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一路往迴走,路上時不時有認識或不認識的人站出來,嘻嘻朝獅背上的蘇晚打招唿。


    “喲,這不是晚晚嗎?好些天隻見到安安卻沒見你出來玩。這是去哪了?”


    嘻嘻!


    “晚晚這些天去了外公家。外公家離我們村子很遠很遠呢。”小姑娘都是這樣挺著胸,略帶驕傲地迴應。


    “晚晚去了那麽久,你外公家有那麽好玩嗎?”又有人逗她。


    蘇晚重重地點頭,“當然好玩了。晚晚在外公家玩得可開心啦。”


    這會的她已經忘了自己在外公家時是如何鬧著父親,一心一意想要盡快迴家來的模樣。


    走過長長的巷子,蘇晚終於看到了自家院子朱紅色的大門。


    小姑娘再也坐不住。


    她一下子從獅背上跳了下來,飛快推開院門,噠噠噠地朝著東廂跑去。


    邊跑邊她喜滋滋地大聲喊:“奶奶,奶奶。晚晚迴來啦。”


    隻是她叫了好幾聲,東廂院裏依然一片寂靜。


    小姑娘心急火燎地竄了進去,在各間屋子裏找了找,很快變得一臉的沮喪。


    她這才發現不僅馬嬸,就連馬叔以及石端敏他們通通都在不在家。


    李雁倒是在東廂院裏。


    她拿著些青翠欲滴的蔬菜葉子,氣定神閑地喂那幾隻裝在籠子裏的肉兔。直到見到垂頭喪氣的蘇晚走過來,才朝小徒弟招了招手。


    咕嚕嚕。


    安安跟在蘇晚後麵走了過來,盯著籠子裏的兔子,喉嚨裏悶悶地發著威脅的聲音。


    近來的它看見裝在籠子裏的兔子小雞小鴨,爪子就癢癢的。


    “師父,晚晚迴來了。”蘇晚找到不馬嬸她們,隻得上去向李雁問好。


    她在李雁旁邊的籃子翻了翻,找到幾根胡蘿卜,拿起一根遞到安安的嘴邊。


    小家夥聞了幾下,白著眼睛臥下來,腦袋擱在前腿上休息,一幅我懶得理你的模樣。


    蘇晚嘻嘻一笑,把蘿卜塞進籠子裏喂起兔子來。


    “師父,”小姑娘邊逗著兔子邊問道:“奶奶去哪了?你有沒有見到她?”


    李雁指了指籃子裏新鮮的菜葉子。


    “你奶奶啊,到田裏摘菜葉子去了。”


    她解釋道:“你雪姑姑打電話迴來,說這兩天你家飯飯會飛迴到家。讓家裏準備一些大雁喜歡吃的。”


    “真的嗎?飯飯要迴家了嗎?”蘇晚精神一振。


    “當然是真的。”李雁點了點頭,“這些菜葉子就是為大雁準備的。”


    蘇晚看著好幾籃子的菜子,終於放下心來。


    她啦啦啦地唱著歌,蹲下來歡快地蹂躪著獅子臉上的皮肉,“安安,飯飯要迴家啦!”


    獅子哼哼了兩句,扒開小主人的手。


    這消息它早就知道了。


    好半響過去,等小姑娘消停點,李雁才讓她說說外公家的情況。


    蘇晚這才坐到旁邊的石凳上,顛三倒四亂七八糟地說了起來,聽得李雁糊裏糊塗的。


    末了,小姑娘神秘兮兮地炫耀:“師父,迴來的路上晚晚有給你準備了禮物呢。”


    “我的禮物?”李雁一怔,笑著打量小徒弟的身子,“在哪呢?”


    她道:“你身上的口袋都是癟癟的,哪有什麽禮物啊?。”


    蘇晚滿臉的懊惱,她揚起手朝南方的天空指了指。


    “都在車車上呢。我和外婆先迴了家,一會爸爸才會把它們帶迴來。”


    李雁哦了一聲,無所謂地點了點頭。


    相對於禮物,她更是關心小徒弟外出時的學習情況。


    “晚晚,告訴師父。你在外公家時有沒有好好練琴?”


    “有有有。”蘇晚連忙從石凳上下來,乖乖站直了身子。


    她小雞啄米地點著腦袋,“琴不離手曲不離口。晚晚一直記得師父的話。”


    “每天早上,晚晚都有認認真真練琴的。”


    這時,剛到家的席秋華小心翼翼地抱著蘇晚的練習小琴,進了東廂。


    她嗬嗬地朝李雁笑了笑。


    “這個我可以作證。小晚是個很自覺的孩子。根本不用我們幾個大人監督,每天早上起來她都會認認真真地練著撫琴手法。”


    說完,席秋華臉色有些訕訕。


    蘇晚琴的確是練了。但他們三個人聽在耳裏,覺得全是錚錚錚單調的聲音,一點也聽不出有什麽旋律。


    雖然聽不懂,不過在她看來,至少外孫女每天還是按質按量地認真練習過琴技的。


    “那就好。”李雁滿意地揉了揉小徒弟的腦袋。


    她清楚蘇晚在古琴的天賦,唯一要擔心的就是家裏的父輩或祖輩縱容小姑娘偷懶。


    席秋華見狀,把懷裏的小琴輕輕放到兩人麵前的石桌上。


    “晚晚師父,這把小琴一路上都由我小心保管,並沒有被磕到碰到。一切都和出發前一模一樣。您可以看看。”


    李雁點了點頭。


    蘇晚練習用的小琴比正規古琴要小了幾號,但它本身選用上等木料精製而成,整把琴木質結實份量十足。以小姑娘的年紀以及力氣暫時還帶不動它。


    通常情況下都由她外婆幫忙著搬來運去。


    席秋華清楚手裏琴的價值,每次搬運時都那一個叫小心謹慎,生怕國寶毀在自己手裏。


    李雁揭開琴袋把小琴取了出來。她仔細看了看琴身又撫了幾下琴弦聽了聽聲音,這才點了點頭。


    “的確保護得很好。晚晚外婆你有心了。”


    說完,李雁鬆了口氣。


    她會拓琴。


    除了手裏那張有著象征意義的寒月淨塵琴。其他琴要是磕傷碰壞,也用不著太擔心,大不了重新拓一張就是。


    但那都是以前的事。


    現的在李雁年事已高,別說拓琴就連燒製鬆煙墨都有些力不眾心。要是蘇晚一小心把琴弄壞了,接下來的教學還真有些麻煩。


    幸好這事並沒有發生。


    ————


    養心穀村口,蘇晚和蘇海正帶著大包小包往迴趕。


    兩人都有些忙不過來,恨不得多長幾隻手。


    蘇海感概地哈哈一笑。


    “五哥,話說村子裏的小子小姑娘們一下子全上了學,也有些不好。”


    他往上抬了抬懷裏的東西,“這不,連個幫我們搬東西的人都沒有。”


    以往的時候,要是被蘇小蘭蘇小虎這些無所事事的孩子看見他們這模樣,早衝過來出手幫忙了。


    蘇海剛說完,話音未落,旁邊傳來個爽朗的笑聲。


    哈哈!


    “五哥還有黑子哥,要不要我幫你們分擔點?”


    蘇武扭頭一看,很快把說話的年輕人給認了出來。


    正是眾人在陽懷山口救妞妞三頭大象時,那個開現場直播的盧修傑,人稱老驢或小驢。


    蘇武愕然,“原來是老驢你啊。”


    他臉色古怪,“你這是國慶到現在都沒離開過我們村子,還是剛剛從家裏過來的?”


    盧修正的笑容更是燦爛。他一路小跑過來,從兄弟倆手裏接過幾樣包裹。


    “五哥,我一直都沒有離開呢。”


    半個月前的國慶節,盧修傑隻是無所事事地開了場直播,沒想到那幾個小時的直播引發了全國上下的圍觀。至今為止,為他收獲了巨大的人氣以及金錢。


    長假結束後,盧修傑查了查帳號,更覺得養心穀是他的福地。加上他個人也喜歡這裏和諧的氛圍,幹脆就留了下來一直沒有離開。


    特別是從網上得知這幾天飯團即將帶著它的雁群飛到養心穀時,盧修傑更是眼前一亮。


    這又將是個直播漲粉賺錢的好機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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