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防盜章封印的孩子啊, 我以作者的名義告訴你,補訂閱才能解除!  死者昌弘武是昌弘文的弟弟,同樣生在二房, 同樣是庶子,小昌弘文十幾歲,一出生就克死了生母, 二房太太不願意養,就放在昌弘文生母姨娘名下,算是和昌弘文關係最親近的弟弟, 可這個弟弟和哥哥一點都不一樣,文不成武不就,資質平平,腦子還笨,唯一可取的就是沒脾氣, 是個老好人,不會爭搶任何東西,書讀不了,官當不了, 在哥哥庇佑下,搞起了家中庶務,慢慢成了不可或缺的人。


    昌弘武在這個家裏是沒有特權的,所有庶子該遵守的條條框框, 他都得遵守, 可別的庶子老老實實在自己院子裏呆著,不惹事就行,他不行,管理庶務事情很多, 也雜,總會需要到各處走動,安排,麵臨的風險責罰也就更多,遂他時常惴惴不安,生怕自己做錯了,做的還不夠。


    他娶過一房妻子,婚姻存續不到一年,發妻就急病去世,於三個月前,續娶了商戶之女張氏,張氏貌美性嬌,二人感情很好。


    九月十七這日,老太太壽宴,高朋滿座,昌弘武非常忙,這也得管,那也得看,時不時還得解決突發問題,陪陪男客,累了一整日,腰都快直不起來了,用丫鬟的話就說:嘴角都打起白沫了,都不知道多久沒喝過水了。


    葉白汀指尖滑過口供紙,落在‘書房’兩個字,


    這麽高強度的忙累一天,好不容易最後一波客人也都送走了,和新婚妻子感情也好,昌弘武為什麽不迴房,要轉去書房,看書?和妻子鬧別扭了?還是當天發生了什麽事,需要和誰交待,討論?


    從時間上看,死者掌理家中庶務很久,早就遊刃有餘,應該沒什麽和誰需要交代討論的,就算有,第二天也不遲,不用這麽趕;從脾性上看,死者是個老好人,平時對家人算的上是悉心照顧,常感歎自己做的還不夠,應該也不會和人有什麽積怨?要有早鬧過了,不會在這樣一天無緣無故搞事。


    這一天下來,昌家從上到下,所有人都很累,兇手也不能免俗,為什麽不早一點或遲一點,非選這一晚動手?就算不累,不怕人多眼雜,被看到?


    葉白汀大腦轉動,一刻未停的思考,做夢都似乎身處犯罪現場,環境,動機,方式方法的選擇……


    第二天起來,還差點因神思不屬,分粥時把屬於自己的多的那一份給出去。


    他以為今天申薑會早早過來,可等了很久人都沒來……這傻逼不想升官發財了?


    午時過了很久,他才等來了姍姍來遲的申薑。


    “起來,跟我走。”申薑看看左右,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


    葉白汀不明所以,跟著他溜著牆邊,專門挑陰暗的地方走,拐過一道門,走進了一個房間,房間很小,正中間放著一張桌子,桌上有一套錦衣衛小兵常服。


    “換衣服。”


    “換……你們的衣服?”葉白汀皺眉。


    “怎麽,少爺還瞧不上?”


    “不敢,隻是——”葉白汀剛想說為什麽,眼神一頓,唇角勾了起來,“隻是不知申總旗今日吃了什麽,膽子肥的緊。”


    太明顯了,這是讓他出詔獄,穿小兵的衣服才能掩人耳目!


    申薑嘖了一聲:“沒勁,還想賣個關子的,就知道你這心機,唬不住。”


    葉白汀:“廢話少說,去哪?做什麽?”


    申薑嘿嘿一笑:“頭兒手裏的事有大進展,不知道要禍害誰去,點了一堆人跟著,今兒個北鎮撫司空虛,我申總旗獨大了!有這機會,還跑什麽腿問什麽供,老子直接把人給請過來了,少爺你親自問!”


    葉白汀十分意外:“昌家人來了北鎮撫司?昌弘文可是工部尚書……”也能請到?


    申薑瞪眼:“工部尚書怎麽了?爺還是錦衣衛呢!那詔獄裏,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官身!爺親自請,他昌弘文敢不來!”


    行叭。你是錦衣衛,你牛逼。


    葉白汀拿起衣服,換上,穿最後一件時,有些下不去手。


    小兵的常服是靛青色,不醜,料子厚實,還挺闊有型,可這常服是配了戰裙的,黃色底,鑲邊還繡有紫色小花。這……猛男們穿著比武配箭,倒沒那麽顯眼,他穿上,是不是有點娘?


    “這個能不穿麽?”


    “不能!”申薑堅定搖頭,“北鎮撫司規矩,衣冠不整者,杖二十!”


    葉白汀:……


    總旗製服配金絲纏紐的罩甲帛帶,不管頭戴萬字巾還是頭盔,都很有派頭,你當然願意了!


    見嬌少爺戰裙穿的磨磨蹭蹭,挑挑剔剔,眉心都皺成小疙瘩了,申薑瞧不過去:“快點,不就是戰裙,指揮使也穿的!”


    葉白汀好懸控製不住,一肘戳在對方死穴。


    仇疑青穿的那是飛魚服!就是裙子也是高貴奢華有氣場的,跟著能一樣麽!


    他忍不住陰陽怪氣:“申總旗這般念叨指揮使,可別人家遭不住,提前迴來看你。”


    申薑:“祖宗!你可別烏鴉嘴了,快點的吧!”


    外人不得進詔獄,進去了就出不來,手上沒公文,錦衣衛也不能胡來,好在北鎮撫司地盤相當大,問供的地方,隨便收拾就能有。


    申薑叫人離詔獄最近的小廳收拾出來,裏裏外外帶人布置好,保證出不了岔子,嬌少爺越不了獄,這才請葉白汀過去。


    兩邊的門是連著的,葉白汀根本算不上出去,沒見到半點陽光,就是空氣幹淨不少,比詔獄裏味道清新多了。小廳故意打造肅穆氛圍,沒窗戶,大白天的點著燈燭,靠牆隻放了一張案幾,往中間隔了一道屏風,梅花映雪的圖案,夠冷,夠素。


    葉白汀眼梢垂下:“你就讓我站著?”


    “不然呢?讓你坐我這?”申薑看了眼略透光的屏風,“不怕被看到?”


    “申總旗可以多吃些核桃。”


    “啊?”


    “益智補腦。”


    申薑瞬間瞪眼。


    葉白汀問他:“我問你,叫我過來是幹什麽的?”


    申薑:“問供啊。”


    葉白汀:“我張嘴問?別人透過屏風能看到人影,就分辨不出誰在張嘴?”


    “對哦。”


    “下麵添個案幾,上筆墨紙硯——”葉白汀轉頭看申薑,“我寫,你問。”


    申薑一拍大腿,指揮下邊去辦:“這樣好!”


    他坐首位,他問問題,就算慢一點,別人也隻會以為他思想深邃,從容不迫,胸有成竹!


    迅速讓人將小幾擺在下側,申薑很興奮:“來!帶人——少爺,咱們先問誰?”


    葉白汀沒說話,寫了行字給他。


    草——


    申薑眼底興奮瞬間變成髒話,這他娘哪是問別人供,這是考他吧!什麽狗爪子字,本事不夠就別學什麽狂草好麽,他認不出啊!


    “嗯?”葉白汀斜斜看他,“我的字不好認?”


    申薑哪敢說不好,敢惹嬌少爺生氣,嬌少爺就敢算計的他死都不知道怎麽死,隻能自己努力辨認那筆狗爪子字:“挺,挺好的,有大家風采,你想第一個問死者續弦張氏是吧?來人,帶張氏——”


    張氏很快帶到,杏眼桃腮,削肩柳腰,素衣玉鐲,體態極盡風流。


    申薑費勁的認葉白汀寫的字,一個一個字問:“聽說你與死者感情很好?”


    “是啊,”張氏帕子遮眼,梨花帶雨,“夫君最疼我了,但有閑暇,就會過來陪我,衣服首飾,吃的喝的,從不吝惜錢財,什麽都給我買,我不高興了,更是花盡心思哄……他對我再好不過了,而今撒手就走,我可怎麽活……”


    進了詔獄便沒有了未來,所有人最少最少,也會哭一次,可能是進來的時候,可能是無望的時候,可能是想開的時候,拜此包賜,葉白汀熟練的掌握了哭的各種層次,真哭假哭一下就能明白。


    觀察了片刻,他提起毛筆,刷刷刷在紙上寫字,轉給申薑看——


    申薑靜了更久,才開口問:“死者體貼聽話,你被哄得開心的同時,是不是也覺得他沒出息?是不是偶爾在外頭,會覺得抬不起頭?”


    “啊這……”張氏目光微閃,“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有什麽法子?日子還不是得這麽過……”


    葉白汀又刷刷寫字,申薑又問:“案發時你在哪裏?”


    “臥房。”


    “可有人證?”


    “這個……沒有。”


    “你可曾去過書房?”


    問題越來越快,張氏很緊張:“沒,沒有的!那天白天太忙了,妾身累的不行,到了晚上恨不得癱在床上,根本走不動,茶都忘了給夫君送……”


    “死者身上的衣服什麽時候換的?”


    “這……”張氏仔細想了想,“當天客人多,夫君衣服換了很多套,大人說的是哪一身?”


    “就你記得的,全部說一遍。”


    張氏就迴想著,一句句說:“妾身記得的,早間穿的是喜慶的團花錦那套……”


    “你的手指傷了,怎麽來的?”


    張氏縮了縮手指:“剪,剪花枝。”


    “行了,你出去吧。”


    整個過程相當的快。


    申薑狐疑的看向葉白汀:“這都問出了啥? ”並沒有什麽關鍵之處啊,不是跟沒問一樣,“你可不能看著人小媳婦長得好看就放水偏私啊!”


    葉白汀都懶得看他:“丈夫新死,著素衣也要配亮玉,鞋頭綴南珠,頸間衣服壓著別人瞧不見,也要戴五彩瓔珞,表情浮誇張揚,說話永遠抬著下巴,站姿嫵媚——張氏是個喜歡炫富,好麵子的人,吃穿用度皆好固然能讓她有麵子,丈夫不能獨擋一麵一事無成卻讓她覺得丟臉;她哭的太假,就算死者對她是真的,她對死者不一定是真的;她經常出入死者書房,會以親自換茶的方式表現自己的‘愛意’;對現場環境熟悉,哪怕是緊張時間下的激情作案,也能有收拾還原的能力;再有——她手指有傷。”


    右邊那個搖著扇子,用各種神秘莫測玄而又玄的大話嚇唬他,人是師爺麽,別的能不能幹不知道,唬人花樣那是一套接著一套;左邊那個上來就嘲諷,還不怕你報複,人隨手搓點泥丸子都能是暗器,越獄出去是不可能,陰你個半身不遂還是沒問題的,申薑哪裏敢惹?


    別看詔獄這地界錦衣衛獨大,囚犯們沒有未來,但囚犯們也是分三六九等,能惹和盡量別惹的,有那些一肚子心眼的老狐狸,最好少說話,不然人能把你算計死,你還不知道怎麽死的,嬌少爺就有這潛力;還有那體格特別好,磋磨了這麽久愣是影響不大的,沒事別硬碰硬,萬一給人搞激動了直接把你弄死多虧的慌?


    他們輪守詔獄要的是平靜無波,要的是利益好處,要的是升職加薪,隻要大家都乖乖的,井水不犯河水,他們也懶得找麻煩。


    秦艽是吧,老子記住你了!你等著的,哪天你被折騰的沒力氣浪了,老子弄不死你!


    申薑一天八趟的朝嬌少爺的牢房跑,嬌少爺都在閉著眼睛睡覺,也不知道哪裏那麽多覺睡,那倆鄰居還一個笑一個瞪的盯著他,他幹不了別的!


    好容易一天半過去,嬌少爺終於醒了,吃了碗熱粥,申薑放下手裏的事,麻利的就跑過來了——


    “找著了!那骨頭身份找著了,叫蔣濟業,今年二十二,失蹤了有小一個月了!”


    申薑將查到的蔣濟業信息一股腦的說給葉白汀,比如因是偏枝子嗣,從小就受堂兄弟們欺負,小崽子們玩的挺狠,死者從小就命運多舛,好多次被打骨折,鎖骨骨折那迴小崽子們還用了馬,差點小命都給交待了……家裏都有什麽人,人物關係怎麽樣,走到今天多麽多麽的不容易,失蹤最初沒有報官,概因死者出門本就是收賬談生意的,行商這種事常見,死者幾乎隔兩三個月就得出去一趟,沒音信迴來不算太特殊,家人起初就沒當一迴事……


    葉白汀坐在地上,抱著手爐:“你說他叫蔣濟業,是個商人,開的是糧鋪?”許是睡夠了,也不冷了,他精神頭不錯,聲音也不啞了。


    申薑心大,之前就沒注意到,現在也不覺得哪裏變了,一顆心全在案子上:“對沒錯,他是蔣家人,就是那個世代行商的蔣家,盤子很大,家裏人自己競爭都很激烈的,他生母懦弱,對他不怎麽看顧,小時候過得很苦,老被堂兄弟們欺負,能走到這一天,當上東家很不容易的!”


    葉白汀微微偏頭:“你說他是東家?”


    申薑:“對啊,蔣家幾乎一半的產業叫他管著呢,他要沒出事,再曆練幾年就得是家主!”


    “家主啊……”葉白汀纖白指尖摩挲著手爐,“你說說,他是個怎樣的人?脾性如何?”


    申薑想著走訪來的口供:“做生意麽,那肯定是八麵玲瓏,心機深沉,身邊培養出的得力掌櫃一大堆,又陰又毒,還要強,豁的出去……”


    “娶妻沒有?”


    “這個沒有。”


    “你說他生母懦弱,護不住他?”


    “何止護不住?蔣濟業走到今天,架子已經搭這麽高了,幾乎在蔣家橫著走,他娘也不敢抖起來,反而時常幫著蔣家別房的人拖他後腿,耳根子軟,又識人不清,可歎的很。”


    “死者是什麽時候開始做生意的?幾歲?”


    “這個……”申薑想了想,搖頭,“我沒注意問,很重要麽?”


    葉白汀頜首:“當然。你都知道他整個童年到少年時期經常被人欺負,多處骨折,反反複複,已經不算欺負了,那叫淩虐,一個人的幼年成長經曆很重要,才幾歲的孩子被這麽被欺負,沒人管,沒人疼,長大了很難不懦弱畏縮,就算是反社會人格,表麵上也會盡量裝的不起眼,低調,不被人注意,死者突然變成了一個強大的人,轉折點在哪裏?誰給他的關愛和幫助?誰在安慰他溫暖他?”


    “死者骨痂沒有新增,痕跡最深的至少也隔了六七年,也就是說,從現在往前六七年,他再沒被打,沒受過傷,連續的暴力傷害不可能無緣無故停止,一定有一個人在暗暗幫助他——而以你的說法,整個蔣家都在跟他作對,他叛逆反骨,親人不近,連生母都幫著別人,沒有人真正關心他?”


    申薑想了想,好像還真的是?


    他打聽了那麽多,問了那麽多的人,結果就是死者很慘很可憐,被人欺負沒人管,受了傷就一個人養,怎麽說都是一條人命,蔣家不願事情鬧大,該請的大夫會請,該抓的藥會抓,但更多的關心,想都不要想。死者就是突然勢起,好像一夜之間想通了什麽似的,不確定蟄伏了多久,反正再出現,就一鳴驚人一騎絕塵,自己給自己搞到了鋪子做生意,做的越來越大,越來越紅火,直到蔣家人沒辦法裝作看不見,以最高的禮儀請迴家中,將大半產業給他。


    蔣濟業是完全靠自己實力逆襲的,沒有任何後台,家裏的人提防他,又不得不依靠他,端起碗吃飯放下碗就罵娘,沒有一個人對他真心,沒有一個人和他走得近……


    葉白汀眼梢微眯:“又是一個藏得很好的神秘人……和梁維的案子有點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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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薑瞪眼:“梁,梁維?”


    葉白汀:“申總旗就沒想過這中間的關竅?蔣濟業開鋪子,做糧食生意,梁維是督糧轉運使,別說有什麽暗地裏上不得台麵的操作,得兩個人合作完成,就算沒有,他們倆這身份,也免不了打交道。”


    申薑:“可和蔣濟業有關係的是昌家啊!”


    “昌家?”葉白汀眼神瞬間犀利,腰板都坐直了,“怎麽迴事?”


    申薑唬的退了一步,舔了舔唇:“蔣濟業生母姓昌,是昌家庶女,上次你驗過屍的死者昌弘武,得管昌氏叫一聲姐姐……”


    葉白汀:“兩案死者是甥舅關係?”


    “是,是啊……”申薑現在想起來都很激動,“當時你在停屍房擺骨頭,指著頭發裏的絲線說和咱們查的案子有關聯,我以為你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真有聯係!要不是你堅持,我怎麽可能會去查,不查,就找不到連接點,不找,這些案子豈不是破不了了!”


    他看向葉白汀的眼神相當熱切,這嬌少爺簡直神了!


    葉白汀:……


    他當時還真是隨口一說,隻發現了絲線,沒別的佐證,他不可能百分百篤定,現在麽,不一樣了!


    梁維案和蔣濟業案的鬆煙布,昌弘武被兇手換掉的衣服……


    是不是可以大膽的猜測,兇手是同一個人?如果是同一個,基於什麽樣的動機,前後殺了這三個人?三具屍體他都驗過,有沒有什麽是當時沒太注意,現在想起來卻不大對勁的?


    葉白汀閉上眼,大腦迅速轉動,驗看過的屍體,分析過的口供一幀幀從眼前滑過。


    死者都很瘦,瘦的還有點厲害,蔣濟業換了兩顆假牙,梁維和昌弘武沒有假牙,牙齒卻都有一定程度的損害……他當時以為是個案,又不是致死原因,沒往深裏想,如果不是呢?如果蔣濟業換牙的原因也並不是因為被打掉了呢?三個死者牙齒都有問題,是否指向了什麽?


    蔣濟業發現時已是白骨,看不出死亡時的麵部狀態,是何表情,梁維眼瞳收縮,小腹有米青斑,死前伴有一定程度的興奮,昌弘武中毒而死,麵部猙獰扭曲,可他痛苦成那樣,最後留下的卻是一個笑臉……他不認為這是一個發自內心的笑,死者當時根本沒有辦法做出愉悅的笑,可如果這是死者想表達的呢?他想笑卻笑不出,為什麽想笑?為什麽對兇手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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