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層崖上的武林大會終於還是開始了,其熱鬧自不必多說,隻怕是天子腳下正月十五,天子在城門上站著點燈的時候都沒有這般熱鬧。


    而滄海越是熱鬧,其他州府就顯得越發冷清。


    也就是衡州離瓊州近,又是去往瓊州的必經之地,所以能沾些光。隻是可惜這來來往往那麽多人經過衡州,卻始終沒人在衡州留下來。


    所以衡州知府很是不解,又十分後悔當初南海王路過之時,自己沒盡到地主之誼,不然如今可以舔著臉上去給南海王討教,然後發財致富吸引人了。


    古代的人口比不得現代的密集,生得雖不少,可是醫療條件的艱難,使得這成活率也低。所以如果不是鬧災荒的年代,沒個州府的地方官都巴不得他們州府的人多。


    畢竟隻得先有人,才能有旁的。


    所以如今可想而知,衡州的官員眼睜睜的看著那麽多人去他們眼裏荒蠻的瓊州,是多麽不可理喻的事情。衡州那般好,他們怎麽就不留下呢?


    先前提起瓊州四車道的官道,他們雖然也羨慕,但是就光有個官道又怎麽樣?那裏沒有什麽發展前途,總不可能還能去海裏撈些海鮮運送到其他州府賣吧?


    那不得臭了爛了?


    所以覺得南海王是人傻錢多?從前在朝堂上掌著六部的時候不是很有本事的麽?怎麽到了這瓊州倒是糊塗了,拿那麽多銀子砸在這路上?不想後來卻聽說,人家那四車道根本就沒花一分銀子,而且還賺了不少銀子。


    也是衡州這幾個官員一商量,便試著效仿。


    招標大會也是熱火朝天的準備著,但是也不知怎的,竟沒人去投標,倒也是奇了怪了。好叫他們百忙一迴,成了東施效顰,鬧了一迴笑話。


    不過如今看著瓊州的木風扇,便明白是個怎麽會是了,人家拿幾塊木頭和貼片都能做出這麽個稀罕的玩意兒出來,還賣得不是很貴。難怪能吸引人在瓊州留下。


    因此衡州的官員們又開始準備召集各種手藝人,但到底是晚了。但凡真有些本事的早就被瓊州的好條件給吸引走了,而且真正有手藝之人,到了那邊跟著才高八鬥的才子一般待遇。


    這樣的待遇,可不是衡州能給得起的。所以他們這計劃隻得夭折。


    眼下滄海九層崖上的武林大會開始了,衡州的官員們再也坐不住了,覺得就指望著朝廷那點俸祿,衡州人又不大富裕,把手伸向他們,隻怕多半要把他們逼到瓊州去。於是便打算往瓊州去找南海王取經,正好看一看他們這瓊州是怎麽賺錢的。


    每一個從其他州府來的人,不管是什麽身份,都勢必要被滄海筼簹的夜市給震撼到的。


    所以衡州知府這一次微服而來,原本是打算在筼簹看一眼,就趕緊去滄海觀看武林大會,然後趁機找衛子玠的。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他作為一個男人,隻帶了一個隨從,到了筼簹就移不開腳了。他也是曾經在京城待過的地方,那是全大楚最富饒的地方。


    可是如今,嗬嗬~


    這筼簹城裏好多東西隻怕京城的人聽都沒聽過。於是他與大部分的人一般,白天晚上都在城中吃喝,然後在胭脂坊給自家夫人女兒買些東西,酒坊也給自己買些烈酒,這才待個幾天的功夫,自己所帶來的銀子就花的七七八八了。


    他這時候才驚了一聲冷汗,想起自己是來作甚的。


    這滄海都還沒踏入半步,就沒什麽銀兩了,所以斷然是不敢在多待了,趕緊叫了隨從雇上馬車迴自己的衡州去。


    一麵走一麵隻道這筼簹城有財神附體,是個人到這裏就情不自禁的花銀子,難怪南海王會不富裕?


    他是微服而來,不想在踏入瓊州的那一瞬間消息就傳到了兩處的長史司和各處剛設立出來的小府衙。


    如今他落荒而逃,留下的那話使得衛央好笑不已,隻同白荼說:“你說這州府大人也是好笑,隻怕迴去要被他那些下屬同僚嘲笑一迴了。”


    白荼心裏卻是在想別的,瓊州是憑著他們的夫妻倆和大家的努力經營總算有了些樣子,可是其他的州府,占著好山好水,經曆了一茬又一茬官員的治理,百姓的生活卻始終沒有得到良好的改善。便歎了一口氣:“其實倘若他若是真心想讓衡州的百姓過上好日子,我覺得你表哥也一定願意幫忙的。”


    不過話音才落,就叫衛央打斷:“表嫂你當真是一孕傻三年,糊塗了。你莫要忘記了,當初那狗皇帝給表哥的權力隻是在瓊州而已。你們本是抱著想讓衡州百姓過得好的目的出手幫忙,可是誰知道那狗皇帝怎麽想呢?說不定一個謀反的罪名立刻就下來了,到時候隻怕有嘴也說不清楚。”


    白荼一聽,驚得自己一身冷汗,“我當真是糊塗了。”如今的瓊州雖然看似發展得很好,一切都在蒸蒸日上。可事實上這根基根本就還不穩,如果真因此被安上謀反的罪名,他們還真沒有能力去對抗。


    但是如果在給幾年的時間,應該就可以了。


    衛央連忙轉過話題,“剛到飛信。”她一麵展開,一麵有些嫌棄:“我覺得表哥這些送信的隼還是太慢了,大大前天的比賽,咱們今天才曉得結果。照著我說,不如準了我去達蒙,他們養的海東青可是世間飛得最快的鳥兒。”她說這話的時候,一臉向往。


    白荼表示眼下衛子玠養的這些隼她就很滿意了,那達蒙是什麽地方,她可不敢現在開了口,讓衛央拿雞毛當令箭,要是真跑去那樣的地方,出了什麽事情豈不是自己的過錯。於是便催促著她:“賽況怎樣?”


    話說這但凡是涉及賽事,難免是有人要開莊了,這種事情反正止也止不住,所以也就名正言順的準了,不過要上稅。


    但這若是運氣來了,是發橫財的事情,因此哪怕稅收極高,大家還是樂嗬嗬的繼續。


    白荼自己也押了些銀子,是聽衛央的,押了大姐夫聶時風,他從前是海上霸主,力壓群雄應該是很穩的。


    不過也因為穩,所以賠率不是很高。


    但也是能小賺一筆,所以白荼如今聽到了結果,也是十分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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