被公孫丟出去的軒轅劍,幾乎是貼著地麵飛了出去。軒轅劍一邊向衝過來的畎族人飛去,一邊自行展開成了十字星的形狀。原來,公孫丟出軒轅劍之前右手拇指的那一推,就已經觸發了軒轅劍變形的機關。而展開之後的軒轅劍,也逐漸從貼地飛行變成了離地有一尺多高旋轉飛行。顯然公孫展開軒轅劍的方式,以及丟出軒轅劍的高度都是經過設計的。在十傑戰的時候公孫要先展開軒轅劍再丟出,一方麵是公孫對十傑的實力很重視,不敢如現在麵對畎族人時這般放鬆。另一方麵也是因為公孫覺得與自己交手的都是聞人會同修,自己有義務在丟出軒轅劍之前稍微提示一下對方。而此刻麵對這些無恥的畎族人,經曆過北冥的血戰之後的公孫,自然就額米有這麽客氣了。不僅沒有提示就丟出了軒轅劍,還特意選擇了一個能將畎族人“斬草除根”的角度。


    離地一尺多高的高度在一般人看來,或許也就是剛剛到膝蓋的位置。但是對於大多數畎族人來說,這個位置已經能夠到他們的臀部了。就是出於這個原因,雖然軒轅劍此刻飛行的高度僅僅達到了普通人輕輕一躍就能躲開的高度,但是,軒轅劍仍舊逼迫的向公孫三人衝來的畎族人。麵對低空飛行的軒轅劍,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的畎族人,全部都采取了一種雙手護住下身要害的姿勢,連滾帶爬地躲迴了那個為首的畎族人身後。


    那名被稱為家主的畎族人首領,眼看著自己的手下被公孫一把劍就逼退了迴來。自覺顏麵無光的家主,怒氣衝衝的轉過身,掄圓了右手對著站在他身後兩名畎族人的腮幫子就是一頓狠抽。一邊抽還一邊說著:“混蛋,鬆上。混蛋,鬆下……”這個為首的畎族人每抽這兩個倒黴蛋一嘴巴,就說一個詞。這種教訓人的方法,被公孫三人瞧在眼中,也是覺得頗為嚴謹的。為什麽真麽說呢,因為每個人都有兩個臉頰,為首的畎族人或許是為了打的對稱,並沒有放過這兩個倒黴蛋任何一邊臉頰的意思。簡單點說就是,每完成一個打人周期,需要在這兩個被稱為“鬆上”和“鬆下”的倒黴蛋,每個人的臉上都抽兩下。而為首的這個畎族人在打人的時候,偏偏要每罵一次人就緊接著點一次名。這樣一來,罵人跟點名一組,正反的大耳刮子算一組,正好點完名就抽完人。如此嚴謹到死板的打人方式,肯定是不會多抽誰一個耳光,更加不會少抽誰哪怕一個耳光。


    公孫從羲爺爺哪裏聽來的,關於畎族人等級製度嚴苛的描述,此刻也被證實了。這一個在“鬆樹上”,一個在“鬆樹下”的畎族人。不僅在被打的時候沒有任何還手的欲望,而且就連被指名道姓的罵了之後,還會交替著恢複打人的畎族人道:“是的,鬆井家主。”


    在畎族人內部,這樣做或許是有什麽意義也說不定。不過,顯然公孫是不能理解這種意義的,對於公孫來說,畎族人這近乎神經病一般的表現,唯一的好處就是,公孫再也不需要詢問他們是誰了。既然知道了這個被稱為家主的畎族人名字叫“鬆井”,那麽知道名字的畎族人就可以直接稱唿名字,不知道名字的畎族人,公孫已經打算直接稱唿他們為“鬆井家的”了。


    剛剛被鬆井家主與他的臣屬們的滑稽表演吸引了一陣子注意力的公孫,見到這三個活寶似乎並沒有打算要在短時間內結束這場鬧劇,就更顯得氣不打一處來了。自覺被忽視的公孫,把心一橫想到“這幫侏儒是打算在小爺麵前過家家啊,這迴妥了,就算你們不想來殺小爺,小爺也跟你們沒完了”。前麵這句話公孫當然沒有出來,不過從公孫腦海裏閃過這個念頭時所用的詞句,不難看出公孫對於畎族人的憤怒已經超過了某個臨界值。此刻的公孫已經由盛怒的狀態逐漸趨於冷靜,雖然跟畎族人死磕的心思並沒有改變,但是很顯然公孫那理智的頭腦又開始值班了。


    看著那個被稱作鬆井的畎族人用後背對著自己,嘴角閃過一絲冷笑的公孫,直接就拎著軒轅劍衝了過去。從新合並成一把雙刃大劍的軒轅劍,在蚩尤腰間一橫,猛地就刺向了鬆井的後腦勺。


    或許,每一個自卑的人都是敏感與警覺的。不僅是被軒轅劍的劍尖指著後腦勺的鬆井。就連此刻正被鬆井打得抬不起頭來的鬆上與鬆下,也似乎是隔著很遠就被軒轅劍帶起的鋒銳之氣刺激得打了一個機靈。同時預感到危險的三個畎族人,毫不猶豫的就向地麵撲了過去。那動作的迅速與果斷,就好像那根本不是地麵,若不是有個脫光了衣服的美女躺在那裏,也必須得有一筆足夠讓人心動的財富買在哪裏,才有可能讓一個正常人這麽迅捷的就與大地親密接觸。


    爬到地上的三名畎族人,仿佛是製造了什麽隻有畎族人才能懂得的新的流行一般。隨著這三名畎族人的率先趴下,剛才還站在他們三個身後的那幾名畎族人,或許是出於上下級觀念的壓製,根本就沒有詢問原因,就也跟著直接撲向了大地母親的懷抱。看到眼前這一幕的公孫,此刻也不知道自己是該覺得他們好氣還是好笑。不過,無論是好氣還是好笑,公孫都打算先殺他們幾個人再說。在公孫的認知裏,隻要最後留下那個叫鬆井的首領模樣的畎族人對證就行了,其他的畎族人的死活,還真沒有被憤怒的公孫放在眼裏。


    公孫見自己一刺不中,隨之將刺出的軒轅劍高高舉起,然後全力劈向了正趴在地上的畎族人。我們此時不得不佩服畎族人身高矮小的優勢,就在公孫將軒轅劍劈下的同時,幾乎所有的畎族人都迅速的向旁邊一滾。本來勢在必得的公孫,忽然就發現自己這一劍砍歪了。又或許,根本就不是公孫將軒轅劍砍歪了,而恰恰是身體輕盈靈活的畎族人敏捷的躲開了公孫的攻擊。


    見到自己的攻擊又一次沒有命中目標之後,公孫用力一拔便拔起了軒轅劍。可是,就在公孫剛剛拔起軒轅劍,還沒有下一步動作的時候。剛才還匍匐在地上的畎族人,全部都借著這個機會像彈簧一樣從地上彈起來了。隨著畎族人的彈起,剛剛提起軒轅劍來的公孫,猛的就將手中的軒轅劍歇著削向了畎族人的位置。


    公孫的反應不可謂是不快,隻不過,畎族人似乎在一開始就根本沒有打算與公孫真的在近身搏鬥上一較短長。連續兩次都躲開了公孫攻擊的鬆井,帶頭用後空翻的方式向著輜重營的大門翻了過去。明顯沒想到畎族人是這樣的一種戰鬥風格的公孫,也隻能無奈的目送著這些畎族人一個個離開了輜重營的大門。


    感覺就好像是自己的力量打在了棉花上一般的公孫,隻來得及從牙縫了擠出來一個“追”字,就向大門的方向追了過去。怎知,公孫這不出去還真不知道。逃到輜重營木門外麵的畎族人並非是真的逃跑了。他們跑來這裏的目的,居然是打算發動大風。盡管人族先遣軍大本營中的風並不大,但是畎族人還是依靠著不惜耗費內部蘊含有風屬性靈氣的“風玉”來發動了大風。


    這十餘名畎族人,每三到四人一組,總共發動了五架大風。大風起飛的時候,帶起了一陣猛烈的風,這或許就是大風名字的由來吧。不過,此刻的公孫顯然是沒有時間去感慨大風的命名究竟跟什麽有關了。眼見著畎族人發動了大風的公孫與烈山,毫不猶豫的就從懷中掏出了兩支細小的骨笛。


    拿出骨笛之後的公孫與烈山,依照不同的指法,一起無聲的吹奏起了手中的骨笛。與此同時,正因為公孫與烈山的離開,降落下來休息的十傑們,忽然就發現了五色鳥中的金凰與火鳳,忽然間就亮起了一條條紋路。早就已經將五色鳥的駕駛技術爛熟於心的十傑們,第一時間就判斷出,這是公孫與烈山在召喚各自的座駕。十傑們用最快的速度將捆綁在二負的身體上的繩子解開了之後,玄鳥與青鸞分別用繩索拉著金凰與火鳳。以風伯與武羅駕駛著倉庚在前麵探路,玄鳥與青鸞在後麵跟隨,這樣的陣型,向公孫所在的輜重營的方向趕了過去。


    再說公孫這邊,雖然剛剛看到大風發動,公孫與烈山便果斷的開始吹奏骨笛。但是,很顯然,五色鳥想要趕到公孫的位置,仍舊需要一些微不足道的時間。而恰恰就是在這段時間之內,畎族人駕駛的大風便成功的飛上了天空。


    隨著五架大風的升起,畎族人采取了一種盤旋飛行夾雜著交替攻擊的進攻方式,來攻擊公孫三人。簡單點說就是,畎族人駕駛的五架大風,每次隻出動一架對公孫三人進行攻擊,每兩次攻擊所形成的攻擊點位,會自然形成一個交叉的十字。而且,這一次,畎族人不再駕駛大風向地麵丟木樁了。而是真的準備了無數的木箭,像雨點一般的傾瀉向了公孫三人。


    盡管公孫與烈山還是如之前被困軍械房的時候那般,撐起了一個可以燒毀來襲的木箭的防禦壁。可是,這一次大風投下的木箭,本身就攜帶著極大地重力勢能。盡管烈山施展的白色火焰近乎能做到無物不焚,但是畎族人還是成功的將公孫實戰的防禦壁連續打破了幾次。若不是公孫早已在聞人會的時候修成了後天土靈之身,恐怕,此刻早就因為力竭而被擊殺了。


    就在公孫與烈山苦苦支撐的時候,十傑們終於駕駛著五色鳥趕到了現場。玄鳥與青鸞分別鬆開了吊著金凰與火鳳的繩子,公孫與烈山沒有等到各自的座駕完全落地,就直接跳起來鑽進了金凰與火鳳敞開的駕駛艙之中。


    公孫與烈山嫻熟的機關操縱技術,讓金凰和火鳳最終也沒有迫降地麵上,而是在馬上就要接觸地麵的一瞬間,雙雙成功飛了起來。駕駛著五色鳥的十傑,簡直就如插上了翅膀的老虎一般,uu看書.uuansu.cm 完全放開了手腳。盡管大風同樣作為飛行器,體積要比五色鳥大得多。但是在五色鳥特有的屬性攻擊打擊之下,畎族人駕駛的大風還是極為迅速的就敗下陣來。


    本來想要利用大風圍殲公孫等人的畎族人,也值得乖乖的被比駕駛五色鳥的十傑們逼迫得降落迴地麵。自知大勢將去的鬆井,這一次反常的沒有唱高調,而是十分配合的就從大風上下來,站到了輜重營內原本應該是軍械房的那一塊空地上麵。隨後,駕駛五色鳥的十傑,也全部都從五色鳥上麵下來,同時向兩方麵的人了解七情況來。


    作為聞人會的同修,十傑自然是相信身為自己人的公孫與烈山的。但是,此刻十傑身處的畢竟是人族先遣軍的大本營。為了不弄出什麽烏龍,十傑仍舊是謹慎的選擇了從彼此對立的兩方麵人口中同時了解事情的經過。可惜,有些人天生就是作惡多端滿嘴謊言的。眼看著似乎自己還有翻盤的可能,鬆井急忙就抓住了這次說話的機會。惡人先告狀的鬆井,不僅將那口疑似強奸菜籽的黑鍋再一次扣向了公孫三人,還仿佛“故地重遊,觸景生情”那般,將軍械房的損毀也當做一口黑鍋扣在了公孫三人的背上。


    正在公孫打算向自己的同修解釋這裏麵的事情的時候,忽然就從人族大本營中飛來了足足有不下二十架大風,這些來到輜重營的上空之後,並沒有擇地降落,而是直接從空中投下了軟梯,開始向地麵投放人族的勇士。值得一提的是,隨著這些人族先遣軍的勇士一並到來的,還有一位公孫他們的老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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