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防盜章封印的孩子啊, 我以作者的名義告訴你,補訂閱才能解除!  耗子們哪裏都去,隻葉白汀這裏, 不太喜歡光顧,因為太幹淨了,身上也沒有汗臭油髒的味道, 甚至溫度有點高,那裝著炭灰的小盒子有點熱,燙到毛怎麽辦?


    看看看看, 他還不好好揣在手裏抱著,倒出來寫字了!


    葉白汀心無旁騖,大腦迅速轉動,想的都是案子。口供記錄,驗屍格目, 現場繪記,所有東西都被申薑拿走交了上去,他手上什麽都沒有,但他都記得。


    有些關鍵點需要時刻注意, 他便寫下來,有些人際關係值得推演,他就用線連起來,取暖什麽的早被他忘到了腦後, 牢房的地上都快被他用炭灰寫滿了……


    兇手藏在哪裏?在想什麽?為什麽和這幾個死者都有關聯, 關係是如何構建的?殺機是什麽?


    他是死者梁維珍愛向往的性|幻想對象,是死者昌弘武心中非常重視,臨死前一刻都想露出笑容的人……那有沒有可能,他同時也是關注照顧蔣濟業的人?


    做好事為什麽不留名?為什麽要藏得那麽深, 不讓任何人知道?三個死者都是心裏有巨大創傷,不幸福的人,撫慰他們必會付出很多的精力和時間,已然付出了這麽多,又為什麽幹淨利落的殺死,不覺得可惜麽?


    兇手要的,到底是什麽?


    第二天申薑過來送粥,驚得下巴都掉了:“祖宗,你又在搞什麽!”


    這滿地滿牆的字,嚇不嚇人!


    再仔細一看,豁,都是人名,本案的關鍵信息!線對線,點到點,一條一條邏輯清晰,信息明確!


    “你竟然都記得?”這是什麽可怕的記憶力!


    十幾個時辰未睡,葉白汀眼底已經有了紅血絲,沒有迴答申薑的問題,反問他:“從這些信息裏,你看到了什麽?”


    申薑把食盒放好,認真看了這些字一遍,看了口氣:“……慘。”


    沒別的說的,就是慘,太慘了。


    “梁維從小父母雙亡,沒有族人可依,一路全靠自己打拚,能讀上書,當上官,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官場哪那麽好混?別說想要更多,光是努力保住現在擁有的,就已經很難了,他又沒有靠山,也沒姻親裙帶關係,私底下得搞多少算計權衡,八麵玲瓏?累不累?他身邊還沒有知冷知熱的人,沒人照顧,沒人了解,鬱悶時隻能孤獨的到自己的小樓上,借酒澆愁……最後被人殺了,也沒個人真心為他哭,思念他,懷念他。”


    “蔣濟業倒是有家,有父母,可這有還不如沒有,從小就爹不疼娘不愛,被那麽按著,骨折那麽多次啊,爹娘連個屁都不敢放,還怪他要請大夫,多事,說實話他長成什麽樣子我都不奇怪,我見過類似的例子,殺人放火的都有,但他沒有,還做生意撐起了這麽大一個家,我還挺佩服的……可惜也死了,也是沒人念著他憐著他,他那父母,正和蔣家撕產業歸屬呢。”


    “昌弘武一出生就克死了生母,養在別人名下,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現在年歲二十好幾,明明很有能力,打理庶務也能獨擋一麵,卻還是畏縮沒底氣,生怕伺候不好別人,照顧的不周到,時常心懷愧疚,一大家子人沒幾個記他好的,連續弦妻子都不是真心愛重他…… ”


    有一個算一個,都太慘了。


    申薑低頭看了看自己磨平了的鞋尖,雖說錦衣衛也挺忙,新上任的指揮使太狠,把人當牲口使,可也是給衣裳給飯加賞錢的,事完了還能論功……成就感幸福感不要太多好麽!


    “你說兇手圖什麽呢?就殺這麽幾個苦命人?”


    葉白汀眼稍微垂:“我卻隻看到了兩個字——控製。”


    申薑愣住:“啊?”


    葉白汀:“世上會不會存在這樣一個人,從小就很慘,成長過程也很慘,從未獲得過半點關愛,從未感覺到一分溫暖……”


    “有啊!”申薑指指地上牆上,“這幾個不都是?”


    葉白汀頜首:“極端個例,我是相信的,但我更相信人性,世間總有惡人,心善者更是不計其數,有些人可能生活環境不好,成長過程不如人意,但他們一定遇到過溫暖善意,哪怕是一點點,一瞬間,可這幾個死者沒有,一點都沒有,為什麽?”


    申薑:“也有啊,你不是說梁維有個什麽心上人?梁維那樣的人能喜歡上別人,這個人一定對他很好啊!還有蔣濟業,你不是也說他一定遇到了什麽,才會有這樣的改變,沒有走偏?昌弘武也是,雖是庶子,昌家不怎麽待見,但他有個庶子當家的兄長,要說一個笑臉都沒見過也不可能。”


    “沒錯,這點很關鍵,”葉白汀眯了眼,“為什麽死者在整個童年時期生存環境沒有任何變化,甚至越來越惡劣,偏偏到少年發育期,性格和三觀形成最重要的節點,突然有了改變,有了偏好?”


    申薑沉默了:“對啊……為什麽?既然是做好事,為什麽不早一點?”


    難道前麵都瞎了眼,看不見?


    他懂嬌少爺的意思,這些年也見過不少犯人,聽過不少供狀,的確如此,再兇再惡的人,成長時期或多或少都接受過來自別人的善意,不管他們自己喜不喜歡,對此持何態度,一定是遇到過的,一點都沒有……就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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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白汀眸光微斂:“我更傾向是人為。”


    “人為?”


    “會不會有人在人群中挑選,在觸目所及的範圍內,尋找這樣的樣本,之後精準培養,讓他們變成了這樣?”


    申薑細思極恐:“你,你是說這幾個死者的前期悲慘境遇,是有人故意推動?”


    葉白汀點頭:“對,這個人知道這些孩子的處境,卻沒有立刻伸出援手,而是推動加劇,設計更多難題,增加他們的困境,讓他們在黑暗中無限下墜,無依無靠,看不到未來,充滿絕望,在他們最絕望的時候——成為他們的救贖。”


    “從沒感受過‘愛’的孩子,突然身邊出現了這樣一個英雄,憐惜他,珍視他,包容他,溫暖他,你覺得這個孩子會如何?”


    “會……會將這個英雄始為天神,會聽他的話,會敬他愛他,試圖為他做任何他想要做成的事……”申薑吞了口口水,“甚至可以為了保護他,不惜付出生命!”


    葉白汀閉了眼:“沒錯。”


    先是製造環境傷害,打擊你,孤立你,讓你的生活一地雞毛,再成為你的救贖,關心你,溫暖你,同時保持著環境對你的敵意,慢慢構建出‘隻有他對你好,隻有在他這裏你才安全’的概念,等你全身心接受了,他就會讓你幫他做一些事,或者按照他的想法做事,之後階段性的,重複以上過程,慢慢的,你就會成為他的禁臠。


    你沒有犯法,你是自由的,哪裏都能去,但你的心已經被鎖了起來,自此再無自由。


    這個兇手,是pua大師,在死者眼裏手扮演的是父母或愛人的身份,行的是控製之事,建立起了巨大的權威,所謀之事,無不成功。


    申薑打了個冷顫:“這不是變態麽!玩什麽不好玩這個!兇手圖什麽,圖別人忠心給他辦事麽! ”


    葉白汀沒說話。


    “這個人這麽有心機,一定表麵溫柔善良,看起來很能騙人,會不會是昌弘武的嫂子婁氏?”申薑從懷裏掏出一張紙,遞給葉白汀,“其實我來也是因為這個,新線索——”


    葉白汀立刻展開,細看。


    申薑:“梁維的案子裏,那個叫安荷的小妾,是從青樓裏贖出來的,這個小妾‘過往經曆’豐富,和蔣濟業昌弘武都認識,管家李伯在給他做管家前,是昌家踢出的舊奴,在蔣濟業鋪子裏也當過掌櫃;昌弘武案裏這幾個問過供的,昌弘文婁氏張氏昌耀宗,連帶護院,都在梁蔣鋪子買過東西……一圈看下來,三個案子的相關人有很多交叉的地方,問到底就是誰都認識誰,兇手肯定就在這些人中間!”


    “開始我還沒敢想,可你這麽說,我突然想起來,這個婁氏據說溫柔賢惠,心也善,在慈幼堂助養了不少孩子,會不會就是她!”


    葉白汀卻對這張寫滿了新線索的紙很感興趣,看了看,又晃了晃:“怎麽來的?你又加班加點的去偵查了?”


    “哪能啊,”說起這個申薑就歎氣,“這不是有你說的那個什麽……烏香麽,大活兒,頭兒把人都派出去了,親自盯著,我忙得腳打後腦勺,哪有空偵查問供?就是無意間發現的。”


    “無意間啊……”葉白汀勾了唇,“那你現在再去查,這次不查死者了,就查紙上這些人,都經曆過什麽,有什麽過往。”


    申薑兩眼發直:“那老子手頭的活兒呢?不幹會被指揮使殺了的!”


    葉白汀挑眉:“你過來給我送粥,他殺你了? ”


    “那倒沒有。”


    “你覺得他為什麽不殺你?是真的不知道?”


    沒被這麽問前,申薑沒意識到這個問題,嬌少爺這麽一問,他就猶豫了,指揮使眼神那麽犀利,有個小兵小解消失那麽一小會兒都能知道,會不知道他動向?


    “為,為什麽?”


    “當然是他支持破案,”葉白汀一臉‘你是白癡嗎’的嫌棄,“你申總旗最近這麽能幹,迴來詔獄不是‘看屍’就是‘思考整理’,每每出去必有收獲——”


    申薑:“可他不知道啊——”


    葉白汀:“是麽?”


    申薑整個人愣住,要是……要是頭兒都知道……他豈不是完蛋了!


    葉白汀:“我問你,你將烏香之事告知的時候,仇疑青可曾非常驚訝?”


    申薑想了想:“意外是有的……太驚訝,倒不至於。”


    “所以,這位指揮使的敏銳程度,絕非你我能看透。”


    葉白汀想,為什麽這些這些屍體最終都歸到了這邊檢驗?最初仇疑青不知道他,之後呢?蔣經業的屍骨是意外……被他發現的麽?就算這個是意外,死者昌弘武呢?


    他猜,仇疑青可能並不確定案子會牽扯出烏香這種害人的東西,但一定嗅到了什麽不對勁的味道,所以提前布局……把所有人都網了進去。


    “去吧,我有預感,這輪的信息收集好,讓我確認幾個細節,我就能告訴你兇手是誰了。”


    “確定細節就能砸實兇手……”申薑兩眼灼灼,“那現在豈不是有了最懷疑的人?是婁氏麽?是她麽!”


    葉白汀勾唇:“你猜。”


    申薑:……


    葉白汀:“順便,把這個消息告訴仇疑青,讓他擅加利用。”


    “啥?可我不明白啊……”


    “你不用明白,照做就是了,他會懂。”


    申薑:……


    聰明人了不起是吧!什麽都不說,不用認識也有默契是吧!


    還隻管傳話,別人深意自懂……


    玩這麽騷,要不要把老子殺了,給你們助助興啊!


    是真的慘。


    好不容易忙裏偷閑,躺春凳上眯瞪一會兒,還沒睡實在,又叫人拍醒了!


    “滾你娘的蛋!今兒就是天王老子來了,老子也要先睡覺!”申總旗暴怒,“就是死在這兒,被指揮使杖刑,被媳婦罰跪搓衣板不讓進門,老子也哪都不去!”


    牛大勇剛挨過杖刑,屁股蛋子還疼呢,換了別的時候,也不會過來觸老大黴頭,但這迴不一樣,叫人的是嬌少爺啊!


    “老大你醒醒,是嬌——葉先生找你啊!”


    略快的語速中帶著興奮……自打見識過葉白汀的智慧和身手,牛大勇就徹底淪陷成為迷弟,這種級別的大佬金大腿閃閃發光,怎麽可以不抱!你要懈怠別人可就衝上去了!


    申薑:……


    草。


    覺是睡不成了,他抹了把臉,轉去了葉白汀的牢房。


    “祖宗!親祖宗!您能不能稍微心疼一下我?再壯的牛也不能這麽沒白天沒黑夜的使啊!”


    “哦。”


    葉白汀安靜了好一會兒,沒有說話,申薑正納悶呢,他又開口了:“心疼完了,我們開始吧。”


    申薑:……


    這他娘才兩息吧,就叫‘心疼’了?你敢不敢讓老子休息一盞茶!祝你單身一輩子!單身一輩子知道麽!沒人會嫁給你,沒人給你暖被窩,沒人知冷知熱,沒人給你張羅飯菜,你在這北鎮撫司浪一輩子吧!


    葉白汀不知道申薑在想什麽,也懶得猜,指著地上白骨:“死者男,及冠之年,不超過二十五歲,肩窄胸狹,頭骨相對較小,他很瘦,個子不高,骨上多有齒痕,乃是野獸啃噬所致,顱骨頂側靠後有塌陷性骨折,骨折周邊整齊,著力點以中心往外呈放射狀,該是被不規則重器擊打所致,大概率是——石頭。”


    申薑控製不住的打哈欠:“這種死因算是常見,沒辦法確定死者身份吧?”


    注意力太難集中,他都沒發覺嬌少爺今天聲音有點啞。


    葉白汀橫眉:“閉嘴,我說你聽,沒點你名前,不許發問。”


    申薑:……


    行叭。你厲害,都聽你的。他左手捂嘴,右手比了個‘請’的動作。


    “死者從高處墜落,多處骨折,此處有血蔭——”葉白汀拿起那段骨頭,給申薑看,“乃是生前傷,也就是說,死者被人以石塊重擊腦後,還沒死幹淨,就墜了崖。結合你前言提及的馬車殘骸,死者應該是被人重擊至暈厥,放進馬車,馬被鞭策前行,速度極快的衝到山崖,掉了下去。崖下無有人煙,死者求救無門,或者他根本醒不過來,沒辦法求救,崖下野獸循味而來,啃噬了他。”


    “然死者身上的骨折並非這幾處,還有很多經年舊傷,此處,此處,此處,你來看——”


    葉白汀左手拿著死者肱骨,右手拿著脛骨,給申薑看:“死者手臂小腿皆有多處骨折愈合的痕跡,這些淺色小圈便是骨痂,骨折愈合的越久,顏色就越淺,死者大概從五六歲起,一直到他的少年時間,幾乎每過一段時間就會遭遇一次骨折傷害,最危險的是——這裏,鎖骨,此處緊挨頸部要害,他當時應該有性命之憂。”


    “我觀死者骨質密度,並非易骨折的類型,他那段時間大概過得很艱苦,經常遭人欺負。”


    “他有痛風,膝蓋會偶爾腫大,痛苦不堪,骨關節處留有多次針灸過的痕跡;他有兩顆假牙,安裝的很精致;他發間殘留有不隻一根絲線,觀其顏色質地,該是不易購得的煙鬆紗;最重要的是,他左手小手指殘疾,應該是十歲左右時的舊傷——我這般說,申總旗應該能找到人了吧?”


    申薑哈欠打了一半,頓住:“不是,你說了啥啊?就能找到人了? ”


    葉白汀閉眼,不能把人給戳死,戳死了,就沒人給自己跑腿辦事了……


    “還不明顯?”他陰著臉,聲音放低放緩,“艱難的少年時期,經常骨折,鎖骨骨折,不常見吧? ”


    申薑:“那也有點……太籠統了?”


    葉白汀磨牙:“他安了假牙。”


    申薑:“所……所以?”


    ‘刷’的一聲,右邊鄰居看不下去了,相子安打開扇子,一搖一搖:“所以這個人是個少爺啊,家裏很富貴,請得起大夫,從小到大骨折這麽多次,不常見,就算你懶得去街坊市井打聽消息,問問大夫圈不就知道了?”


    左邊秦艽也搭話:“嘖,才二十來歲就痛風成這樣子,時不時針灸續命,我要是走夜活聽到了,也會覺得新鮮,出去跟人說道說道,這麽不常見,還不好找?”


    相子安慢條斯理:“更何況還左手小手指殘疾,年紀輕輕就安了兩枚假牙——每個都是明確方向,除非你犯懶不想,隻要問,就會有結果。”


    秦艽就不客氣了,嗤笑一聲:“你腦子裏裝的都是屎麽?就這,也能當錦衣衛?”


    申薑:……


    日喲。老子被嬌少爺踩臉侮辱也就算了,你們算老幾,也敢來虐老子!老子可是正兒八經的總旗,手底下五十人呢,怎麽可能笨,還不是嬌少爺多智近妖,太聰明了!


    “你個偷東西隻會跑的愣子,也敢說老子?”


    他兇神惡煞的瞪向秦艽,一定是嬌少爺給他們透了題!驗骨都是在牢裏驗的,驗的過程別人怎會不好奇,嬌少爺怎會一句話不說?


    眼看著兩個人跟烏眼雞似的,要打起來,葉白汀輕撫額頭,清了清嗓子,剛要說話——


    “不客氣。”右邊相子安搖著扇子,側目看他。


    葉白汀挑了眉。


    相子安刷一聲,帥氣的收起扇子:“你不是要道謝?嗓子不行就少說點話,我們替你說了。”


    秦艽:“當然那肉粥,我們也就受累替你分擔了!”


    二人一臉正氣,好像幫了多大的忙似的。


    “詔獄不比別處,風寒可是會要命的,你可不能死。”


    “死了我們的粥怎麽辦?”


    葉白汀:……


    申薑:……


    粥可是他送的!沒他這些人吃個球!為什麽沒人感謝他,都去感謝嬌少爺去了!什麽垃圾地方,毀滅吧!


    葉白汀經曆太多,早可以處變不驚,風輕雲淡:“若這些不夠,我還可以做個顱骨複原,將死者的麵貌模擬出來,隻是時間要稍稍長些。”


    申薑怕了這群人了:“行行,夠了,我去找,去找成了吧!這迴您要什麽,還是要肉粥?我讓下頭給你立刻準備上好了吧!”


    葉白汀搖了搖頭:“不這迴不要粥了,要骨湯。”


    相子安:……


    秦艽:……


    你才抱著死人骨頭‘親親密密’的研究過,吃得下麽!不過骨頭湯啊,連著肉的那種……多久沒聞過味了?


    二人天人交戰,又抗拒又渴望,矛盾的緊,這嬌少爺也太壞了!


    葉白汀:“裏頭加點海帶絲,顏色不要太鮮嫩,老一點暗一點才夠味,細細密密的才好。”


    相子安:……


    秦艽:……


    我去——頭骨上連著的皮肉頭發都有了!


    申薑看到左右兩個臉色發青,吃了屎一樣的表情,樂了:“沒問題,今兒就照這個準備!”


    葉白汀將凍紅了的手指藏到背後同,開啟下吧:“有點冷,來個碳盆吧。”


    申薑:“這個真不行,詔獄要是走了水,多少人都得死在裏頭,我頂多給你弄個手爐。”


    葉白汀原本想要的也是這個,拳抵唇前咳了聲,‘勉強’應道:“行吧。”


    申薑把地上的白骨拿走,嬌少爺要的東西給配來,骨頭湯上上,沒時間欣賞倆鄰居痛苦麵具般的表情,就出去跑腿忙活了。


    還別說,嬌少爺驗骨還真靠譜,照著這些信息去找,還真找到了人,沒費什麽事,可就著死者名字簡單一打聽,就覺得不對勁……


    蒼了天了,這死者跟梁維有沒有關係他不知道,和昌家有大大的關係,他生母是昌家庶女,他得喚昌弘武一聲舅舅!


    生怕是什麽了不得的大事,不敢耽誤,他不但自己不赴酒局,還把所有手下都抓了過來,全部分派出去,有一個算一個,全都給老子幹活!


    錦衣衛一旦認真起來,行動力是無敵的,腰牌一掏出來,誰敢不配合?想被抓到詔獄麽!


    幾十個人分成八個小隊,去往不同方向收集問供,如旋風過境一般,那叫一個快準狠,兩個時辰,就把寫在紙上的問題問完了。


    申薑拿到手,一刻都不敢耽誤,立刻跑迴嬌少爺牢門前:“有了,給!”


    葉白汀伸手拿過口供氏,一頁一頁,迅速在地上鋪開,雙眼射線一般掃過去——


    果不其然,三個死者都好酒,飲酒量都特別大,梁維可能不是真心喜歡,畢竟他有更熱衷的愛好——製布,煙鬆紗,喝酒的頻率很穩定,好像是到時間了,該喝了,就喝一迴;蔣濟業不一樣,他喝的多,也是真心喜歡,不管場合,沒有規律,想喝就喝,以至於年紀輕輕,就把自己喝出了痛風,三不五十就得針灸一迴;昌弘武看不出是否真心喜歡,頻率也很明顯,和梁維類似。


    飲酒之後,三人都會興奮,梁維表現在第二日必會叫小妾同房,且再次飲酒助興;蔣濟業表現在看人同房,他沒有娶妻,也不止一次明言沒此打算,他喜歡看別人做這種事,在觀賞過程中自己給自己解決,經常出入青樓;昌弘武也常去青樓,和蔣濟業不一樣,他去的地方不怎麽高檔,大多是私窠子,他喜歡在酒後玩點特殊花樣,狠一點的那種,人高檔青樓紅牌都金貴,不做這樣的生意,也因如此,他對續弦妻子張氏心懷愧疚,每迴從私窠子出來,補償給張氏的就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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